第六部 江南風雲動 第五十七章 詭異的紅斑
與此次征伐的統帥蘇定芳會了麵
“見過蘇將軍”蘇定芳是左武衛將軍,論職位與他平級。不過蘇定芳是十年前的老將,隻因李靖、侯君集、李績等人太過出色。蘇定芳才沒有得到單獨領兵作戰的機會,暫時還沒有曆史上那樣赫赫威名,但那一身的軍事才華毋庸置疑。
對於這位未來的名將前輩,杜荷表現的很尊重。
蘇定芳也極會做人,心知自己雖然資曆較高,但杜荷身揣李世民聖旨,在來之前李世民也曾親自叮囑,讓他一切聽從杜荷吩咐行事,也沒有倚老賣老,笑道:“杜將軍無需多禮,我不過是虛長你幾歲而已。你我都受過衛公指點,細細說來也算是半個同門師兄弟了,叫我一聲蘇老哥就行了。”
李靖並未收徒弟,隻是察覺軍中有天資聰穎者,會不時的指點一下。在唐軍中得到他親自指點的唯有侯君集、蘇定芳與杜荷三人。
雖然李靖並沒有收下蘇定芳,但蘇定芳一直都對李靖行以師禮,待他如恩師一般,對於杜荷這個“師弟”自然大見待親。
杜荷也樂得與蘇定芳這位名將相交,叫了一聲“蘇老哥”。
蘇定芳“哈哈”一笑:“根據老弟給出的路線,我們事先埋伏,已經將那個叫什麽,雲卓的擒拿住了。今夜我見這破山穀中隱隱露出火跡,穀中也傳來雜亂之聲,不知是否已經到了進攻的時機。這個山穀的地形我看了,真不是一般的難打。他們內部若是不亂,還真需要花費一番功夫”
杜荷自信一笑道:“這山穀是一個死穀,沒有任何的出路,更加沒有物資補給。如今他們所有的食物讓我一把火給燒了,除了投降,沒有第二條活路可走。我們隻需要靜靜的等候便可。”
最上乘的用兵之法正是不戰而屈人,杜荷雖知以蘇定芳之能,強攻這山穀不費吹灰之力,但山穀地勢險惡,強攻必將損兵折將。大唐的雄師即便要陣亡,也應該陣亡在征伐異域的戰場上,而不是死在這種小地方。
所以杜荷從一開始就在謀劃如何才能做到不傷一人的全擒賊人,也因此繞了一個彎,耗了些時日,但成果是顯而易見的。
蘇定芳明悟,會心一笑,當即下令加強防守,以防山穀裏的人絕地爭紮,瀕死反撲。
隱龍穀
也許是自作自受,隱龍穀裏的糧倉建造的極其嚴密用的是門小內寬的構造,入口不大,但裏麵的容量卻異常的驚人,而且空間還是完全封閉的。
杜荷這一把火將外圍的食物點燃,有這狹小的入口阻攔,人很難將倉庫裏的食物搶救出來。此外稻穀所產的濃煙,也囤積在倉庫裏,散發不出去。人在裏麵無法視物,更不能久呆,隻能在外麵眼巴巴的看著食物一點一點的化為焦炭,欲哭無淚。
陳子瑜傻傻的望著一片狼藉的倉庫,臉若死灰,毫無血色,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周振威大步走到了他的身旁道:“我們拚了吧,這樣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不是有一句話嗎,叫什麽來者,死而存,死而生的。”
陳子瑜知道他說的是“投之亡地然後存,置之死地而後生”,一咬牙道:“也隻能如此了……來人,去請杜先生來”他還不知一切都是杜荷搞的鬼,猶自認為他們這些人中以杜荷最善軍略,想讓他指揮突圍戰。
不過片刻,前去通傳的人匆匆回來,他雙目死瞪陳子瑜,有一股與他拚命的架勢:“到處也抓不到杜先生,不過在他的房中發現了一封信,一封給我們大家的信。”
陳子瑜古怪的伸手接過信,草草閱覽,隻看前文,那張臉以變得無比嚴肅,帶看到落款的“杜荷”,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渾身發顫,大喝一聲:“氣煞我也?”喉間一涼,一口鮮血噴出
竟然將他氣得吐血了。
那通傳的人陰沉著臉,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上問道:“陳大人,不知你這信上寫的一切可是實情這一切都是你妄想稱帝的野心?”
原來杜荷在走之前,擔心陳子瑜糾集一幫子人困獸猶鬥,所以給他製造一些麻煩。在透露自己是杜荷的同時,還將雲卓是他兒子的事情公諸於眾。這編故事本就是他的強項,煞有其事的說雲卓怎麽怎麽告訴他這個秘密,怎麽怎麽的將李建成的遺孤殺了,冒名頂替。這真真假假的事情說的真有其事,讓人不得不信。
通傳的人地位不高,但曾經是李建成的護衛,見信上說陳子瑜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冒充李建成的遺孤,將真正的李建成遺孤殺了,隻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但因忌憚周振威再側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陳子瑜趕忙辯駁道:“哪有的事,那杜翔就是杜荷,是李二賊的人,他的話又豈能輕信。我們已經被他逼得走投無路,再順著他的計策起內訌,哪裏還有命在?別中計了”
他心中鬱悶若死,明知杜荷說的是假話,但他卻不知如何解釋。
科學依據是沒有錯的
正如杜荷所想,雲卓確實是陳子瑜的兒子,但有些小小的偏差。
陳子瑜心知李建成有以遺孤在世,也曾經盡心盡力的去找,但鳥無音訊。正好當時他兒子四歲,正是懵懵懂懂什麽也不知道的時候,他便起了異心,想利用李建成的身份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成就帝業,光宗耀祖。
於是,雲卓就被當成了李建成的遺孤來養,連雲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所以雲卓根本不可能與杜荷說這說那。
但盡管陳子瑜知道杜荷的用心,但卻又如何跟說明一切,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過一刻,這則消息就在隱龍穀中盛傳了開來。
此時此刻相信陳子瑜的已是寥寥可數,上下無法做到一心,根本不可能齊心協力的做困獸之鬥了。
杜荷的一封很普通的信已經瓦解了他們一致對外的心。
會稽山,無名山穀。
馮東羽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試藥之地,做賊似的左躲右閃,見山穀裏並沒有外人鬆了口氣,心底將李逸風罵了個遍,暗恨道:“要是壞了我的大事,我非毒的你們全家腸穿肚爛不可。”
他憤憤不平的說著,來到山穀最深處,耳中確聽地窖裏傳來了陣陣“依依嗚嗚”的聲音,神色巨動,疾步來到地窖,拉開頂蓋,卻見十數人倒在屍體群眾呻吟著。
他們全身赤luo,臉色潮紅,全身泛起紅斑,一點一點的就像那花斑鹿一樣,每一個人氣若遊絲,不住的呻吟著,手不自覺的在身上亂抓。一條條一道道怵目驚心的血痕,縱橫交錯,全身上下,血跡斑斑。已經不能用百用千來形容了,那累累傷痕不下萬道,全身上下看不到一塊的好肉,都讓他們抓的不成了樣子,足可用皮開肉綻來形容。
被他們自己抓的皮開肉綻,那場麵不能以一個慘字來形容。
馮東羽呆了一呆,隨即恍然大悟,心道:“一定是那個李逸風,整個山穀隻有這個地方能夠關人,他便將所有的人都關進了地窖。讓他們與屍體呆在一起,好教他們對著屍體懺悔反省,卻不想在無意中幫我完成了試驗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厲聲大笑,如瘋似狂不住的叫著“成功了,成功了”聲音叫啞了,嗓子叫疼了,尤不知覺,直到叫的咳出血來,這才停下。
他的眼中露出了無比瘋狂的恨意,血從嘴角流下,笑著道:“蘇家,我馮東羽回來了……”
雖然他再笑,但是那笑聲卻讓人覺得比寒冰還冷。
短短的一日,隱龍穀已經分為兩派,一派是信任陳子瑜的死黨,另一派是恨陳子瑜入骨的人物。
陳子瑜的死黨不多,但他們握有穀中的兵權,故而恨陳子瑜入骨的人占據多數,卻也不敢妄動,隻是相互僵持。
他們已經沒有食物了,隻有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還能吃點遺留下來的殘羹剩飯,餘者隻能飲水充饑,好在山穀中裏有地下泉水,足夠他們飲用,不然他們一天也堅持不下去。
周振威既不屬於反陳子瑜一黨,也不屬於陳子瑜的死黨。
他已經決定退出,不在參與這其中的勾心鬥角。隻是他知自己已經鑄成大錯,回不了頭。他年事已高,並不懼死,隻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徒弟義女,在想著保全他們性命的辦法。
李逸風也在一旁皺著沉思,不自主的抓著癢,臉色有些慘白。
周靈靈伸手給他撓著後背,低聲道:“怎麽了,大師兄,最近你好像渾身不自在,臉色也不是很好。”
李逸風繼續撓著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渾身癢,就像蟲子爬一樣,身上還長起了紅斑,可能是被山上的蟲咬的吧”
“嘿,大師兄,巧了我最近也有這種感覺你看……紅斑,我也有”與李逸風住在一間屋子的老2曹宜伸出了手臂,點點紅斑也出現在他的手臂上。
李逸風正要說話,頭一栽倒在了地上。
PS:晚上還有一章,估計一、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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