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目的達成 無憂中文網
得到曹博夫婦認罪一事,尤峰幸喜若狂,當即展開了對於曹博夫婦以及趙回一行人的審訊,因為惡靈事故,曹博夫婦對於當年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當初趙家的先祖一心想培養兩個兒子繼承家業,始終不給他們掌管趙家的真正權力。作為外姓,他們擔心趙家二子一但成人,自己將會一無所有。故而動了歪念,在趙家二老出行時,雇傭匪徒將他們殺了,從而接掌了趙家財產。然而趙英夫人頗有智計,隱隱察覺到了他們的密謀,讓兩人寢食難安,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將她暗自毒死。趙家兩個小兒漸漸長大,看著他們,心中又擔心將來讓他們知道一切對付自己,反正殺一人是殺,殺兩人也是殺,一狠心,也將他們兩人害死了……用的是火。
在犯下累累罪行,霸占了趙家以後,曹博夫婦擔心有人察覺出來,想出了從善的計策,隻要縣裏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是好人,也就不會將他們往壞處去想。
人是很虛偽的動物,曹博夫婦成為善人以後,受到了百姓的愛戴,追捧,他們意外的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也就是如杜荷想的一樣。這善人的麵具戴久了,想要摘,卻摘不下來了。
他們當了五十年的善人,早已忘記自己當初所犯的罪行,直到趙回的出現,他們在記起曾幾何時,做了喪心病狂的事情。
隨著事件的激發,轟動整個龍門縣。
不信懷疑之聲,比比皆是,直到他們親自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確認曹博夫婦親口承認了罪行後,才敢相信一切事實。但他們都聚集在了府衙門口,希望尤峰能夠輕判。
不管曹博夫婦是存有什麽心思,無可否認的是因為他的接濟,五十年來已經有數以萬計的人受到了恩惠,也有不下千計的人因為他的救濟而活了下來,幾乎整個龍門縣的百姓都曾受過曹家的恩惠。
這已經成了法與情的相撞。
尤峰作為縣尉也覺得很是為難,不知如何判決。
最後還是趙回開了口,他聽了曹博夫婦五十年來的所作所為,也開口向尤峰求情。
最為趙家的最後一人,這一求情還是很有份量的。曹博夫婦身懷五條命案,依照大唐律法,理當償命,趙家後人不追究責任,雖不能免除曹博夫婦的錯,但也免去了他們一死。
趙回也說了唯一的條件,希望他們繼續下去,繼續行善。
曹尊、曹貴對於趙回感激之至,也收回了狀子,免去了趙回擅闖民宅,蓄意殺人的罪名,得以無罪釋放。
曹家兄弟願意將曹家所有資產交出,還給趙家,但趙回卻一口回絕了,“我回中原隻是為了完成父親的遺願,為得並不是趙家的產業,更何況你們已經經營了五十多年,有著豐富的經驗,而我卻不是這塊料。將產業給我,隻會加速敗亡。與其這樣,不如繼續由你們打理,這樣也能多救濟一切需要的人。我趙回有手有腳,大好男兒一個,養活自己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不需要動用這番心思了。”
“能有這種胸襟想法,也不枉我費盡心思的相幫!”杜荷笑著來到了趙回的身前,這是公開的審訊,他一大早就來到了府衙,將審訊的過程都看在眼底。看著跪在朝堂上俯首認罪的曹博夫婦,他的心底是五味雜陳,並沒有想象中的勝利喜悅,甚至於有些迷茫:在打探曹家消息的事後,他不可避免的探知了曹家這五十年來的所作所為。
曹博夫婦固然因為當年的貪財,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讓河東趙家幾近滅門,可是五十年來的行善,即便不能掩蓋他以往的過錯,但卻足以讓杜荷動了惻隱之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對是錯,一邊是法,另一邊是情,兩者就如生死大敵一般,無法相容。
趙回在這審判之時,願意放下一切仇怨為曹博夫婦求情之舉出乎杜荷的意料,也讓他重新認識了趙回這麽一個人。
“杜大人……”趙回上前表示感謝,能夠如此輕易的出獄,也知道杜荷在這方麵有多大的貢獻,“龍門事情基本上已經解決,後日我便動身前往那無人島嶼,為大人取番薯。”他是那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杜荷救他出獄,對他有著莫大的恩情,無以為報,手中唯一有的也隻有番薯了,故而迫不及待的打算前往無人島嶼,為杜荷去取他所存放在孤島的番薯。
杜荷欣喜一笑道:“趙兄有此心便好,不過此事不急,我這次來其實另有要事與你商議。”在他的記憶中,番薯的種植需要看時間的,適時早插,在適宜的條件下,栽秧越早,生長期越長,結薯早,結薯多,產量高,品質好;栽秧過晚,生長期縮短,番薯少而小,產量低品質差。故而一般來說種植番薯的最佳時期是四月中旬,那時常年早春氣溫回暖基本穩定,是幼苗插植適期。
現在才三月初,還有足夠的時間處理番薯的事情,並不著急,航海才是關係大唐未來經濟的大事。
杜荷將趙回與基林貝克帶到僻靜無人的地方,對二人道:“在說正事前,還容我介紹一下。在下杜荷,是朝廷中人,至於職位不說也罷,反正你們也不了解,總之不小就是了,這次特地來找你們是為我大唐求賢來的。我大唐意圖開辟海上貿易,與海上的國家建立友好的往來,以及商業渠道,發展兩國經濟貿易。因為是新定的政策,所以在實際行動上出現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問題。其中最難的便是缺少經驗豐富,精於航海的船長。就如你父親飄洋過海時候的那位船長一般,而你的出現正好彌補了這一空缺,我杜荷代表大唐王朝希望你能夠出任我大唐航海艦隊的船長,為我大唐效力,不負你這一身的才華本領。”說著,兩眼期盼的望著,趙回這是否答應,對於大唐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趙回有些心動,他對大唐並不很了解,也沒有什麽忠於大唐的思想,但在大唐生活了幾個月,他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喜歡上了父親口中的家,看著一個個與自己有著同樣麵容的人,充分的意思到自己是華夏人,早有在大唐立足生活的想法。
這想要生活並不簡單,戶口證明買房娶妻立足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而能夠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卻是立足的根本。
杜荷的邀請無疑是給他介紹了一個金飯碗,成為大唐的官員,自然不愁衣食住行了。更何況,航海是他的強項,他所做的不過就是重操舊業而已,對他來說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並沒有擅自決定,而是轉身與基林貝克商量了一陣,說的是他們的方言,也不知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答應了杜荷的請求。
趙回不輕易許諾,但隻要答應下來就會不潰餘力的去做。
杜荷與之接觸時間不長,卻也知道他是一個守信之人,心中了卻了一件心事。
接下來唯有薛仁貴了,對於薛仁貴杜荷反而不覺得麻煩。
與趙回不同,薛仁貴是那種有抱負的人,委屈在家當一農夫,一獵戶,實因沒有遇到騰飛的機會,隻要給他機會,他便會如騰空的火箭,一飛衝天。自己在軍中有一定的地位,麾下也有萬餘兵馬。雖然做不到將薛仁貴提拔到與之才能齊平的地位,統帥三軍。然而給他一個小校,讓他有立功崛起的機會卻是輕而易舉的。
抽空再度來到薛仁貴的家,薛仁貴今日並沒有下地耕作,而是悶悶的呆在家中。他自幼生長在龍門縣,昔年尚未成人,生活無以為繼時,不隻一次受到曹博夫婦的救濟,心中對曹家懷有著極大的恩情。杜荷找他幫忙,若是常人,必然一口否決,但來人是杜荷,雖不知杜荷的身份,但從那談吐武藝以及學識氣度,依然看出此人並非等閑之輩,假若對曹家懷有偏見,很容易造成冤案,禍及曹博夫婦,於是答應了下來。以他原來的想法,是為了證明曹博夫婦清白的,但到達曹家,卻意外的從曹博夫婦的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而後更是證明了曹博夫婦確實犯了命案。
薛仁貴心底覺得對不住曹家人,很是悶悶不樂,連轟動全縣的判決也沒有前往,見杜荷再次找上門來,尷尬的笑了笑,問起了曹博夫婦的情況。
杜荷知他心意,笑著答道:“放心吧!由於趙回的求情,曹博夫婦已經免去了死刑。他們雖罪無可恕,但這五十年來的善舉,卻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薛仁貴也鬆了口氣,五條人命,這種判罰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杜荷隨即笑道:“薛兄,你隻知道我姓杜,還不知我全名吧!我叫杜荷,長安杜荷!”
薛仁貴早知杜荷身份不簡單,但聽“杜荷”二字,還是忍不住驚呼起來:杜荷的大名早已傳遍了五湖四海,他那於年齡不符的戰績、職位,在那些有抱負的將校心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是他們向往的榜樣。
“杜荷?左威衛將軍杜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