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莊

殷誌平的悲慘,讓眾女害羞又臉紅,可這故事聽起來卻是當真非常有趣的。

憐月講來,隻當是一個故事了,卻是讓眾女笑的合不上嘴。

李元興入夜的時候,聽到這個故事,也感覺很有趣,但隻是笑了笑罷了。

“五郎認為不好笑嗎?”盧秋雨問李元興。

李元興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好笑,而是感覺可怕,身為男人想到那種可怕的東西,嚇的都不敢出門了。”李元興這話半真半假,盧秋雨笑了合不上嘴。

真的怕,還是假的怕,李元興不敢說,但是可以肯定那藥絕對要被列為禁忌。

“殿下,今晚上是杜雙魚大喜的日子。”盧秋雨提醒了一句。

李元興懂盧秋雨的意思,這是問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給一個祝福。李元興卻搖了搖頭:“本王不過去了,剛才派陸毛鋒代替本王過去賞賜了幾匹帛。”

李元興是秦王,自然不能隨便一個納妾就要親自去的。

如果是大婚,作為主婚人則不同,但這僅僅是納妾。

杜雙魚,李元興給賞賜的一對雙胞胎美女呀,可以說是占了大便宜。

這小子裝窮,也榨不出多少油水來,而且杜雙魚是誰,混世小魔王。最近聽說連程老魔頭都中意這小子,還送了一把短刀以示鼓勵。

更何況,杜雙魚閉關出來的晚了些,其他人都已經離開長安向遼東去了。

留在秦王莊的那些小家夥,沒有帶頭的惡人,誰也不敢去整杜雙魚的。

杜雙魚!那在長安城中也是有名號的人物。

入酒肆不喝酒、入青樓不招蝶、入賭場不玩錢、入書院不讀書!

所以杜雙魚洞房,也當真沒有人去教,想來這位經常出入青樓的主,怎麽可能不會洞房。

眾人喝了酒,吃了肉,也喝多了,高興了,送入洞房也就散了。

可就在這個夜裏,有巡夜的軍士竟然發現秦王莊內有人上吊。

這可是大事,陸毛鋒不敢怠慢立即報告了李元興:“殿下,您賞賜給杜雙魚的那對雙生女上吊了,幸好被巡夜的軍士發現,否則就是大事!”

“上吊!”李元興頭皮都炸了:“本王自問,雖然她們是奴隸但沒有虐待她們!”

聽到這話,輪值的後院主管王語煙也趕緊穿上正裝來到前廳。

廳內,兩個梨花帶雨的少女還在跪伏在地上哭泣著,脖子上刺眼的紅印看著李元興頭皮發麻。杜雙魚站在一旁,那表情卻是一臉的古怪,他還沒有搞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麽?

外院的負責管事憐月也到了,站在下首的位置。

“說說,這是怎麽了?”李元興真的生氣了,上吊,自殺呀。

自己的秦王莊之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作為一個現代人,李元興感覺自己是不是把人往死路上去逼,難道自己作錯了什麽嗎?

武曌也趕到了,沒有問事情的經過,隻是來到李元興身旁小聲說道:“一定有誤會!”

李元興張嘴要問話,王語煙卻主動站了出來:“殿下,後院的事情讓妾來問吧!”

“你問吧!”李元興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王語煙來到憐月麵前低語幾句,憐月點了點頭在兩個少女耳邊小聲問著。

兩個少女哭著回答,用的是她們高句麗的話,還夾雜著漢話。憐月在朔方城的時候,懂一些高句麗的語言,可生怕自己聽錯了。

在得到王語煙允許之後:“去請崔樸氏過來,幫助問話!”

崔樸氏就是賜給崔壹葉的那位,因為事情特殊,所以夜裏也隻好驚動一下了。

崔壹葉也跟著過來了,他是怕自己的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會害怕。

崔樸氏去問過話後,沒敢直接回答,而是對崔壹葉說了,崔壹葉聽後看了杜雙魚一眼,然後向李元興施了一禮:“殿下,請允許下臣向杜雙魚問話!”

“問,問清楚發生了什麽?”李元興的語氣之中帶著火氣。

崔壹葉來到杜雙魚麵前:“雙魚,夜裏洞房了嗎?”

“那是自然洞房了。”杜雙魚真的完全糊塗了,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崔壹葉這才對李元興說道:“殿下,事情是這樣的。洞房之後,兩女沒有落紅,所以認為自己不貞,天亮之後杜雙魚發現她們沒有落紅,一定會生氣,與其天亮後被活活打死,還不如夜裏就自我了斷的好些!”

崔樸氏不知道那裏來的膽量,竟然上前一步:“尊貴的殿下,她們是清白的!”

真扯!什麽時候大唐人這麽在意貞潔這東西了,改嫁也有呀。

看到李元興的表情古怪,王語煙來到李元興身旁解釋:“殿下,賜奴如果想在家裏得到地位,而且還在是女主人之前成為侍妾,那麽處子之身自然是好的。如果不是,那日後就是賤妾。”

李元興還是不明白,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一次陸毛鋒開口了:“殿下,她們是賜奴。鐵鷹收的是完壁處子的價,如果她們不是,咱秦王莊找鐵鷹的麻煩是一回事,兩人退回去被鐵鷹亂棍打死則是最輕的處罰了。不過殿下,請聽末將一言,鐵鷹是不敢給秦王莊玩假!”

這就是要死人呀,李元興思來想去,所有的問題集合在一起之後,這事情充滿著古怪。

“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雙魚也要離家出征去。雙魚不能不走,事關本王大事。但本王也不能讓雙魚帶著心事出征。叫女醫來吧!”

李元興這話,就是要驗身了。

崔樸氏再一次主動站了出來,不為別的,就為這些女子也是她高句麗人。

很快,查驗的結果出來了,王語煙貼在李元興耳邊一說,李元興臉上的表情凝固了,笑,真的笑不出來。

想了半天,李元興終於開口了:“壹葉,你把這混蛋帶下去,問他自己洞房的。兩女還是完璧,這搞什麽鬼!”

武曌不明白,一雙大眼睛看著李元興。

李元興小聲說道:“性教育缺失的悲劇,估計是走錯門了。”

武曌笑了,笑的很開心了。跳下椅子回去了,這裏已經沒有什麽熱鬧可看了。

崔壹葉問完,結果與李元興猜測的完全一致。

“混帳。真是混帳,打擾本王休息。”李元興氣呼呼的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頭來:“雙魚,立即回去重新洞房,天亮之後不能誤了出發的時間。壹葉你也給本王聽好了,再出這種混帳事情,拿你問責!”

崔壹葉心說關自己什麽事,你杜雙魚十歲就出入青樓,還搞這種烏龍。

兩女倒是喜極而泣。

次日清晨,李元興還是早早起來,一邊打著五禽戲一邊聽陸毛鋒的報告:

“殿下,杜雙魚那小子出發了,腳下有些不穩,連馬都上不去。末將派了輛馬車送他去耀州,然後他換了裝備再帶人出發,估計就能騎得了馬!”

李元興心裏在笑著。

杜雙魚,好你個杜雙魚呀,一晚上等於四次洞房,你還能走著出秦王莊,也是你身子強壯,不過這事情還當真是搞笑。

“派人給謝科送酒的時候,順便把這個樂子講一講!”

陸毛鋒笑著施禮退下了,他準備親自去謝科那裏講這個故事。

春耕的日子過的很快,每個人都在緊張著,就算是世家也不例外。畢竟大唐還是農業為主的社會,沒有真正進入工業化。最重要的是,大唐的糧食還不夠吃。

處理完秦王莊的事務,正在書房之中準備自己回現代要帶的東西。

“殿下,聖旨到!”

“聖旨?”李元興想不明白,這個時候玩什麽聖旨呀,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日子,突然有一封聖旨到,這讓李元興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傳旨的是高公公,見到李元興後先施了一禮:“老奴給殿下問安。”

“你讓本王很緊張呀!”李元興一看高公公宣旨這儀仗,太正式了,顯然這道聖旨並不是李二的個人名義的聖旨,而是出自天英閣,並且會向天下發布的聖旨。

高公公向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示意這些人可以退下了,聖旨這就算是讀過了。

雙手將聖旨交給了李元興後,高公公說道:“聖上說了,殿下也不在乎這點,所以就當是請客擺宴了!”李元興怎麽越聽越古怪。

打開聖旨一看,好嘛!又是罰俸了。

這一次的理由是,李元興在春耕之時調動軍隊,雖是為國征戰,但不顧民生疾苦。特罰俸五年,以補償十二衛軍士家中無人春耕之苦。

錢由戶部發放,戶部從李元興的俸祿之中扣除。

“我說老高呀,這是為了平賬,還是為了迷惑天下人?”李元興將聖旨卷了起來另在腰上,隨手拿了一串珍珠手鏈給了高公公,高公公不客氣的收下,然後小聲說道:“聖上說了,殿下高明,所以沒有必要讓那些沒腦袋的人知道春耕的細節!”

李元興默默的點了點頭,隻是背了這個黑鍋感覺有些不爽。

高公公命人抬來了一隻箱子:“聖上有些小玩物,殿下如果喜歡就留下。”

“留下吧,皇兄的心意就是最好的禮物。請高公公回去給聖上回報,就是臣弟最近很窮,要麽讓戶部借十萬貫花花,要麽借臣弟三萬壯勞。或者,讓臣弟再調用一次十二衛,無論打仗感覺是幹活,吃糧拿錢,不讓軍士們吃虧就行!”

李元興的話看似玩笑。

高公公卻不敢當這是玩笑,施禮之後回宮複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