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房二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房遺愛怒氣衝天的想要指天罵人!
恨不得衝進太極殿,將正在議事的李世民給拉出來暴打一頓,然後讓他從新更改一下東征將領的名單!
早前,放出風聲說,要讓講武堂高級班的學員們都跟著東征的,結果名單一處來,獨獨閃下了房遺愛自個兒!
要是尋常時候,不跟著出征,房遺愛倒也無所謂,甚至心裏指不定竊喜鬆氣呢。
可這次,這次不一樣啊!
錦麟第一次隨軍,跟著出征體驗生活。
即便李績是個聽疼他的師傅,可李績畢竟還有管著一路大軍,哪有那麽多的精力去照看錦麟。
就算有秦瓊、秦懷玉、程懷亮和薛仁貴幾個可以托付,可人家是上戰場打仗,不是托兒所的阿姨領著孩子們去遊玩!誰能把大半的精力分出來顧著錦麟?
雖說即便自己跟著出征,也未必能分出多少時間跟兒子相處,可畢竟自己是親爹啊,有什麽事兒的話,自己在跟前,怎麽也比相隔千裏,鞭長莫及的強啊!
自從同意了錦麟跟在李績身邊一起出征之後,房遺愛就讓人將父子兩人出征需要準備的東西,都收拾了七七八八,那曾想,臨了臨了,李世民竟然將他給閃了下來!
房遺愛心裏這個怒這個氣啊!
帶了一肚子的必須跟著出征的理由。房遺愛腰上掛上了很少用的。李世民當初賜給他的那塊,可以不經稟報暢通無阻的前往太極殿的金腰牌,進了宮門,想找李世民磨殃去。
一進宮門,房遺愛就碰到了早就等在那兒的李承乾。
“父皇說了,出征之前不想見你,太極殿你去了也進不去。”一身閑適的李承乾,微笑的看著一臉想怒不敢怒的房遺愛,心中歎口氣說道,“走吧。去東宮。”
房遺愛目光閃爍的看了眼轉身先行的李承乾,動也不動的立在原地,目光調向了太極殿的方向,想著。李世民不想見自己,可自己想要見到他啊,是不是直接闖進去?不過,闖殿的話,貌似影子似得跟著李世民的趙毅,有些不太好搞定。
走了兩步,沒聽到房遺愛跟上來的腳步,李承乾扭頭說道,“怎麽不跟上?你不想知道父皇不讓你去的理由?”
房遺愛看了李承乾一眼,又重新望向太極殿。心下衡量著,怎麽可以搞定趙毅,闖進李世民的太極殿,同時又不讓自己惹上太大的麻煩。至於李承乾說的不讓自己跟著出征的理由,去了太極殿問李世民不是一樣能夠知道。
“趁早打消了吧你!”一看房遺愛的樣子,李承乾就能猜到,八成這小子正合計著闖殿呢。趕忙退回來,在房遺愛身邊低聲說道,伸手抓著房遺愛,拉著就往東宮的方向走。
“皇上在太極殿外。加派了人手?”聽了李承乾提醒的話,房遺愛心裏一沉,仍不死心的問道。
“全是趙毅手底下的精兵,而且足有二十之數。”知道房遺愛的問話是什麽意思的李承乾,並沒有隱瞞。爽快的說道。
房遺愛幽怨的望了眼太極殿的方向,極度不甘願的咬牙說道。“皇上還真看得起我。單一個趙統領就夠了,那裏用得著浪費這麽多人。”
李承乾白了房遺愛一眼,指了指房遺愛腰間輕易不掛的金牌,沒好氣的說道,“你把這塊牌子拿在手裏往前一送,有幾個人不著你道的?就連趙統領都不敢跟你真格的動手。”
“二十個人?趙統領還說有些少了呢!”李承乾說道。
“哎呀!這塊破牌子這麽有用?”房遺愛頓住腳步,扯下腰間的金牌,眼珠子咕嚕嚕直轉,驚喜驚訝的說道。
這塊金牌,房遺愛一直以為隻是單純的入宮門牌,跟上輩子進景區買的門票一樣,不過是門票的使用次數有限,這塊牌子無限製罷了。所以,對於這塊金牌,房遺愛也沒有太過在意,後來等自己的連能當門票使之後,房遺愛更是將它束之高閣。
這次,若不是怕李世民下令不讓自己進宮,自己也不至於把這塊都積了厚厚灰塵的牌子給翻出來。
這會兒一聽李承乾說,明白這牌子還有別的用途,至於其他,房遺愛並不在意,隻李承乾口裏露出的這一點,嗯,貌似很方便自己去太極殿“見”李世民,這就夠了。
“想都別想!”聽了房遺愛的問話,李承乾驚覺自己說的有點兒多了,直接伸手抓住了房遺愛的手腕子,寸步不讓的看著房遺愛,生怕房遺愛再直接朝太極殿跑去。
同時,看房遺愛的樣子,貌似並不知道這塊兒金牌的真正用途,李承乾忍不住滿頭黑線。
再一回想這麽多年,除了開頭幾次入宮,房遺愛使過這牌子之外,好像一直都沒見他將這塊牌子帶在身上。
感情,這塊在別人眼裏無與倫比的禦賜金牌,在房遺愛眼裏就隻是一個單純的金疙瘩啊!
李承乾的心,忍不住因為自己的結論,而有些抽抽。特別是在一眼瞄到了金牌上花紋縫隙中,那清晰可見的灰塵之後,李承乾的心髒更疼了。
“這可是獨一份的禦賜之物!你平日裏就隨便放?”怎麽看怎麽覺的金牌上的灰是那麽的刺眼,比陽光下的金子還刺眼,李承乾有些受不了的朝房遺愛喊道。
“不用大聲,我聽的見。”房遺愛有些心虛的看著李承乾,隨即強辯道,“沒隨便放,一直鎖在箱子裏的,寶貝的放在箱子裏呢,沒讓旁人碰過。真的!”
“這麽明顯的灰,讓父皇看到,一定先治你個大不敬之罪!”李承乾懶得理會房遺愛話的真實度,鬆開房遺愛的手腕,指著金牌上刺眼的灰塵,說道。
看著手裏的金牌,房遺愛真心有種“成也蕭何敗蕭何”的感覺。泄氣的吐口氣,將不怎麽使喚的金牌收進了懷裏,告誡自己,下次使用的時候,一定得先將上頭的灰擦幹淨,不能馬虎了事。
從李承乾的隻言片語中,房遺愛算是明白了,李世民這次是鐵了心的不想讓自己跟著東征了。
當下,房遺愛也隻能悻悻然的歎口氣,跟上了李承乾前往東宮的腳步。
無論金牌上有沒有灰,無論自己打不打得過,李承乾口中所謂的那二十個不知存在與否的侍衛,李世民總會尋到機會,跟自己製造不能跟著出征的決定條件。
一條大不敬,可大可小,也足以讓自己挨上三五十板子。
李世民稍稍一暗示,打板子的人下手重些,丟人到不怕,隻是這一頓板子下來,自己少說也要在**爬個五六七八天,等自己在爬起來,大軍都開拔四五天了!
既然去磨殃李世民也無法跟著出征,而李世民有很給麵子的讓李承乾來跟自己說道理由,摸摸屁股,房遺愛覺得,自己還是領情的好,白挨一頓吃虧的是自己,還得連帶家人跟著操心,還是算了吧。
李承乾並沒有帶房遺愛去書房,而是去了視線廣闊的觀景樓。
將閑雜人等都打發了之後,讓李清去樓下入口守著,李承乾親自給房遺愛斟了一杯茶,狀若隨意的問道,“你是因為錦麟要去戰場,這才非要跟著出征?還是因為想要跟著出征而出征?”
房遺愛不錯眼的看著李承乾,不答反問道,“太子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說那?”李承乾直視著房遺愛,笑著問道。
“都有。”房遺愛說道。
“都說兒行千裏母擔憂,當爹的一樣不放心。”房遺愛坦然的麵對著李承乾的目光,說道,“雖說李績將軍行事穩妥,錦麟畢竟年幼,正是跳脫的時候,長白山那片的山林,錦麟見識的不多,我怕他小孩子心性,會不知深淺的隨意亂闖,那裏邊可是有不少的老虎豹子和狗熊的。”
“想跟著出征也是實話。”房遺愛繼續說道,“一來是想,在高句麗能夠一展大唐兒郎雄風的人裏頭有自己。二來,是聽往來的商客們說,關東的物產最是豐富,因為人少林子多,那邊兒的土地都是厚實落葉機化而成的肥沃黑土,想要去看看,是否屬實。”
李承乾點點頭,對房遺愛所說的想要出征的第一條理由,李承乾是信服的,不過讓他更感興趣的是第二條。
“不是說那裏的寒冬漫長嗎?土地真的會如商客所言的肥沃?劉仁軌所領大軍的糧草,年年所需可都是朝廷全額播發的,若是土地真的肥沃的話,劉仁軌那裏會不能自足?”李承乾問道。
“劉將軍既要防備高句麗的狼子野心,又要官服邊關流放凶犯,還要注意邊關布防,哪有還能分出許多精力去管轄土地之事?”房遺愛輕笑道。
“而且,關東苦寒,防事每年都要修葺,而每年作物生長的時間,也不過是每年春末到中秋,這些時間也恰是打獵的好時機,往往打獵比耕種收益更大,還有幾人會認真務農?”房遺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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