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有辦法
張揚的話聽起來匪夷所思,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樣的情況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別人發燒十幾天不是燒死就是燒成了傻子,他僅僅隻是燒沒了記憶,已經很幸運了。
何況之前因為兩家定過親走的也比較近,唐朝對女子的約束很少,女子出門並不會像後世明清時受到諸多限製,這時候女子的言行還是很自由的大街上經常能看到穿著胡服或假扮男子的女子,眾人習以為常,並不會認為這就是有傷風化。
兩人既然定過親得到了雙方父母的認同。在一起相處培養培養感情還是可以的,隻要不做出有傷男女大防的事情出來,家人也不會多加幹涉,因此也就不存在認不認識的問題。
兩人的性情各自也比較了解,張揚雖說自身少不了少年得誌的高傲不過為人品行並不壞,沒有胡亂說話的記錄,還是比較可信的。然而今天初見張揚的時候,他的眼裏是看陌生人的茫然。
姑且相信他說的話,畢竟張揚不認識他們這些人可都是自己親眼所見的,他沒有理由故意裝作不認識大家,隻能歎息這小子走運,失憶一場把自己做過的虧心事忘得一幹二淨,不用背負負擔受到良心的譴責,這實在是一樁好買賣!
雖然相信了張揚所說,不過兩人之間發生的事並不會隨著張揚的失憶而成為過去,傷害已造成,並不能選擇無視!是以紀嫣然僅僅瞥了張揚一眼並不曾說什麽,轉身走過。
“哼!”小正太對張揚是各種看不慣,扭頭拉著紀嫣然的衣袖朝著父親房中走去。
張揚摸摸鼻子,默默的跟隨,頂著周圍人複雜的眼神,果斷溜走。
剛走到臥房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聲聲悶哼聲,那是種經過拚命壓抑仍泄露出的痛楚聲。
眾人的臉色均變得緊張,張揚看到紀嫣然緊緊咬著嘴唇,潔白的皓齒在嘴唇上留下深深的牙印,臉上有些發白,本來就單薄的身子看上去更像是一張脆弱的紙,身子有些顫抖,像壓抑著某種感情是擔憂是害怕還是其他?
張揚無暇多想,雙眼粘在紀嫣然身上,生怕她出現什麽意外。
小正太緊拉著姐姐的衣袖,眼睛裏滿是慌張。
走進臥室,張揚來不及觀察室內擺設,第一眼就看到臥躺在**的男人。
那是一個存在感很強的男人,即使仍在忍受病痛的折磨依然讓人感受到他的強悍。
三十多歲的年紀,古銅色的皮膚,身體很強壯。可以看出此人是經過了專門的鍛煉,若不是此刻躺在**,那該是怎樣的威風,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樣子!
張揚羨慕的盯著男人身上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的,很無奈。
“嗯。。。啊。。。”
痛楚越來越壓不住了,紀虎的額頭出現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即使在有些寒意的深秋之夜,依然流淌成河。身子弓著,雙手放在腹部,整個身子因為疼痛的原因彎成了弓形。紀虎咬著牙仍然發出一聲聲破碎痛苦的**。
紀虎的心裏有些悲哀,作為紀家的當家之主,做為孩子的父親,妻子的倚靠,作為一個男人本應該頂天立地為他們遮擋風雨,可是現如今自己卻被疼痛壓迫,不僅沒能做他們的大樹,還要他們為自己擔心受怕難過。自己真是不稱職啊!
這病幾位大夫都沒有救治的辦法,如果。。。如果。。。
紀虎不敢想下去,他並不是一個怕死之徒,可是在這世上他有太多的期盼與牽掛,他還不能走!父親已經年邁沒有精力照顧整個紀家,兩個小子有太小還不足以承擔家業,對了,還有,還有嫣然,自己給她的關心太少了,這丫頭過的很苦,這麽多人這麽多事兒,他怎麽能現在就走呢?紀虎眼裏流露出不甘以及生的渴望!
旁邊一個白胡子的老頭,清瘦儒雅,此時的紀清早沒了平時的平和風度,氣憤的扔了桌上的茶杯,口中怒道,
“一群庸醫。。。。。。”
一旁的丫頭們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在這個時候遭到池魚之殃。
真的是沒有一絲辦法了,長安城裏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請遍了,甚至還不顧自己的老臉去求昔日的同僚請來太醫院的太醫,
可是都沒有辦法,甚至都不能有效的減輕虎兒的痛苦。
虎兒還是這樣莫名的疼痛,看著**三十多歲疼痛難忍的自己唯一的兒子,紀清滿嘴苦澀,自己就這樣看著他就這樣痛苦下去無能為力嗎?
紀清的臉上很疲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愈發明顯,就算是當初被罷官他都沒有這麽無力失落過。雙手覆蓋在臉上,可還是從眼角流出渾濁的淚水。
“爹爹。。。。。。”
紀嫣然撲到紀虎床前,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她心中一直頂天立地的父親什麽時候這麽脆弱過?就算當初遭遇背棄也沒有這般絕望過,因為自己知道還有父親替她頂著,誰都可以不要她不管她,可是父親不會!父親一直是她心中的天,如今天就要塌了,可她該怎麽辦?
紀嫣然的哭聲仿佛是個信號,一時間整個房間裏哭聲一片。
“那個,讓我看看,興許能找到辦法。”
張揚不忍看著一屋人沉浸在悲痛中,特別是看到紀嫣然大有哭昏過去的征兆,急忙出聲,即使不是這個原因,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本就是自己的職責,從穿上白大褂的那天起,張揚就告訴自己,穿著白大褂就要對得起那身白,不讓它染上別樣的色彩。
眾人的視線均交織在張揚的身上,神色不一而足。
紀清也注意到了他,雖詫異張揚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明顯是跟紀嫣然一起來的,不過到底還是壓下了心中的好奇沒說恩嗎,現下這個時期並不是談話的好時候,有什麽事兒以後再說!
雖然張揚辦的事兒不地道,不過他還是挺為張揚可惜的,在他看來擁有如此天賦卻出家當和尚簡直就是暴斂天物。不過就算張揚在學業上表現的可圈可點,但是對於醫道方麵的事兒這麽個毛孩子能懂得了啥?多少經驗老道,醫術高超的大夫都對此病束手無策,在紀清的眼裏,他這純屬是在瞎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