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囂張又如何
咬牙切齒,張揚甚至可以聽到陳景鵬牙齒的摩擦聲,雙眼通紅,看著張揚的目光仿若一條噬人的毒蛇,很是冷冽。
他本就不是什麽心思純正的人,對著生他養他的母親都能夠用惡毒的誓言詛咒你,為的,不過就是因為她不願自己與自己的表妹結親,如今,對著張揚這個外人,尤其是當著眾人的麵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的張揚,心中的怨毒可想而知。
本來,今天他已經計劃好,當著眾人的麵,對著紀嫣然說出那樣的話,若是她答應那麽一切就皆大歡喜,若不是,陳景鵬嘴角泄露出一抹冷笑,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他就不相信本來名聲就有所損毀的紀嫣然不會更加雪上加霜,對於這樣對紀嫣然的傷害,則不再陳景鵬的考慮範圍之內,隻要能將紀嫣然娶回去,那即使是這樣的傷害又能如何,他,不在乎。
但是,就在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就要成功的時候,眼前這可惡囂張的小子卻突然出現,由於事發突然,他都來不及反應,現在摸著被打的臉,這種屈辱的感覺讓他快要發狂。
“你是誰!”
幾乎是一字一句,看到張揚完全無視自己,一雙眼睛隻緊緊盯著自己的女人,陳景鵬大聲重複一遍自己的問題,提醒自己的存在。
“哼哼,本公子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張揚表現的很強勢,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認定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糾纏!不單單是陳景鵬,張揚也同樣如此,這是所有雄性生物的特性,對於這個膽敢覬覦紀嫣然的人渣流氓,張揚是半分好感也無的。
手被張揚牽著,紀嫣然的神情有些矛盾有些扭捏,她沒有想到表哥陳景鵬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對著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
當著眾人的麵,即使是和自己無關,但是一個女孩子被一個男子當眾這樣糾纏,即使是自己沒有一丁點兒的錯,但是,流言必定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人們會認為是自己的作風有問題,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麽,經過這樣的事情,她的名聲也就會徹底的跌入泥沼裏。
紀嫣然是生氣的是氣憤的是憤怒的,然而,作為一個女子,作為今天最受眾人關注的女子,紀嫣然強自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隻盼著陳景鵬能夠注意到自己的臉色,不再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來。
但是,她的確是錯估了陳景鵬的厚臉皮與無恥,看到自己不作聲,他變本加厲,就要上來拉扯自己,紀嫣然清楚她再也保持不了淡定,本想扇他一耳光,不過,卻被人搶先了去。
而這人,正是此時牽著自己手的張揚。
紀嫣然皺著眉頭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放開張揚緊握著的雙手,無視陳景鵬因此射過來凶狠的目光。
在張揚和陳景鵬兩者間比較,紀嫣然明顯選擇前者。
本來張揚就是紀嫣然第一個交心的男子,是她那懵懂時期的初戀,這種感情純真而又美好,雖帶著淡淡的苦澀,但是在她心裏,張揚始終暫住著一個特殊的位置,而這,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又絲毫改變。
即使是後來,張揚的行為著實是傷了她的心,那樣決絕、那樣無情、那樣義無反顧的退婚出家,將她整個人放在一個極其被動的局麵,麵對眾人的懷疑,麵對眾人的猜忌,紀嫣然的心中背負著太多的委屈與無助。
那時,明明在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搭理那個沒有良心的少年,不過,當張揚以那樣一副模樣重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她最不到漠視,做不到冷血,他,終究是自己曾經很喜歡的人,曾經還曾幻想過和他婚後是如何的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有時候,她真的很看不起自己,即使是被那樣的對待,她的心裏,依然對他還是那般的放不下。
自己救了他,他救了父親,其實兩方已經可以沒了任何瓜葛,可是?就是這個之前棄自己如敝屣的少女,如今,卻對著自己傾訴者衷腸,站在自己的一邊,維護著自己被抹黑,看著兩人的手交匯的地方,紀嫣然莫名的有些臉紅。
陳景鵬伸手指著張揚,實在是想不到張燕會如此說話。
“你怎會如此囂張!”
這裏是紀府,自己是紀家的表親,可是這人是誰,為何會對著自己擺著主人的款兒,尤其是看到張揚堂而皇之的牽著自己認定女人的手,最讓他憤怒的是,之前對著自己表情極度不耐的紀嫣然,此時卻沒見絲毫掙紮,反而兩頰間羞人的粉紅更增添了一抹風情。
陳景鵬吞了吞口水,眼神一暗。
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能夠如此牽著紀嫣然的手而並不見紀家人上前來阻止,陳景鵬隻想到了一個人,而那人,正是張揚。
當初聽聽到紀嫣然與張揚訂婚的消息的時候,他就想要報複張揚,讓他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他所能夠覬覦的,然而,他這個想法還沒有付之於行動,就被一隻觀察他察覺出他異像的母親阻止。
正是因為這件事,才讓陳景鵬對於自己的母親產生了很大的芥蒂,這是個心結,而那個可以解開這個心結的人卻是根本就一點兒都不在乎。
所以,在看到張揚的動作及紀家的反應,陳景鵬很快就猜測出張揚的身份。
對於張揚,他是嫉妒與仇恨的,正是因為他,自己才與紀嫣然失之交臂,所幸最後張揚吃錯了藥選擇出家,陳景鵬承認,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確是欣喜如狂而又帶著點點報複後的快感。
這就是你們紀家選擇那小子拋棄自己的代價。
紀嫣然,注定是他陳景鵬的。
但是,張揚不是已經退婚去做和尚去了嗎?怎麽這會兒會出現在紀家,而且,看他的樣子,明顯對紀嫣然有著強烈的占有欲,這一切都是那般的怪異,讓陳景鵬怎麽也不會想明白。
難道是之前的情報出現了問題,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退婚風波。
很快,陳景鵬就搖搖頭,張揚那錚光的腦門可是出賣了他,這小子分明就是一個和尚。
“哈哈,恕某之言,這位公子可是一個和尚,如今卻緊緊抓著人家姑娘的手,這好像說不通吧!”
陳景鵬眼中帶著興奮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張揚被千人所指的場麵,他不是蠢材,否則之前也不會那樣故意抹黑紀嫣然在眾人心中的印象,那樣就沒有人會跟他爭跟他搶,紀嫣然隻能在自己手中。
如今,他既然已經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當然是不會跟他硬磕,最近一段時間,張揚的名聲在整個長安城也是極響亮的。
就是眼前這個看上去極纖弱的少年,卻在南方做出那樣的功績,雖說朝廷為了遮醜,是不會將剿滅叛逆的真實情況說出來,李世民已經犯了弑兄逼父的名聲,實在是不想再添上一個斬草除根的聲名,這樣做除了會成為百姓之間街頭巷尾的看點談資,對於李世民來說是沒有一點兒好處的,但是,這卻不妨礙李世民對張揚的偏愛。
陳景鵬很是忌憚的看著張揚,若是可以,他絕對不會招惹張揚這樣的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張揚的前途將不可限量,不過,身為一個男子,而且是極自負心胸極度狹窄的男子,陳景鵬做不到對著張揚的所作所為一笑置之的地步。
而在他眼中,張揚也並非是毫無弱點可言的,滿長安誰不知道當初這個少年剃發出家之事,隨著張揚在大眾眼中活躍起來,當初他那番舉動可是鬧得人盡皆知,現在,看著張揚依然光光的額頭,陳景鵬笑了。
身為一個和尚,卻堂而皇之的在眾人眼下牽著一個姑娘的手,兩人甚至還在那裏眉目傳情著,這樣子怎會配做一個和尚。
雖然對張揚堅持出家很是不解與好奇,不知道張揚到底是哪根神經出現了問題,但是如今看來,他的這層身份卻是給了自己最佳的話題。
他可以毫不費力的將張揚渲染成一個花和尚與無禮狂生的帽子,隻要輿論向著張揚發難,他就不相信張揚還會有臉呆在這個地方。
愛美人不愛江山,隻有那些酒囊飯袋胸無大誌之人才會這般做,他不相信張揚會看不清楚這點,而他之所以如此堅持求娶紀嫣然,並非是愛她愛的死去活來,隻因心中的那份執念:你們紀家不是舍棄我而去選擇張揚嗎?他倒要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著,更何況紀嫣然本身也是一個難得的美人,他對她可是很有性趣呢?
所以,他直接一開口就點明了此時張揚的身份,身為一個看破紅塵的和尚方外之人,如何能夠有資格出現在這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此,張揚的品德難道不值得大家懷疑麽。
果然,在聽到自己的這句問話,眾人看著張揚的目光徒然一下變得複雜起來。
張揚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