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開了口,護衛們雖麵露無奈,但是也不好再多說。

俊秀少年目光灼灼的盯著蕭楓,眉眼中帶著期許。

“公子,不知願意與我等同行?”

蕭楓本想拒絕,他不想橫生事端。

他還沒出口,一旁的大憨滿臉欣喜。

“太好了,俺們當然願意一起,這包沉死了……”

俊秀少年大喜,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楓翻了個白眼,心中一陣的無奈。

不過看著大憨的兩個黑眼圈,便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回頭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憨貨!

三人一馬,隨著俊秀少年進入商隊之中。

一走進這裏,蕭楓眼神便眯了起來。

商隊人數雖多,可是素質十分高。

哪怕是來了外人,也仍然不怎麽分神,專注的忙著手裏的事情,仿佛沒看見一般。

看見這等訓練有素的專業手下,再想想大憨那張黑漆漆的臉……

蕭楓心中頓時一陣無語。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蕭公子,這匹白馬如此神俊,斷非般人能尋到,不知您是從哪裏找到的?”

俊秀少年目不轉睛地打量著神駿的白馬,好奇的問道。

兩人之前已互通了名字,蕭楓也知道這少年名叫孫學。

聽對方有此一問,他心中不由的暗笑。

難怪這少年會如此熱情,原來是看到了這匹馬。

以為他身世不凡,故而生出了結交之心。

蕭楓心中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倒也不點名,風輕雲淡的回道。

“實不相瞞,這匹乃是野馬,不知為何便跟在了我身邊,並非旁人所贈。”

孫學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失望,顯然是之前猜錯了。

他立刻就調整情緒,與蕭楓聊起了沙洲城內的見聞。

蕭楓雖說對沙洲城內知曉不多,但憑借著上輩子社交的經驗,還是輕而易舉的就應對了下來。

兩人交談之間,商隊朝著沙洲城,緩緩的不斷前行。

眼看城門距離越來越近,許多護衛都鬆了一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了慶幸。

對他們來說,這一趟把腦袋別在腰裏的活,總算是結束了。

突然,一陣奔雷般的聲音響起,大地仿佛都在此時顫抖起來。

先前在外圍放哨的護衛,麵色猛然大變,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有賊人,有賊人!”

這兩遍剛喊完,一根泛著銀光的弩箭,便以破了他的喉嚨。

噗嗤!

略顯刺鼻的血腥味,在草原上彌漫開來。

商隊原本輕鬆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所有的護衛全都拔出了腰間的刀,神情中流露出了警惕。

原本蕭楓閑談的孫學,嘴裏告了一聲得罪,便拍馬來到了護衛群中。

草原邊緣的黑線越靠越近,轉眼之間就到了近前。

這夥人數量不多,每個人都配著兩匹馬,臉上遮著黑巾,正是來去如風的劫匪標準打扮。

“迎敵!迎敵!”

護衛隊長高聲呼喊。

劫匪們拉起手中的長弓,一波箭雨劈頭蓋臉就落了下來。

孫學麵色大變,眼神極度警惕。

隋朝剛滅不久,大唐對民間兵械管理很嚴。

這夥劫匪竟有強弓硬弩,顯然是背景不凡。

但他一想起今日押送之物,內心便又鎮定起來。

“舉盾,迎敵!”

“諸位不必驚慌。”

“這裏距離沙洲城一步之遙,我們隻需拖延片刻,守軍定然前來相助。”

這番話令許多人心神安定下來,不似之前那般緊張。

展開平時操練的本領,開始結陣迎敵。

商隊之中,大憨和小紅已經扛著,包裹來到了蕭楓麵前。

“這些劫匪一定是來搶俺的鹽,打死也不能給他們。”

大憨護著腰上的鹽袋子,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小紅白眼翻到天上去,沒好氣的說道。

“就你那點鹽,值得動用這幾百人嗎?”

蕭楓正想誇她聰明,隻聽小紅話鋒一轉。

“劫匪一定是奔著公子的製鹽之法來的!”

“等會咱們倆就算是死,也一定要護著公子活著出去。”

大憨深以為然,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

蕭楓一拍腦門,對這兩個仆人的智商表示了絕望。

看來以後動腦子的事,還得自己親自來。

意念空間之中,一張綻放著金光的卡片,正在靜靜的躺著。

蕭楓原本被攪亂的心扉,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黃忠雖不像趙雲破陣無雙,但是區區幾百劫匪,奈何不了他的安危。

隻是此次與上次不同,沒有一百陷陣營勇士。

蕭楓獨自一人作戰,未必能護得太多人周全。

他手掌輕拍著白馬的後背,或許是感受到了殺機。

往日裏桀驁不馴的白馬,此時也平靜了許多。

商隊的外圍,此時已經是血腥的一片。

在沒有火器的年代,弓箭就是最強大的遠程武器。

商隊雖然提前備有盾牌,但是數量太少。

劫匪們的箭雨,連綿不絕,根本無法抵擋。

幸好麵容俊秀的孫學,對兵法似乎頗為精通。

一番排兵布陣之下,將僅有的幾麵盾牌牢牢頂在箭雨最多的地方。

減少了不少傷亡。

孫學表情沒有半分輕鬆,仍是無比凝重。

這隻不過隻是開胃菜,真正的危險馬上接踵而至。

“來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劫匪們收起了長弓,從腰側抽出了馬刀,眼神之中淨是凶狠毒辣之色。

後市受遊戲和影視的影響,大多數認為弓兵身體脆弱,隻擅長遠成攻擊。

但這是大錯特錯的。

開弓本來就需要及強健的體格,換句話來說,弓手原本就是大力士。

這些人近戰起來,更是以一擋十。

所以自古至今,弓兵往往才是最精銳的存在。

遊戲需要平衡,現實不需要!

商隊的護衛們經過孫學的排兵布陣,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雙方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劫匪們手持著凶悍的大刀,借著馬匹奔跑起來的衝勁。

僅僅一個照麵的功夫,撕開了商對正麵的防衛。

護衛的許多人頭,滾滾落在了地上。

許多原本隻是為了混口飯吃的人,此時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沙場的血腥,驚恐的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完全失去了鬥誌。

麵容俊秀的孫學此時已經掛了彩,一道深深的傷口從肩膀到達腰腹。

若不是他反應極快,千鈞一發之時,用袖子裏的手弩偷襲了對方。

此事已經被劈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