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蕭楓睡醒之後,心情頗為不錯。
自從行兵打仗之後,他還沒有睡過安穩覺,要麽身體不舒服,要麽就是隨時擔心著狀況。
總之,就沒有安生的時候。
他現在隻覺得神清氣爽,小紅和大憨找到蕭楓。
語氣非常激動。
“少爺!你總算是回來了!”
“對了,少爺,你是不知道……”
大憨正要說出口的時候,小紅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咱說,你就不能長點心?”
小紅說到底也跟著之前的主子,處理過事情,麵對陰謀詭計,算不上精通,心裏麵終歸是清楚。
隻要不是自己的地盤,能少說話就盡量少說話。
禍從口出,這個詞語不止是說說而已。
蕭楓笑了一下,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折扇,裝模作樣的搖著折扇,“我去收拾一下,然後咱們出去走走。”
大憨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立馬閉上嘴巴,不再多說。
蕭楓先去範家成那邊看了一眼。
曾經隻會吃喝玩樂的小少爺,眉宇間帶著自信的笑容,說話做事已經有幾分老道。
果然,人都是在行動中成長。
“大人,你來啦!”
範家成對著他行了一禮,他以前確實很混蛋,總是覺得反正家裏麵有那麽大的生意要繼承,他廢物點也沒什麽。
如今想來,還真是大錯特錯。
蕭楓裝模作樣的點了一下頭,他沒有看錯人。
範家成將店經營的也是有聲有色。
範家成似乎是想到什麽,他連忙拉住蕭楓的手,“大人,你最近還是別來為好,我父親一直在找你,他那個人唯利是圖,肯定不會有好事!”
語氣裏麵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
父親平時對他不管不問,一直都讓繼母管理家裏麵的事情,絲毫不顧忌他的感受,甚至還將私生子帶回家,現在瞧著他的生意有點起色,又開始打蕭楓的主意。
他不是很喜歡那個私生子嗎?還找他做什麽?
蕭楓笑了一下,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蕭楓決定和範家成合作的那一刻起,他就料到過範老板,最終會想要找他。
隻不過,日子比他預想中的提前一些。
蕭楓動了動唇,正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
範老板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出來。
“是你幫助的家成?”
範老板倒也沒有,因為蕭楓看上去很年輕就輕視他。
他們這一行經常跟人打交道,最明白的一個道理,便是絕對不可以憑借外貌去看一個人。
隻要有人前來詢問,他們就要好聲好氣的回答。
“沒錯。”
蕭楓搖著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聽說你找我有事情。”
範老板立馬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很自然的走到主位上麵,“本來就是想讓家成在外麵鍛煉一下,萬萬沒想到他居然碰到這麽一個貴人。”
“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合作。”
蕭楓不動聲色的挑了一下眉毛,心情頗為不錯。
魚,總算是上鉤了。
他之所以選中範家成,絕大部分原因就是看中範老板的勢力。
如果單單靠一個人的能力,要用很長時間才能夠發展,他無非就是想利用範家成釣這個大魚。
範老板此人精明,若是將事情交由他管理定會處理的不錯,可他家裏麵的關係複雜,蕭楓怕出什麽意外。
“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我想讓範家成來管理這些事情,我相信範老板肯定信得過自己的兒子。”
蕭楓嗓音含著笑意,他的眼神極其堅定。
範老板點了點頭,對於讓範家成處理管理這些事情,他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我自然相信我的兒子,不過,我有那麽多的店鋪,不可能全都讓他來負責,要不這樣長安城的店鋪由範家成來管理,其餘的地方則是我派人打理怎麽樣?大人要是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派你的人。”
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
蕭楓心情頗為不錯,單單發展長安城確實能夠賺不少錢,可惜,還是有些單調,他要所有的地方都有他製的鹽,不僅僅能夠賺不少錢,最重要的是還能夠培養勢力。
無論什麽時候隻有權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為可靠。
範家成得知之後,找到範老板,語氣生硬的說道:“大人做什麽樣的決定我管不著,但是你不準讓那個私生子參與這件事情,否則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
在外麵待了這麽長時間,做事怎麽還這麽衝動?
說話之前也不過過腦子!
隻顧著說出來爽快。
看來還是缺乏鍛煉。
“範家駒再怎麽樣,他也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再說了,他又不會插手長安城的店鋪,我願意讓他去哪裏就去哪裏,你管得著你老子嗎?”
範家成冷笑一聲,“父親,你好像忘記當初誰跑過來找事情。”
蕭楓本來想看熱鬧,經過範家成的提醒,他才想起之前的事情。本來打算離開的腳步頓住,他並沒有開口,範老板暗自咬了咬牙。
還是有點進步。
鹽鋪的事情就這樣結束。
蕭楓轉了一圈,正打算回複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麵酒樓傳來的哭聲。
蕭楓擠開圍著的群眾,一眼便看到又黑又瘦的老頭抱著口吐鮮血的女兒,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而他們對麵則是站著五大三粗的漢子,他的臉上帶著刀疤,衣服被肌肉撐得飽滿,他的手上則是拿著一把斧子。
蕭楓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腦海裏麵瞬間浮現三個字。
程咬金!
模樣裝扮倒是有幾分相似,可,他真的會是曆史上的程咬金嗎?
他印象裏麵的程咬金是不會恃強淩弱,不過,隱隱約約記得後麵的曆史上卻寫,程咬金因為欺負平民被貶官。
時間太久,他記不太清楚了。
蕭楓來不及想太多就聽到老頭哽咽的聲音。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大家都來給我們評評理,我好端端地帶著女兒在上麵說戲,他卻突然要動手!”
“我們是身份低賤,入不了你們這些人的眼,但是我們的生命也不該被白白踐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