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杜如晦將凳子拉開,發出刺耳的尖銳聲。
杜構下意識將杜荷護在身後。
“杜荷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杜如晦喝道,“我不知你對秦四郎的敵意從何而來,但他字跡比你好是事實,比你聰明更是事實。”
杜如晦說完便拂袖離開。
杜荷在原地靜默許久,用力攥拳,眼眸深處都是不服輸和狠意。
他絕對不信,那是秦彥做成的事。
不可能,他總有一天會戳穿秦彥的真麵目!
杜構如何會不了解自己的弟弟,爭強好勝絕不服輸,他深歎口氣想要勸說:“弟弟.......”
“我不想聽.......”杜荷直接拉下臉離開。
全然不知的秦彥還在北山莊園。
四九端了一碗溫熱的羊奶入屋:“小公爺,天色已晚,您怎麽還不回府裏啊。”
“我在等一個人。”
秦彥將羊奶喝完,擦了下嘴。
為了營養均衡,為了長高!他給自己定下了每天一杯羊奶的目標。
而且這大唐的羊奶還是純天然,他特意囑咐廚娘將那股膻味祛除了。
四九疑惑的撓撓頭:“小公爺等誰啊。”
秦彥神秘一笑:“再過片刻你就知道了。”
四九等啊等。
管家匆匆進屋::“小公爺,長孫丞相來了。”
“小公爺,丞相又返回來了。”四九急忙起身去告訴秦彥,剛走幾步他又停下意會過來,“小公爺,您等的人該不會就是長孫丞相吧。”
秦彥恩了聲,坐在原地並不起身相迎。
四九佩服的五體投地,小公爺果然料事如神。
長孫無忌入屋,他手裏還提著幾盒糕點:“聽叔寶說賢侄你喜歡吃綠豆糕,老夫特意買了些來。”
秦彥從容坐端正,清雋的小臉望著他:“多謝長孫叔叔。”
四九將糕點接過,這糕點是京城最好的一家。
“賢侄還這般年幼便聰慧無比,未來可不得了。”長孫無忌稱讚道,“可別忘了長孫叔叔。
秦彥笑頷首:“彥兒不過是比常人愛鑽研了點,靈感都是來自平時玩蛐蛐,逗鸚鵡。”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都沒講到正題。
長孫無忌見秦彥當真似不知自己來意,他輕咳聲:“賢侄,老夫也想為這讀書人出一份力。”
“長孫叔叔的意思是?”秦彥明知故問,心底也暗道長孫無忌果真是老狐狸。
跟程黑子跟尉遲恭的性子那可完全不一樣,不僅做事圓滑,說辭也是十分他人著想。
不愧是一代名相啊。
長孫無忌直接點道:“老夫也想參股造紙業。”
之前李彥製鹽時他就想加入,不過他身為一國丞相,一舉一動都遭受非議。
自然不敢跟程黑子跟尉遲恭那般找上秦彥。
後得知掙的那銀兩如雪球堆積,他是心癢癢的很。
現在換做這造紙業,聽上去文雅又關乎天下讀書人,若是參與其中還會落得個好名聲。
重點是前景有巨大利益,他自然不想放過!
他不想放過,秦彥也同樣不想放過他這香餑餑。
“長孫叔叔能有這份為讀書人獻力的心便值得讓人欽佩。”秦彥笑道,“我自然是希望您能加入進來,不過....”
“賢侄有話直說無妨。”長孫無忌忙道。
秦彥勾唇:“不滿長孫叔叔而言,這精造紙術最為關鍵的在於原漿。那這原漿如何而來,叔叔可知道?”
長孫無忌搖頭,一副願聽詳聞模樣。
“是樹木。”
秦彥手指在桌麵上輕敲:“我記的長孫叔叔這北山中有一大片土地和林子,其可作為造紙廠的備用土地。”
長孫無忌北山中確實有大量的土地,由於距離城中有些遠,壓根無人打理。
在他們眼底,就是一塊廢地。
但在秦彥眼底這可是塊寶地啊,造紙廠已成,那片偌大的林子便是可換算堆成山的銀兩。
那空地更是可以栽樹,錢生錢!
“賢侄若是想要,拿去就好了。”長孫無忌十分大方。
得嘞,要的就是這句話!
秦彥笑意越來越濃,他將早準備好的入股書拿出來推到他麵前:“長孫叔叔,請。”
長孫無忌望著眼前的入股書愣住,他驚異的抬頭看秦彥。
他這是早料到自己會來。
秦彥,果真不容小覷啊。
長孫無忌將入股書仔細看了看便簽下字,將入股的一百貫給他。
倆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皆是十分愉快。
等李二知道長孫無忌也參股造紙業時,臉色立即拉下來。
王德見他突然變臉,還能不知道是為什麽。
肯定又是秦小公爺。
“陛下,您近日忙於公務,許久未去看皇後了。”王德輕聲道。
李二恩了聲。
王德立即擺駕,前去長孫皇後宮殿。
“陛下。”長孫皇後敏銳察覺李二心中不高興,追問,“陛下可是心中藏著事?”
如何能不藏事!
李二心底實在是對李彥又愛又恨
製精鹽,沒叫上他。
造紙術 ,還是沒叫上他這個皇帝!
明明這些都是他先允諾的,秦彥不僅不將此等掙錢的大好事叫上他,而且還將自己底下的能臣都拉過去了。
這關係網,杠杠的!
可是誰還能大的過他這個皇帝不成?李二絕對不承認他就是眼紅,就是羨慕嫉妒了!
李二緩緩出了一口鬱氣:“無事,朕就是感慨秦四郎那小子許是對朕有意見。”
長孫皇後對這幾日的事有所耳聞,她稍微一思索便知李二的心結在何處。
“陛下心中可是在怨秦四郎未將造紙術一股讓您加入?”長孫皇後道。
李二被戳中心事,整張臉變得如豬肝般通紅。
長孫皇後明了,她笑著安撫:“秦四郎造福全天下讀書人這才是他的本心, 陛下又何至於跟此事置氣,您身為一國天子,自然不好插手這些事。再者,他們都是您的子民,再如何創造也是利於大唐啊。”
李二的神色逐漸緩和:“那依皇後之見,這秦四郎可是對朕有意見?”
“自然沒有。”長孫皇後失笑,“秦四郎所作的種種事都是在造福百姓,有點傲氣也實屬常態,更何況他才八歲。”
李二徹底沒了鬱結,胸襟恢複以往:“看來秦四郎跟小兕子的婚事可以提上議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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