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塵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瞳仁已經完成變全純淨的金色,滿頭的白發無風自動,從發根開始,漸漸恢複成烏黑,他的容貌也越來越年輕,直到徹底變成了青年的模樣。
在他的額頭上,隱約出現了一個符文,天眼符文立即被那個玄奧的符文所取代。
葉凡塵的神情再也不像以往那樣平靜,而是給人一種冷漠、殘酷之感。
“哈哈哈哈哈!”葉凡塵忽然低下頭,嘴裏發出一串狂笑。
“終於.....花費了兩百年的歲月,這幅軀體終於重新被我占據!”
整個混沌海都在葉凡塵的笑聲中震顫,這一刻,三界中至高無上的存在,都隱隱感到了一陣心悸,掐指一算後,紛紛勃然變色。
“最後一個回來了......”不知是誰在虛空中喃喃自語道。
凡界,混沌海中,葉凡塵望向聞人清,嘴角勾出冷笑。
此刻的葉凡塵,意識已經完全被大天童子侵蝕,兩人原本就是處於一種極為奇異的狀態,大天童子擁有葉凡塵全部的記憶,葉凡塵卻並不知道大天童子的存在。
“聞人清。”
葉凡塵抬起目光,緩緩伸出手掌,一瞬間天地變幻。
聞人清駭然地發現,葉凡塵消失在了他的麵前,整片混沌海也仿佛消失了,隻有五根通天巨柱,屹立在遠方,四周飄**著茫茫的霧氣。
“敢和我為敵之人,注定隻有隕落一途。”
高空中,忽然傳來雷霆般的隆隆巨響,聞人清抬起頭,一瞬間臉色蒼白如紙,他終於發現,自己如今是在葉凡塵的手掌之中,那五根通天巨柱,正是葉凡塵的五根手指,那茫茫的霧氣,竟然是從葉凡塵手中滲出的熱氣。
一雙冷漠得如同天道的眼睛,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自己。
大顆的冷汗從聞人清的額頭上滑落,此時此刻,他爆發出了全部的修為。
劫煉期的巨擎在凡界本該是巔峰存在,然而他無論如何努力,都逃不出葉凡塵的手掌,那居高臨下的目光始終在跟隨著他,仿佛是在看螻蟻一般。
原來剛剛的一瞬間,葉凡塵不知用什麽手段,將聞人清掌握在了掌中,這樣神乎其神的手段,已經無法用法術來形容,儼然是一種神通。
“就憑你這樣的垃圾、廢物、渣子,也敢暗算本君,不過是區區劫煉期,簡直和凡人沒有任何區別,憑這樣卑微的力量來招惹本君,根本是找死,你所仰仗的元道峰,在本君眼中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就算再來一百名劫煉期,一千名劫煉期又如何,就算是道成期在本君眼中也不過隻是身體稍微強壯一點的凡人罷了,本君要讓你明白,你選錯了對手,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存在!”高空中,傳來一個充滿譏諷的聲音。
一瞬間葉凡塵合攏手掌,從他的掌中隱約傳來骨骼斷裂之聲,伴隨著大量鮮血噴濺,從手掌中流出,葉凡塵攤開手掌時,聞人清的身體居然已經像一隻小蟲子般被捏碎,變為了一灘爛肉。
“起來,不要裝死,你以為能瞞得過本君嗎,遊戲不過才剛剛開始。”葉凡塵冷漠地說道。
隨著爛肉緩緩蠕動,重新聚集成人形,聞人清再度出現,隻是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
剛剛的一瞬間,他幾乎真的死了一次。
周圍的景物一陣變幻,葉凡塵與聞人清又恢複到了在混沌海中相對而立的狀態。
“遊戲?”聞人清抬起頭,注視著葉凡塵,艱難地說道,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致。
葉凡塵的嘴角勾出一個冷笑:“在本君沉睡的時候,對本君的肉身出手,險些讓本君重新蘇醒的計劃被破壞,這樣的彌天大罪,豈可讓你死得輕易?”
在說話的同時,葉凡塵的身影一瞬間消失,出現在了聞人清的背後。
聞人清駭然,想要回過頭去,一雙手掌已經從背後緊緊掐住了他的脖頸,五根手指緩緩勒緊,聞人清的神情頓時因痛苦而扭曲。
一個淡淡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你有見過貓捉老鼠嗎,在吃掉老鼠之前,貓首先會將它玩弄一番,用鋒利的爪子刺穿老鼠的身體,讓它失血,然後故意鬆開爪子,令老鼠逃跑,再抬起爪子將它重新按住,這樣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地進行,直到老鼠奄奄一息,隨時會斷氣,再也無法逃跑時,才會將它連皮帶骨吞下去。”
接下來的一句話,令聞人清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對本君來說,你就是那隻老鼠。”
汗珠從聞人清的鼻尖滴落,他不由自主低下了頭,身體隱隱在發抖。
葉凡塵的五根手指,已經深陷進聞人清的脖頸,血水順著指尖流淌而下,使他的手染滿了鮮血。
“你不是葉凡塵,你究竟是什麽人?”聞人清喃喃自語道。
“老鼠沒有提問的權力!”一瞬間,葉凡塵捏斷了聞人清的脖頸,一顆頭顱像球一樣滾在了地上。
葉凡塵的嘴角勾出殘酷的微笑:“本君知道憑這種程度,你還不會隕落,本君知道你身負元道峰的秘法,七命之術,可以死而複生七次,所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玩,本君已經兩百年沒有如此興奮過了,你一定要讓本君好好樂一樂!”
伴隨著葉凡塵的聲音,聞人清的頭顱重新和身體連接到了一起。
絕望之下,聞人清展開了最後的掙紮,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依然一次又一次被葉凡塵輕而易舉地殺死,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終於聞人清隻剩下了最後一條命。
“怪物!”聞人清忍不住咒罵道。
“怪物嗎,喚醒了本君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啊!”葉凡塵譏諷地笑道,“按道理本君至少還要再沉睡上幾百年,才會重見天日,正是因為你不斷在刺激本君的肉身,才會令本君提前降臨。”
“你口口聲聲本君,你究竟是什麽人?”聞人清怒吼道。
葉凡塵笑而不語,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抓狂的聞人清,仿佛覺得這一切極為有趣,令他享受。
“到地獄去問閻羅王吧!”葉凡塵話音剛落,人已出現在聞人清的麵前,手掌從他的胸口穿過,將聞人清的心髒捏爆。
“結束了,將此人折磨而死,也算是了卻了本君肉身最後的心願。”葉凡塵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葉凡塵的耳畔響起了聞人清的聲音,即便是蘇醒為大天童子的葉凡塵也微微變色,因為聞人清本應徹底隕落。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因為我的目的原本就是將你喚醒。”
葉凡塵抬起頭,一瞬間露出了極為奇異的神情。
聞人清平靜地注視著他,一雙眼中冷漠無情,透出璀璨的金光,如同亙古以來,主宰眾生的天道一般。
葉凡塵沉默片刻,緩緩地說道:“原來如此,你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