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再戰淺水原 (二)

太極殿內,李淵滿麵陰雲,冷冷的掃著大殿上眾人一眼,最後又落在裴寂身上,眉頭不由的輕輕的抖動了一下。那裴寂看的分明,見狀麵色一變,雙眼在眾臣之中搜索了片刻在,最後落在盧照辭身上,雙眼一亮。趕緊出班說道:

“陛下,趙國公乃是國之棟梁,人稱狡狐,不如聽聽他是怎麽看的?”

“嗯!”李淵點了點頭,道:“照辭,你怎麽看?”

“陛下,臣以為薛舉兵勢雖大,但是卻無後力可言。”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道:“更為重要的是那薛舉聽說已經病了,而且並的很重。他的兒子薛仁杲雖然勇猛無比,堪比西楚霸王項羽,但是此人性情暴躁,與薛舉麾下的大將關係不好。若是薛舉死後,此人繼位,對於我大唐來說,是一件好事。將士齊心,泰山可移,但是上下不齊心,就算是有再多的兵馬也沒有關係,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他若是要侵犯我關中,也是有來無回。更何況,在他的後麵還有一個李軌,陛下隻要厚結李軌,使他牽製薛舉,讓他不得南下,我軍趁機西征,不但能夠保我關中,還能擊敗薛舉,奪取西涼等地。”

盧照辭的話頓時在大殿裏引來一陣陣叫好之聲。李世民卻是滿臉的苦澀,要早知道這樣能行的通的話,就不應該還巢了,弄不好還能敗中取勝,這下好了,好處都讓他得了。

“父皇,盧將軍言之有理,兒臣以為,可以調遣關中兵馬共計五萬人,與高墌城的殘餘兵力,組成一支大軍,共八萬人,交給左翊衛大將軍統領,再次迎擊薛舉。伺機奪取西涼。”李建成麵帶笑容,趕緊奏道。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裴寂也出列道:“不過,出兵雖然重要,但是前線將士因為戰敗之事軍心動**,臣以為,先斬劉文靜,以安前線將士之心,使其安心進攻薛舉。”

斬劉文靜?太極殿內眾人麵色一變。這劉文靜可不是一般的大臣,他是跟隨李淵起兵,雖然一直負責後勤工作,為大軍籌集糧草,很少參讚軍務,但是不可否認他也是一個出色的謀士,為李唐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這次因為一次失敗,就將他誅殺,是不是也太過殘忍了一點。

“父皇,劉文靜不過是一次兵敗而已,但是為我大唐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孩兒以為可以功過相抵,免其死罪,貶其為庶人就是了。”李世民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來。

“臣也附議。”盧照辭想了想,還是出列奏道。

“功是功,過是過。”裴寂冷冷的掃了李世民和盧照辭一眼,冷哼哼的說道:“劉文靜意圖謀反,論罪當誅。更何況,此人貪功冒進,讓我軍損失了七萬人馬,令關中震動,若非有盧將軍坐鎮長安,這個時候長安恐怕早就是恐慌一片了,到處都是逃難的百姓了。盧將軍,你是兵法大家,從出山到現在,無一不勝,你能告訴陛下,淺水原一戰我軍失利,損失了七萬人馬所帶來的影響嗎?”

“這個?”盧照辭低著腦袋,隻得回答道:“關中空虛,原本可以進攻洛陽的人馬恐怕顯的有些不足了。”盧照辭倒是顯的實事求是。在李唐周圍,有薛舉、竇建德、劉武周、王世充,但是真正有威脅的隻有薛舉和王世充二人。薛舉遠道而來,涼州大軍本就是糧草稀缺,不利久戰,隻要堅守,危險並不大,但是洛陽的王世充就不一樣了。八關之內,有糧倉數十座,都是大型糧草,足夠支撐王世充數十年之久。洛陽周圍人口眾多,大多都是驍勇之士,可以給他提供足夠的兵員,在他的麾下段達、張鎮周、楊公卿等人都是赫赫有名的戰將,有這些在王世充周圍,十數萬大軍招之即來,這些驍勇之士時刻威脅著李唐江山,本來這一次,李淵準備讓李建成親自領兵出征,好拔掉王世充這個毒瘤,消除來自東麵對李唐的威脅。可惜了,這次淺水原損兵折將,恐怕想一舉攻克洛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說,劉文靜這麽一敗,使的李唐陷入了被動的局麵。

“他若是不死,如何對的起那死去的七萬多將士,京觀啊!諸位愛卿,當初楊廣西征高麗的時候,三十萬大軍覆沒在江邊,也是被他們堆成了京觀,如今是朕的七萬大軍,也被堆成了京觀啊!知道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嗎?就是那個劉文靜。劉文靜功勞是大的,但是其罪也是不可饒恕的。”李淵滿臉悲傷之色,隻是不知道是為了劉文靜悲傷,還是為他那七萬大軍而悲傷,更或者是心中有一絲懊悔。

“昨日老夫接到劉文靜之妻兄告發,言劉文靜謀反。”裴寂又出言道:“臣以為,劉文靜雖然是功臣,陛下也曾賜其免二死,但是這謀反之罪卻是不在其中。陛下可以將其交付屬吏,進行審判,若是有罪,當論罪。”大殿內眾臣默默不語,隻有裴寂的聲音在大殿裏盤旋不已,就是李世民也隻是用憤恨的眼神的盯著裴寂。

“裴監所言甚是。”李淵也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就由裴監和蕭卿主審吧!”李淵口中所說的蕭卿就是如今的民部上尚書,蕭禹,乃是來自蘭陵蕭氏,前朝皇後蕭氏的弟弟,煬帝蕭後之弟,以外戚為隋煬帝重臣。因反對出征高麗,被貶為河池郡守,到任後受薛舉進攻,奮力抵禦。李淵起兵後,歸附唐朝,善行政,深受李淵重視。

“臣,遵旨。”朱紫之中,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站起身來。此人正是蕭禹。

盧照辭在一旁看著這個年盡五旬的老臣,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或許最近幾年活的甚是不舒坦,下巴下的胡須早就變白了許多。站在那裏,卻像一個老儒生一樣。但是盧照辭卻不敢小瞧這個老家夥,一個被李世民稱讚為“疾風知勁草,板**識誠臣”的家夥,胸中自有一番韜略,他不但是江左世家的代表,更是前隋勢力的代表。如今還能得到李淵的重用,又豈是簡單的人物?看來,李淵讓裴寂與蕭禹來審劉文靜,就是為了將事情做鐵,好一舉殺了劉文靜。

“好了,劉文靜之事,待裴監和蕭禹審查出來之後再做處理。”李淵揮了揮手,既然已經有了決定,此事就不必議論了。那李淵又掃了盧照辭一眼,道:“盧卿就回去準備把!待李軌那邊有消息傳來,你就去出征,加你為右武衛大將軍。繼續主掌京師兵馬。”右武衛大將軍僅次與左武衛大將軍,相當於大唐軍隊的二號首腦。李淵給盧照辭升了官,但是指責卻沒有變下來。

“臣領旨。”盧照辭沉聲答道。

“父皇,兒臣願意隨右武衛大將軍出戰薛舉,還請父王俯允。”說話的是李世民,此刻正是滿臉誠懇之色,望著李淵。

“不可,不可。”裴寂見狀,趕緊出言道:“秦王殿下,病體尚未痊愈,不可出征,還是小心休息的好。”

“臣也以為如此。”王珪也站起身道:“陛下,王世充正在洛陽整軍備戰,若是此刻秦王殿下隨趙國公一起迎戰薛舉,若是王世充來犯,何人領軍前往。臣也建議,秦王殿下還是留在京師的好。以坐鎮京師,威懾宵小。”王珪的話頓時引起了眾臣的一片讚同。這京師安危是何等的重要,如今李唐朝廷之中,能坐鎮京師,威懾關中的隻有李世民和盧照辭二人,既然盧照辭要領兵出征,那李世民就得留下來。

“好吧,既然如此,世民你就坐鎮京師吧!也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養好身體,再出兵不遲。”李淵見狀也點了點頭,安慰道:“加秦王雙俸。二郎,你就回去安心養病吧!”

“兒臣領命。”李世民滿嘴的苦澀。

“對了,世民,朕已經向大長公主提親,不日,就為你主持婚禮。”李淵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樂嗬嗬的說道。

大長公主就是前隋楊廣的女兒,剛剛死掉的義寧天子的姑姑楊寧兒,眾臣也是沒有想到,李淵居然要把她嫁給李世民。大殿內頓時又議論紛紛來,不少人以莫名的眼神望著李世民和盧照辭二人,無他,這楊寧兒的美貌可是傳遍了整個京師了。偏偏前段時間,義寧天子曾下詔將楊寧兒許配給盧照辭,哪裏想到這盧照辭居然抗旨不遵,這麽一個美女居然不要了。這下好了,李淵居然將她嫁給自己的兒子了。

“兒臣謝父皇。”李世民麵上露出一絲欣喜來,但是盧照辭卻看的分明,這所謂的欣喜恐怕是真的欣喜了,或者說是狂熱更加合適點。隻是這麽一來,李世民的實力又增加了不少了。那些前隋的實力恐怕又能為他所用了。李淵是打了一棍子,就給個甜棗啊!什麽時候都沒有忘記平衡之策,看看,剛剛削了李世民的兵權,回頭又給了一方勢力給他了。還能拉攏一下前隋的遺老遺少們,多麽高明啊!

趙國公府上,房玄齡、李靖等人紛紛而來,端坐在新式的太師椅上。那房玄齡口中還嘖嘖直響。顯然是對這中新式的太師椅愛慕不已。

“看看,坐著這新式的太師椅,就是舒服,如果,再配上這新式的炒茶,那就更舒服了。”房玄齡掃了一眼上首的盧照辭。

“玄齡想要,回頭讓人送一套過去。”盧照辭擺了擺手道:“玄齡兄,聽說楚王府如今來了一個小道士,那個叫李淳風的小道士是怎麽來的,怎麽和楚王成了好友了?”

“哦,他的父親李播是雍州名士,自己本身也相當的有才華,有一日,房某與楚王上西市的時候,恰巧碰見,兩人相談甚歡,故此結交,入府與楚王做了一個伴讀。”房玄齡回道:“那個小道士不是樓觀派的,而是天師道的。”

“如此甚好。”盧照辭點了點頭,道:“聽說如今樓觀派出了一個能人,叫袁天罡,當初某曾見過此人,聽說此人與秦王關係不錯。”

“這些人故弄玄虛,喜歡胡言亂語,蠱惑人心。哼哼,專門糊弄那些凡夫俗子。玄齡,你可得對那李淳風的小道士看的緊緊的啊!”李靖不滿的說道:“大將軍對楚王可是關心的很啊!就是一般的兄弟也不過如此而已。”

“好了,此事就不說了。”盧照辭擺了擺手,道:“皇上已經命本將出征,左翊衛中起兵五萬,聯合涇州守軍三萬,共計八萬人馬。靖兄是要隨軍出征的,聽說那薛仁杲有霸王之勇,照英也是要走一遭的。劉文靜之所以失敗,一方麵固然是貪功冒進,自大大意之上,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麵,就是沒有騎兵。據我所知,當初出征的大軍之中,隻有兩千騎兵,根本不能對抗西秦大軍。如此一來,我軍也需要大量的騎兵。那些殘餘騎兵,我們是不要想了,他們都被秦王拽在手裏,聽說要組成玄甲鐵騎,我們隻有八千騎兵,丘將軍,你兄弟二人隨軍出征。”

“不錯,此次出征騎兵最為重要。”房玄齡也點了點頭,道:“西秦兵力強大,遠在我軍之上。秦王殿下做的不錯,就必須要以防守為重,待其糧盡之時,就能不戰而勝。丘將軍的騎兵可以遊離在外,斷其糧道,這樣我軍成功的機會就大了許多。”

“玄齡說的極是。”盧照辭點了點頭,道:“兩位將軍回到營地之後,以上等食糧喂戰馬。西秦擁有大量的騎兵,這次弄不好要與他們野戰,兩位將軍要準備充足。”

“末將領命!”丘師利與丘行恭站起身來,拱手道。

“稟報阿郎,桑將軍求見。”大廳之外,盧青雲大聲說道。

“桑將軍,桑顯和?”盧照辭與房玄齡相互望了一眼,方揮手道:“快請。”

“沒想到屈突老將軍有此決斷。”李靖點了點頭,道:“如今東宮雖然暫時定了下來,但是這私底下還在相互較勁,今日裴寂壓住秦王,不讓他隨軍出征就是說明了這一點,太子和秦王兩人的鬥爭,我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摻雜其中的好。屈突老將軍辭掉了兵部尚書、秦王府長史的職位,寧願當一個有名無權的中書令,大概就是為了這個緣故。桑顯和乃是有名的猛將,這次對陣西秦大軍,正好可以用之。”

“末將桑顯和拜見右武衛大將軍。”正說間,就見外麵走來一位麵容凶狠的中年漢子。正是屈突通麾下猛將桑顯和。

“將軍,請坐。”盧照辭指了指末席的椅子,道:“既然屈突老將軍讓你前來麾下聽命,本將就不客氣了。”

“大將軍吩咐,末將領命就是了。”桑顯和拱手道。

“陛下已經派人與李軌接觸了,聽說信中稱呼李軌為族弟,嘿嘿,五百年前,同姓都是一家啊!還封了李軌為涼王。本將軍懷疑這個李軌也是一個胸無大誌的人,肯定會答應陛下的冊封,從後翼襲擾西秦大軍。也能給我們減少不少的壓力。”盧照辭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

“不錯,大將軍所言甚是。”房玄齡也點了點頭,道:“其二,聽說西秦大軍中,最有能耐的乃是郝瑗,不過此人身體已經不行了,也等於斷了西秦大軍的一臂。”

“其三,薛仁杲狂妄自大,說來有趣,此父子二人建立西秦,號稱霸王,這個薛仁杲倒真是與霸王相似,自恃武勇,絲毫不將麾下將領放在心上,以前其上還有薛舉壓著,如今薛舉已經死了,西秦的內部矛盾即將暴露,這又是我軍可以勝利的優勢。”盧照辭回想了曆史上記載的信息說道。

“大將軍此言甚是有理,若真是這樣的話,我軍的勝算將會大大增加。”房玄齡雖然不知道盧照辭這些情報從哪裏弄來的,但是也知道,盧照辭不打沒把握的仗,他所說的必然是有此事。

“如今高墌城已經被對方所占領,我們第一步就必須占領這高墌城。”盧照辭掃了眾人一眼,道:“就勞煩藥兄為先鋒,領兵一萬,會和涇州兵三萬,共計四萬大軍,取高墌城。”

“末將領命。”

“玄齡為行軍長史,處理軍中之事。”

“下官領命。”

“潘仁,你領兵一萬,作為後軍,護衛輜重糧草。”

“末將領命。”

“四郎、顯和,你二人隨我領中軍,三日後領兵出發。”

“末將領命。”

隨著盧照辭一聲令下,整個左翊衛大軍都動了起來,長安的府庫中兵器糧草也隨之而動。瞬間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了,新任的右武衛大將軍即將領軍迎戰西秦大軍。剛剛準備逃難的長安百姓,瞬間就平息了下來。盧照辭是何人,以數百人平定了整個關中,這種人物出征,豈會有失敗的道理。暗潮洶湧的長安隨之平靜下來。

香台寺方丈室內,大和尚慧空和尚、大長公主楊寧兒,還有一個滿麵銀須的老者,正是大唐民部尚書蕭禹,三人端坐在方丈室裏。

“可惜了義寧陛下。”慧空和尚深深的歎息道。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王朝興衰成敗自有定數,有哪一家禪讓出來的皇帝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的。”蕭禹低垂著腦袋,淡淡的說道。

“都怨那盧照辭,若非是他,關中豈會為李淵所得。”慧空和尚咬牙切齒的說道。自從在長安大街上被盧照辭狠狠的羞辱了一頓之後,香台寺的香火一時間大減,連帶著慧空和尚的威望也大為降低。所以慧空和尚對盧照辭的仇恨可以說是比海還深。

“此事與盧照辭關係不大。”蕭禹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說道:“沒有盧照辭,肯定還有李照辭、王照辭什麽的。”

“舅舅,這李淵不但奪了我楊氏江山,還害死了侑兒,如今更是要逼著寧兒嫁給李世民,他可是我仇人之子啊!舅舅,你就沒有辦法不讓寧兒嫁給李世民嗎?”楊寧兒用希冀的眼神望著蕭禹。

“皇上讓你嫁給秦王,一方麵是為了拉攏我們這些忠於隋室的人,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平衡東宮太子和秦王府的實力。當初陛下之所以阻止不讓你嫁給盧照辭,就是為了防止我們這些人依附在盧照辭身邊,進而影響盧照辭,破壞君臣團結。”蕭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當初不是盧照辭抗旨的嗎?”楊寧兒咬牙切齒的說道。她生的貌美如花,聞名京師,可是偏偏這樣的一位美女,居然遭到拒婚,而且還是抗旨拒婚,一時間讓她顏麵大損,這個時候提起盧照辭,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哼哼,盧照辭是何許人也!他豈會看不出娶你的危險來。”蕭禹冷哼道:“若是娶了你,那李淵必定懷疑他為義寧天子所用,日後豈會用他,到時候,不光是他,就是他身後的盧氏也要遭殃,你說他敢娶你嗎?他可是聰明著呢。不會上你們的當的。看看此人,明明中意的是平陽公主,但是為了盧氏,卻寧願娶了素不相識的桂林公主和崔氏女。這種人物說的難聽點,就是古時的梟雄。日後還是少和這種人接觸的好。”蕭禹冷冷的掃了一眼慧空,這種計策恐怕也隻有慧空這個禿驢才會想的出來。

“謝舅舅指點。”楊寧兒杏眼通紅,望著蕭禹道:“難道真的隻有嫁給李世民這條路了嗎?”

“不錯,想保住性命,隻有嫁給秦王。老夫觀那秦王誌向遠大,相貌不凡,舉止之間有天子氣息,非太子可以比擬的。雖然如今被東宮壓製,但是日後卻是說不定。他日若是乾坤倒轉,你又能為他生的一子,事情或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蕭禹聲音很沉,但是卻震驚了方丈室兩人。他二人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自然明白蕭禹言語中的意思。一時間都驚訝的望著眼前的老人,見過老謀深算的,但是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他的眼光已經超越了時空的限製,延長到十幾年之後了。不得不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