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並州 第六十八回 李淵的真正心思
“好了,世民,就不要說李建成麵煮並不一鄂元吉這種做法很是讓人惱火,但走到底是自己的親弟弟,被盧照辭大庭廣眾之下教了一頓,心中還是不好受。隻得轉移了話題。
“謝過太子殿下。”盧照辭也點了點頭。冷冷的掃了一眼一邊的李元吉,就朝盧思成迎了上去。口中呼了一聲“老太爺!”
“好,好。”盧思成顫巍巍的點了點頭。又見李建成和李世民走了過來,雖然不知道哪個是李建成。哪個是李世民,但是從服飾上也看的出兩人的身份,趕緊拜了下來。在他的身後,盧昌宗、盧昌定等盧家百餘口都拜了下來。
“老太爺請起,請起。”李建成口中出一聲朗笑,道:“建成與照辭情同兄弟,您老是照辭的老太爺,也同樣是建成的老太爺。老太爺不必多禮。”
“老臣謝過太子殿下。”盧思成在盧照辭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爬起身來。
“殿下,臣老太爺長途跋涉。疲憊不堪,臣先送其回府,再到殿下處謝罪。”盧照辭見他如此模樣。心中一歎,趕緊說道。
“賢弟說的甚是。”李建成也知道今日城門處的情況,恐怕早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李淵這個時候恐怕還等著自己回去回話呢,自然是不敢停留,也點頭讚同。
過了好半響,才見盧氏族人消失在城門處,李建成才滿麵陰霾的盯著身後的李元吉,冷喝道:“隨我進宮。世民,你也一起來。”那李世民低著頭應了下來,嘴角卻露出一絲冷笑。他倒要看看李建成如何處理今日之事。
“元吉,太子所言可是屬實?”兩儀殿內,李淵麵色陰沉,讓人看不出喜怒來,在他的麵前,長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四子李元吉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剛才李建成將春明門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大體,差不多吧!”李元吉這個時候臉上再也不現一絲驕橫之色,卻是滿臉委屈的模樣來。
“畜生,真是放肆。”李淵猛的一聲大喝。
“對對,父皇說的極是。那盧照辭倚仗軍功,居然不將兒臣放在眼裏,的確放肆。父皇應該聯說的是你。”李元吉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聽的李淵一陣大吼:“給聯跪下!”李淵指著李元吉大喝道。
“父皇!”李元吉麵色大變。趕緊跪了下來。
“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可有一點皇室的風範。”李淵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指著李元吉的鼻子說道:“太原重鎮,乃是我李唐的根基所在,居然被你弄丟了,不戰而逃。”
“兒臣不是派車騎將軍張達出戰了嗎?沒想到那個賊子居然敢投降了劉武周了。”李元吉辯解道。
“要是聯,聯也會投降的。”李淵大喝道:“你居然讓他領著一百士卒去對付幾萬大軍,你真想的出來。你就不怕讓天下人笑話,讓諸將寒心。哦,在回長安的路上,為了逼人家給你賣命。擋住追兵,你將對方百餘口性命拽在手中,來要挾別人,你羞愧不羞愧啊!”
“四郎,就是你不這樣做,盧當戶也會幫你攔住追兵的,你這樣是多此一舉,反倒是讓父皇難做。”旁邊的李世民冷笑道。
“二郎所言甚是。”李淵冷哼哼的說道:“盧昌青之子乃是朝廷大將軍,他若是棄城而逃,以後我大唐的官吏如何看待盧照辭這個大將軍。”
“哎,四郎,父皇好不容易才安撫了照辭,你居然當著那麽多人麵前找他要隨身婢女,他不跟你急才怪呢?”李建成也歎了口氣。
“不過就是一個婢女而已,有那個必要嗎?”李元吉不屑的說道。
“那不是一個婢女的問題,而是一個麵子問題。”李世民冷笑道。
“哼,就算是兒臣錯了,也輪不到他拉教兒臣。”李有吉冷哼哼的說道。
“好了,四郎今日是你錯了。”李建成掃了李淵一眼,見他麵色陰沉,知道李元吉剛才的話正中核心。
無論這李元吉犯了什麽錯誤,也是李淵的兒子,要教他的話也是應該輪到李淵出手,盧照辭雖然有大功勞,也算是宗室一員,但是也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的。
“你捉了他的家眷,他豈能不怒。”李世民也將李淵表情看在心裏。冷哼道:“明日大軍就要出征討劉武周,你這個時候冒犯了他,難道就不怕他投了劉武周。”
“哼,難道整個朝廷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不成?”李元吉不滿的說道。
“夠了,不要說了。”李淵黑著麵皮,冷冷的掃了李元吉一眼,道:“現在就去宗正那裏去領罪去。哼,照辭不能罰你。聯難道就不能罰你不成?”
李元吉麵色微微一變,掃了一邊的李建成一眼,卻見李建成搖了搖頭。李元吉丟了太原龍興之地,又抓了盧氏一家,這樣的罪行豈是兩三句話能夠開脫的,還是先到家人府內呆一段時間的好。
“來人,帶他下去。”李淵冷哼哼的揮了揮手,就見幾個衛士走了進來,圍住李元吉,李元吉冷哼了一聲,無奈之下,隻得跟著幾個衛士出了兩儀殿。
“說說吧,這件事該如何處置?”李淵摸了摸腦袋說道。李建成和李世民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卻是低著腦袋不在說話。一方是李元吉,自己的兄弟,就算犯了大錯誤,但是也卻是在群臣麵前丟了麵子,若是不懲處盧照辭,皇家的威儀又往哪裏放。但是若是處置了盧照辭,莫說這件事本就是李元吉不對,更為重要的是明日就要出征了。天知道這出征途中會出現什麽呢。
“兒臣以為若是照辭在群臣麵前不火,那才是最可怕的。”李世民忽然出言說道。
“此話怎講,恩,二郎說的極是。”李淵很快就反應過來。也點了點,頭。
這種情況,若是還是沒有火,這隻集說;機其深。不是個大奸大燕!是忠貞不二!臣煦,他了尖才是人之常情。
“二郎說的極是,若是兒臣。也會這樣做的。”李建成也出言道:“兒臣以為父皇隻要下旨稍加斥就走了。不能因此而亂了軍心。”
“大兄所言甚是。”李世民罕見的點了點頭,道:“大軍出征在即。不能因為此事而亂了軍心,讓劉武周有機可趁。”
“二郎,劉武周真的那麽厲害嗎?聯就不相信聯的兒子還不如一個,小豪強。”李淵冷哼哼的說道。李世民聞言心中一動,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好了,你們二人先退下吧!大郎,你代聯去見趙國公。申斥一頓就走了。聯當初既然答應過他免他二死,此事就不追究了。”李淵忽然揮了揮手說道。
“兒臣遵旨。”李建成聞言麵色一鬆。卻沒有看見一邊的李世民一臉的憂色。兩人又朝李淵行了一禮後,方告辭而去。
幾案身後的李淵冷冷的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麵色陰晴不定,忽然對外喊道:“傳獨孤懷恩來見聯。”
趙國公府上,盧思成洗妝一番之後。才在盧照辭的攙扶下,緩緩的走進了書房。爺孫二人坐在椅子上。隔著書桌而坐。在盧照辭家中,幾乎都是使用楠木做的桌椅了。
“你今日是太過了。”盧思成靠在太師椅上,淡淡的說道。
“若是孫兒什麽都不做,恐怕更會讓那位心中緊張了。”盧照辭雙眼中寒芒一閃,淡淡的說道:“那李元吉欺人太甚,我盧氏被人做了人質的事情,日後肯定是瞞不下去的。若是孫兒什麽事情都讓著,以後什麽人都能欺到孫兒的頭上來。”
“你就不怕有李密、義寧之禍?”盧思成老眼中忽然暴射出一道精光來。所謂老而不死是為賊,盧思成在河東經營甚久,才有河東盧氏之名,又豈是簡單的人物,自然能看出李密之死的詭異之處來,更何況那義寧天子。
“孫兒也是沒有辦法。”盧照辭麵色一變,淡淡的說道:“孫兒已經上船了。”
“當初老夫也曾懷疑那崔氏之事,但是卻沒有計較。”盧思成淡淡的說道:“畢竟崔、盧、鄭、李。我們回家聯姻是早有傳統,卻不曾想到崔氏卻是另有算盤。想來,關東的幾大世家的底牌也不是隻有你一個。”
“這個孫兒知道。”盧照辭點了點頭,道:“隻是此事關係重大,孫兒害怕?”
“沒有什麽害怕的。”盧思成滿不在乎的笑道:“若是我這個老不死的沒有猜錯的話,恐怕你早就算計好了。就算沒有崔氏也是一樣。哼哼,不要以為老夫真的老了,你那書院、武學的建立又豈是表麵上的那樣簡單。”
“孫兒大膽了。”盧照辭臉色微紅。
“過些時日,老夫會下令將你二叔一家分出宗去。”盧思成歎了一口氣。
“孫兒多謝了。”盧照辭自然知道,這是為了日後萬一出事,還集保存盧氏一脈。眼前這個老頭確實不能小看了。
“阿郎,外麵太子殿下來,說是奉聖旨要來刮斥阿郎的。”外麵傳來盧青雲那忐忑不安的聲音。
“沒想到僅僅是斥?”盧思成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秦王府內,秦王李世民並著長孫無忌等人聚集在銀安殿中,李世民眉頭緊皺,顯然是在思索著什麽,而長孫無忌連連點頭。
“輔機,你可是想到什麽了。”李世民見長孫無忌如此模樣,不由的問道。
“大將軍危矣!”長孫無忌深深的歎了口氣道。言語之中,衝出著一絲興奮,但是更多的卻是惋惜。
“長孫大人,此話怎講?”侯君集聞言雙眼一亮,趕緊問道。其餘眾人也紛紛望著長孫無忌,等待著對方的分析。
“大將軍的功勞太大了。”長孫無忌看了一眼李世民,見他麵色平靜,才接著說了下去,道:“今日陛下之意,其實問的是殿下是否有能力,一人就能擊敗劉武周、宋金網。這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讓大將軍參與這場反擊戰。”
“嗯,父皇是有這麽個意思。”李世民這個時候也回想起李淵的話來,點了點頭說道。
“殿下,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侯君集滿臉的興奮之色。
長孫無忌看的分明,心中一動,暗思道三“此人隻記得私仇,不知道大局,心胸如此狹窄,不能重用,否則必生禍端,不能得罪,否則也是不死不休。”
“什麽機會?”李世民搖了搖頭道:“劉武周、宋金網實力強大,孤雖然有把握能將他們擊敗,但是卻不能在短時間內將他們擊敗。此玄劉武周占領山西全境,就會與竇建德、王世充接壤,若是不能快的將他們擊敗,一旦他們三人聯合起來,就會對我大唐產生極大的威脅,這個時候殺了盧照辭。恐怕連帶著我大唐都有可能為他一起陪葬。”
“不錯,這個買賣做不得。”高士廉也點、了點頭,道:“所以陛下隻是申斥了一番。
足見陛下心中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那長孫無忌聞言,心中卻是露出一絲冷笑,暗自尋思道:“盧照辭犯了這麽大的事情,也僅僅是個申斥,恐怕這其中必有奧妙。功勞越大,聲望越高的人就會死的越快。義寧天子和李密無不是因為這一點被皇上所誅殺。盧照辭恐怕早就被皇上所忌憚了。這次沒死。大概是因為皇上也知道殺了盧照辭的風險,但是隻要危機一過,就是盧照辭的死期了。可惜了,如此一個英雄人物,也難逃帝王的猜忌。李淵外寬內忌,非人主也!”
“殿下,剛才黃門來報,陛下命獨孤懷恩進宮了。”忽然殿外吳德立進來報道。
“獨孤懷恩,父皇找他幹什麽?難道是詢問糧草之事?或者是詢問宋金網的虛實?”李世民驚訝的問道。大軍出征,糧草先行,李淵指定負責糧草的就是獨孤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