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衙門裏眾官與徐天紛紛相識見禮,徐天也將司馬雲天介紹給閻立本與眾官相識,言及司馬乃“齊國公府”供奉的高人,閻立本方知司馬雲天乃徐府謀士,頓對此人重視起來。

……

程咬金麾下偏將楊建波率千牛衛數十兵士匆匆趕到工部衙門,同來的還有程咬金的大兒子程處默,這小子不知那裏聽得今日徐天要去長安城工幹,硬是纏著他老爹要求自己要隨同徐天前往,程咬金也想自己兒子與徐天多多交往,自是不會反對兒子的請求。

這不、這小子剛見著徐天就不顧場合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最讓徐天難受的是這廝露出滿口的黃牙“嘿嘿”傻笑,那嘴裏噴出的臭氣甚是讓徐天難以忍受。

徐天推開這小子惱怒地說道。

“你小子那裏學的這些臭規矩,見人上前就抱,如是個小娘子豈不被你嚇得大叫,要抱就抱你媳婦去,沒得一天在外瞎逼逼。”

“抱下乍了,其他人小爺還不稀罕抱呢,就算有小娘子求著俺抱,也要看小爺這等美男子有沒有那個心情,媳婦嘛,那可不是用來抱的,是陪小爺睡覺的,這都不懂,要不兄弟教你幾招如何?”

這廝大言不慚兀自感覺良好,大咧咧與徐天說著,也不怕別人聽了笑掉大牙。

此時楊建波也與閻立本見過禮,閻立本見程處默大咧咧與徐天笑鬧,板著臉對其嗬斥道。

“小子、你不在家裏卻來老夫這裏作甚?”

程處默也不怕閻立本嗬斥,仍是嘻皮笑臉說道。

“閻大人、閻叔父吔!咱不是來幫你們做事嗎,難道叔父還要趕走小子不成。”

閻立本拿這小子也是無奈,見時間已經不早,遂吩咐工部官吏與楊建波所率的千牛衛兵士先行一步將當地民夫組織起來,自己和徐天、陳處默、司馬雲天隨後就到。

長安城正北方向距京兆郡約數十裏的地方正是工部選址建造土爐之地,之所以選擇此地是因此處有大量的石頭可以用作燒製石灰。

此處山腰上林木繁多,山腳下的溝坎裏卻又亂石林立,正是燒製石灰的好地方,也不知工部的官員是如何找到此處,說明這辦事的人還甚是有些做事的眼光。

待得閻立本與徐天等到達此地之時,幾位工部郎中與楊建波麾下的千牛衛兵士已將附近的村民組織起來齊聚此處,正等著徐天前來指導如何開始建造。

徐天到來之後隨即將村民中善於建築的農戶們叫到一邊,再請閻立本將建造土爐的圖紙拿出展開,一眾工部匠人與農戶圍著圖紙聽徐天解說。

“司馬兄、你先吩咐一部分農戶山中砍些幹柴,一部分農戶搬些此種石頭於那向風平整的地方先準備著,待我將如何安置這些幹柴和石頭的方法交給這幾位大哥後再過來指導大夥具體該怎麽做。”

司馬聽到徐天說的話後,立馬便將那些閑坐在地上的農戶叫起分成兩堆,拿著徐天給他的石頭要其中一堆農戶按這石頭的種類尋找,另一堆農戶則去山中砍柴。

不一會、徐天已是將圖紙所畫的結構給工部前來此處的匠人和農戶說得清楚,來到那向風平整的地方,先讓這些匠人和懂得建築的農戶聽他指揮如何建造,再邊說建造中應該注意的細節。

徐天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大大的圓形,指揮農戶們隨著圓形一層幹柴、一層石頭疊成約三米左右的高度,圓形中間留下通風的洞口,再叫農戶們挖來泥土用水攪拌成糊狀,順著壘起的圓形糊成牆狀保溫。

用了大半日的功夫終是建好一個土窯,點火後但見濃煙滾滾,徐天大聲呼叫那操火的農戶注意火勢與爐溫,惹得一旁的程處默也是跟著大呼小叫,仿似他也知道什麽似的。

閻立本見狀走到這小子身旁一個偏腳踢去,指著他大聲怒道。

“你小子再這樣的鬼嚎,信不信老子回去叫你爹扒了你的皮,滾一邊去,休得在這裏礙手礙腳。”

陳處默摸著被踢痛的屁股,邊走、邊不停嘟囔。

“你個老東西,小爺不就圖個鬧熱嚎了兩嗓子嗎,這礙著你那裏了。”

徐天一直望著土窯的情況,想到如是此地能有煤炭使用,那這燒製石灰的效率不知會高出多少,那裏管得程處默玩童般的搞笑,一時忍不住輕聲歎息。

“唉!終是差些火候啊。”

聽得徐天的歎息,閻立本與工部眾官和司馬雲天不知其故,以為是那裏出了問題,齊聚徐天身邊,閻立本帶著疑慮輕聲問道。

“小天、有什麽問題嗎?”

“閻大人啊!用這柴火終是差些火候,不知這長安附近那裏有濕石,如有這東西那我們燒製石灰可說就完全沒什麽問題了,再不需你我如此擔心這石灰燒製的質量和數量了。”

徐天如是說著,卻不料旁邊有農戶接過話頭就大聲說了起來。

“兩位大人,這濕石在距此數十裏的同官縣張家村那裏就有啊,大人要這石頭做什麽?”

“你說的濕石可是黑色的?”

徐天急忙問道。

“是啊!正如大人所說,那石頭確是黑色的。”

聽到農戶肯定回答,徐天一陣歡喜,遂與閻立本說明這濕石乃是一種能燃燒的石頭,不管是做飯、取暖、煉鐵等均有大大的作用。

閻立本聽得心中一陣火熱,心想要是有這種東西,那得解決多大的問題,隻這長安城的冬季就有多少百姓不會被寒冷侵襲,更不會有人因寒冷而被凍死。

徐天與閻立本一陣商議,見程處默這廝反正精力過剩正無所事事,正好將此差事交與他去辦理。

“程處默那小子過來,老夫有事與你交代。”

聽到閻大人喚自己,程處默屁顛屁顛跑過來問道。

“閻大人喚小子作甚,俺可沒有再搗亂。”

“你小子不是想做事嗎?現正好有一事讓你去做,你且帶二三十兵士往同官縣張家村跑上一趟,找到那裏的村正組織起村民運送些濕石來此,此事你若是做成,老夫定在皇上那裏替你請功,讓你爹對你刮目相看。”

程處默大喜,拍著胸脯保證定不會負閻大人期望,回轉身找到千牛衛偏將楊建波將閻大人的吩咐說明後討要三十兵士,再與徐天打過招呼便率兵士縱馬往同官縣“張家村”疾馳。

待得程處默率兵士離開,見此間事情基本已告一段落,徐天將要留在此負責燒製石灰的工部官吏喚到身邊,吩咐他們如果程處默那裏濕石運來後另起土窯,依然是一層濕石、一層燒製石灰的石頭壘起,最後用稀泥糊成牆麵形狀,臨了又對工部官吏們特別強調石灰要燒製二到三天,冷卻要五日左右,切不可時間不到就使人硬性挖開土窯以免造成人員被燙傷的慘劇。

見眾官領會,徐天與閻立本商議此間就由這些官吏們輪流在此看守,等到石灰燒出後,凡這些見識過整個燒製過程的官吏,全都派往大唐各地指導當地衙門燒製石灰並灑入土中滅蟲防災。

閻立本應允徐天所說,喚來楊建波吩咐留下數十兵士駐守此地並再叮囑留下的官吏有事派人稟報。

諸事安排完畢,閻立本、徐天、司馬雲天和著楊建波率十數兵士回馬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