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蘋兒吃驚的模樣裏徐天撫弄琴弦,似水的琴音合著他那有些嘶啞的聲音就在房裏響了起來,這聲音穿過房間飄**在夜色下的“齊國公府”裏,讓人聽來別具一番滋味。

“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讓人輕輕地唱著、淡淡地記著,就算終於忘了也值了……越過山丘……雖然已白了頭……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在什麽時候……越過山丘……”

徐天彈吉他的水平相當不錯,這全得益於他前世當兵在部隊空閑時的苦練,他這裏唱得高興卻儼然不知古時人對音律的敏感,那裏是前世那些聽得滿大街音樂而視各種歌聲已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路人。

此時、徐天的屋外早聚集了府裏那些聞弦音而動的聽音人,屋裏蘋兒已是被略微傷感的旋律感動得淚濕衣襟,屋外墨菲早已哭倒在青霞聖女的懷裏,司馬雲天抬頭望著暗黑的夜空,聽著那傷感的歌詞任熱滾的淚花在寒夜的風裏順著臉頰流下慢慢冰涼。

一時、夜幕下的“齊國公府”裏仿似有股說不清的悲傷氣息蔓延,便是那在府外監視徐府的吉溫屬下張龍已醉倒在這從未聽過的旋律和意境深遠的歌詞裏,如不是青霞聖女感覺到氣氛不對開口大聲罵道,這種悲傷的氣息不知還要停歇多久。

“你個小混蛋半夜午更的鬼嚎個什麽,還不給老娘從屋裏滾將出來!”

聽得外間呼叫,屋裏的琴音戛然而止,餘音繞梁的旋律卻還在房裏與屋外的夜空裏漂浮。

徐天趕緊放下吉他從屋裏出來,突見屋外的情況你也是醉了,你說小爺我不就彈個吉他唱首歌兒玩玩,這是咋了、你們至於這樣嗎?

青霞聖女上前揪住徐天耳朵嬌聲說道。

“老娘看你是好久沒被揪耳朵皮癢了是不是,不知那裏學些怪腔怪調惹得這府裏的人都著了魔似,你就不能給老娘安分一點嗎?”

“啊、啊!青姨輕點,小子這不是高興才玩玩嗎?”

“你高興什麽?老娘還沒問你那裏弄來的那些古怪衣物呢。”

“啊!姨、你怎麽說出來了,不是不讓你說嗎?羞死人了。”

旁邊墨菲聽得青霞聖女一時口快說出衣物之事,忙跺著腳嬌聲而道。

青霞聖女與墨菲的話倒讓徐天不知她二人說的是何意思,如是他知道定然會開心死了。

此時蘋兒已經出得門來,見到夫君被青霞聖女揪著耳朵也自好笑,再聽得青霞與墨菲說的話後,蘋兒忙吩咐府裏餘人各自回房休息。

見到府裏各人均已散去,蘋兒這才說道。

“少爺、你給蘋兒的那些內衣和絲襪,青姨與墨菲妹妹都甚是喜歡,少爺可得多拿些出來給她們才行呢。”

“特麽的!原來是這回事,我說這兩個女人在房裏見著我時怎地如此怪異,卻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早說呀,咱就怕你們不要呢。”

徐天輕聲邊嘟囔著、邊扭著頭想掙脫青霞的揪耳神功,見他這副滑稽的樣子,青霞聖女才用另隻手拍著他的臉蛋放開耳朵嬌笑著說道。

“給老娘和墨家丫頭多拿些那種衣物過來,否則老娘可饒不了你……”

青霞聖女話還沒完便被已經羞得不敢見人的墨菲拉著往住處跑去,這小妮子怕是幾天都不敢再見徐天。

見到二女離開徐天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此舉惹得蘋兒上前揪著他腰間軟肉打趣說道。

“這下倒是如了少爺的願,隻不知少爺何時將那墨菲妹妹收入房中啊!”

“你個小妖精吃醋了,看少爺今晚怎麽收拾死你。”

徐天說完反身抱起蘋兒便往房間奔去,直驚得蘋兒雙眼四處張望,還好院裏此時無人,否則就太羞死個人了。

……

天明,徐天收功回房洗漱,吃過早飯後待得蘋兒幫他換上官服,想著昨夜的歡悅情景忍不住又在蘋兒越發豐滿的身上摸了兩把,這才率親衛意氣風發往工部衙門去見閻立本並匯報長安縣滅蟲卵的工作完成情況。

徐天剛到衙門便遇著閻立本風風火火正欲從衙門出來,見著徐天閻立本便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倒還知道來衙門尋見老夫,走、走、走!隨老夫一同上殿麵聖,你今兒若是不來,老夫還要多跑徐府一趟去叫你呢。”

“閻大人就不想先聽聽長安縣的事再去見皇上嗎?”

“路上邊走、邊說吧,有你小子在長安縣坐鎮指揮老夫沒什麽不放心的,這幾日皇上被王珪之事煩得常常於殿上發火,今日大早便有宮內太監傳老夫上殿見駕,想必皇上是想用滅蟲卵之事來淡化朝中幾位老臣對王珪之事的追問吧!”

徐天與閻立本二人邊說、邊走出工部衙門。

出得門來,徐天將自己的坐騎交與親衛牽著,自己同閻立本鑽入馬車一路敘談。

正如閻立本所說,徐天與他來到皇宮得皇上召見後進入金鑾殿便見殿裏王裕與一老婦人於金鑾之下坐著,此時正與李世民不知在說些什麽,旁邊站著一男一女卻正是徐天與程處默回長安城時城門前遇著的王家家主王遷章和他的妹妹王雨馨。

徐天與閻立本進殿,二人拜見皇上之後,徐天見閻立本再對那老婦恭敬拜道。

“微臣拜過同安大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徐天見閻立本如此,也是拱手對著公主隨意一拜算是打過招呼,正欲與皇上訴說長安縣滅蟲之事好早點離開此處,他可不想與這些朝廷勳貴們在殿上胡幾把瞎扯。

“徐天小賊!見著本公主為何不跪地參拜?”

聽此厲聲傳來,徐天聞自己無端被人罵成小賊心中無名火起,收回已到嘴邊要給皇上的奏報之事,毫不顧這老女人的麵子便大聲說道。

“微臣乃大唐命官,要跪也是跪當今皇上,給公主見禮已是盡過尊敬的禮節,反倒是公主無端罵微臣小賊不知是何用意,微臣是有那裏得罪了公主殿下了嗎?”

“哼!你這小子與程處默那小子在城門處調戲我兒,難不成本公主叫你聲小賊還冤枉你了不成?”

聽到這老婦所說,徐天方知原來那王家的女子是這什麽公主的女兒,遂立馬反駁說道。

“微臣想公主定是聽某些人胡亂所說以至對徐天有所誤會,那日長安城門之前可是你家小姐惹事在先,程處默不明就裏說了幾句玩笑之話又當得什麽緊,你家小姐卻要使人對我等打打殺殺,對如此刁蠻的女兒公主不好好管教反倒要指責別人的不對,難不成公主以為天下人都是賤民呼!”

徐天此話說得公主渾身發顫,李世民見情勢不對殿上大聲喝道。

“徐天、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朕麵前對大長公主不敬,視朕不在此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