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發現自己此時站立於荒蕪的大地之巔,望見昆侖山西邊神話裏被稱為混沌的創世神獸正追著自己的尾巴轉著圈圈玩耍,時而憤怒、時而開心。

這便是初始的世界嗎?徐天心裏一陣迷惘。

他不知這天真爛漫的混沌神獸究竟代表著什麽,自己怎麽就會在這荒蕪的大地看見這樣一隻長了六隻腳、四個翅膀、沒有頭臉,更沒有鼻子、眼睛、耳朵和嘴巴的紅色怪物,偏偏這怪物叫起的聲音卻似音樂般甚是動聽,難道這便是那創造了天地的神?

難不成最初的世界就如神獸一樣是沒有認知的混沌世界,先民們都活在自“我的世界”裏並不知什麽是善惡,他們隻是憑著自己身體的需求去做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生存那樣簡單,欲望也隻是身體裏暴發的一種情緒……

力量、力量!人類那時最渴望的便是超越自然的力量,他們簡單的思想裏終日觀察、思索自然世界裏的一切就是讓自己如何擁有這種自然的能力麽?

風徐徐吹過身邊帶著莽荒的味道,徐天就一直這樣呆愣愣地望著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不知自己怎地會來到這種地方,又怎會有這些無聊的想法。

便在他無盡的迷惘中,徐天的內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丹田裏道珠上的陰陽圖案越是凝實,絲絲縷縷的道韻散發出青色的光暈一圈圈從丹田裏浸潤到全身的血肉。

“啪!”

仿若堅硬的殼終於破開,身體裏的真氣如山間的溪水變成江河,如混沌般沒有方向在身體裏四處亂竄。

徐天連忙收斂心神慢慢地將這亂竄的真氣導入丹田,眼見得丹田慢慢有了湖泊的形狀,那如液態的真氣便在這丹田裏的湖泊靜靜流淌。

徐天終於突破《盤古心經》五層,當他睜開緊閉的雙眼時,他卻不知自己已在竹林裏盤坐了二日多的時間,望著側身盤膝坐於身邊的聖女,徐天心裏說不出的溫暖,對這個將自己如兒子般嗬護的美貌女子,徐天也是早將她當做母親般的尊崇。

望著睜開雙眼的徐天,青霞聖女在徐天的眼神裏發現了懾人的神光,這種懾人的神光仿似遠古的神獸和天宮裏的仙人發出的目光,給人種麵對日月不容侵犯的聖潔,竟讓青霞聖女一時也差點失了心神。

徐天突破五層心經時全身逸出的道韻讓青霞聖女受益匪淺,而此時徐天眼中的神光讓青霞聖女感覺到此子怕是已經窺視到了道門某種更高級別的秘境,這可不是她能想到的,也許這個小子將來的造化是他們這些道門中人都不曾想到過的。

青霞聖女不知道的是徐天眼裏懾人的神光其實是道門術法“仁佑”初初形成時還未完全收斂而顯現的痕跡,隨著徐天慢慢穩定《盤古心經》五層的心法,這眼裏懾人的神光便會慢慢消失,以後隻有徐天在使用“仁佑”的術法時才會再現。

司馬雲天聽到徐天已從入定中醒來,知少主定是已無大礙,待得徐天與聖女回房之後,司馬雲天趕緊派人去稟報英國公徐世勣徐天醒來的消息,同時吩咐府中親衛撤去這兩日高度的警戒,府裏下人的活動一切恢複如舊。

徐世勣那日在校場見徐天昏迷被青霞帶走,隨皇上離開校場之後便與程咬金等來到“齊國公府”裏探視,聽得侄兒身體無礙需要時間調息,本欲便在府裏住下陪著侄兒,奈何朝廷軍情大事又離不得他,不得已叮囑司馬雲天隻要徐天醒來便立即向他稟報,這才懷著擔心離開“齊國公府”回到自己府裏。

徐天回到房中便見蘋兒眼淚汪汪看著他,知蘋兒這些天定是受了不少的驚嚇,遂上前摟著她細聲安慰。

“小妖精、少爺這不是沒事了嗎,來!給少爺笑個看看。”

蘋兒在徐天懷裏邊用粉拳捶打著愛郎的胸脯、邊帶著咽聲說道。

“爺啊!以後你可不許再這樣嚇妾身啦。”

見得蘋兒如此徐天心裏是滿滿的愛意,不禁想到被人關心的感覺是那麽的好,自己今後做事是得為家裏的人考慮才是。

徐天房間裏與蘋兒溫存一會之後,在蘋兒的服侍下洗漱、洗澡換上衣服後便來到府裏的廳堂,見司馬雲天與徐世軍早在這裏候著似乎有事要談,徐天擺手讓兩人坐下後開口說道。

“先生與世軍有事要說嗎?”

司馬聽徐天所說之後先是答道。

“公子!這兩日皇上已經派了幾位太醫來府裏欲查看公子傷勢都被我擋了回去,皇上有旨若是公子醒來便去皇宮參見,長公主那邊姑爺也是不時過來,還送來了幾棵百年老參,說及若是公子醒來當第一時間稟報長公主呢。”

待得司馬雲天話音剛落,徐世軍接著說道。

“少爺、曆城傳來消息,主母與少奶奶和小姐已經從曆城出發,估計明日晚些時間便會到達長安,少爺明日什麽時候出城迎接主母,小人好作此安排,另外便是此次少爺為府裏贏來不少的銀兩,世軍也讓親衛們拿了回來。”

聽完兩人稟報,徐天沉吟少許後說道。

“這樣吧、吃過午飯後我自往皇宮拜見皇上,司馬先生差人去稟報長公主和叔父我已醒來的消息並告知我母親即日便到長安的事情,世軍吩咐下人將府裏的主屋收拾整潔,那幾名皇上賜下的侍女明日起便撥去侍候母親,明日我率親衛往長安城外去迎接母親大人等一行,其它的事一切照舊就是,至於那些贏來的銀兩就先放在府裏備用吧!”

“老夫那裏不必派人再去稟報!”

就在徐天吩咐司馬雲天和徐世軍如何行事之時,徐世勣得司馬派人稟報後已來到“齊國公府”裏,此時正邊說、邊走進廳堂,顯是在外就聽到徐天所說的話語。

徐天趕緊起身迎接叔父進屋,將叔父請入座後便雙膝跪下說道。

“小侄勞叔父擔心甚是不該,還請叔父責罰!”

“罰什麽罰?我徐家有你這麒麟之子高興還來不及呢,快快起來給叔父說說你的身子怎麽樣了,沒什麽大礙了吧!”

邊說、徐世勣邊拉起侄兒坐在自己身邊,望著徐天豐神俊朗的麵容,徐世勣感覺侄兒渾身氣質似又有些與往日不同,一時不知其故,隻顧得雙眼不住往徐天身體四處細瞧。

徐天很不適應叔父這種眼光,不禁微笑著說道。

“叔父怎地如此打量小侄,難道小侄這身上與原來有什麽不同嗎?”

“你小子是不是武功又有突破?快給叔父說說。”

徐世勣撫著自己下巴上的長須若有所思問道,他也是習武之人,見侄兒身上的變化似乎隻有武功精進方能解釋得通,如真是他想的那樣,侄兒此次比武豈不是獲益匪淺。

司馬雲天和徐世軍見過徐世勣後行禮告退自去按徐天的吩咐行事,房中留下叔侄二人慢慢敘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