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朝廷忙於滅蟲賑災的工作裏,中書令下發一道內旨免去徐天工部侍郎的官銜並罰去他一年的俸銀,而這道旨意卻並沒有提及因何事要如此處理徐天,此舉引得不少朝廷大臣各種猜測的聲音迭出,以為這是皇上對徐天與僧人的爭鬥有些不滿而至。
長孫無忌與宇文士及等知道此事後心中歡喜,暗道終是出了口惡氣,皇宮裏見著善德大師俱言請他暫時放過徐天給朝廷些麵子,待得大師傷勢恢複後再圖謀那小子,善德應允長孫無忌與宇文士及所說忍下心中惡氣,誓言他日必報此仇。
唯有知道內情的幾位朝中重臣知道事情的起因,這不過是李世民為了給善德大師及“悟真寺”一個麵子或是警告佛門而已,希望佛門弟子不要再起事端。
工部尚書閻立本對此事卻多有不滿,連夜上本奏請朝廷欲保住徐天在工部的位置,卻不想自己的奏章遞上中書令後如石沉大海沒有半絲信息,老閻歎氣之餘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至此、皇宮門前徐天與善德大師的爭鬥以李世民對徐天的懲罰而得到表麵上的結束,暗地裏佛門弟子卻有些蠢蠢欲動想著尋找徐天的晦氣……
轉眼滅蟲賑災的工作進行已是十數天,朝廷按照徐天指出的方法收效甚大,各地的災情開始慢慢緩解。
這日、欽天監李淳風上殿稟報皇上,言及祭天的日期已經選定。
得到李淳風的奏報李世民傳旨朝廷各部官員三日後同往長安城明德門外的天壇參與祭天。
禮部尚書莒國公唐儉得皇上三日後祭天的聖旨忙吩咐麾下準備祭天要用的各種物品,布置好天壇上的香案和皇家與各大臣休息的場所。
三日之期到來,李世民在皇宮焚香沐浴之後率皇後、太子等妃嬪與眾多皇子、皇女在禁軍的簇擁下出皇宮往天壇出發,文武大臣緊隨皇帝儀仗而行。
鼓樂喧天的儀仗裏,早有長安百姓跟隨祭天的隊伍來到天壇,待得皇上與皇後在擺滿牲畜與各種祭祀的供桌前率眾跪下祭拜後,祭天儀式便進入**,但見到樂聲妙妙、歌舞升平,各種獻祭開始,初獻、亞獻、終獻禮完畢,李世民率眾禱告上天保佑大唐風調雨順,民眾安康。
眾多百姓隨皇上的禱告聲起黑壓壓跪滿天壇四周,臉上那對上天的摯誠直瞧得跪於眾臣邊沿的徐天腹誹不止。
“尼瑪!這皇上盡搞些沒得卵用的東西,若是這樣便能讓得老天降下風調雨順,那還要人類發展科學做什麽,不如每年用這樣的方式來幾次豈不是更為簡單。”
這話徐天在心裏說說也就罷了,如是被這些跪地的百姓們知道,任是他武功蓋世也會被撕個粉碎。
祭天儀式在徐天不以為然的心態裏終是結束,扶著跪得有些發麻的雙腳徐天來到叔父徐世勣臨時休息的帳篷裏。
“英國公府”的老管家徐清見是徐家唯一的少主進帳忙恭敬上前跪拜。
“老奴參見少爺!”
徐天扶起這位上了年紀的老管家笑著說道。
“清伯無需多禮,叔父還在陪著皇上嗎?清伯快幫我倒碗茶來,可是渴死我了。”
望著這渾不把任何事放在心裏的徐家少主,徐清為主公歡喜的同時也對這不把下人看成下人的少主敬佩不已,試想想長安城有那家的公子能如少主這樣平易近人,從不曾對下人頤指氣使。
便在徐天大碗喝茶之時徐世勣回到帳篷,見到侄兒驚奇問道。
“你小子怎麽一人在此,大嫂與侄媳都沒來參加祭天嗎?”
“嗯、娘親等我沒讓她們跟來,這亂糟糟的場合小子一人來就行了,何必讓娘親們跟著受累。”
“你這話可不得在外麵亂說,當心被人去皇上那裏參你一本。”
“無妨!反正小子現在是無官一身輕,別人愛怎麽地便怎麽地吧。”
叔侄二人房中敘談,徐世勣知道自己這個侄兒的脾性,絕不會因丟了那在別人眼裏看著眼熱的官兒而對朝廷有所不滿,在他的眼裏恐怕這就是個芝麻大的小官吧!
李世民結束祭天活動之後與民共樂,欣喜之餘再不見徐天的身影,心道這小子定是哪裏偷懶找閑去了,剛才祭天之時他便見這小子躲得遠遠敷衍了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此時眾臣散去休息還是未見這小子,雙眼掃視人群卻遠遠望見柴紹武與徐婉瑩夫妻二人隨長公主李秀寧與譙國公柴紹正往自家的帳篷行去。
李世民正欲喚人前往長公主的帳篷詢問徐婉瑩可否見著自己的弟弟,卻見程處默、尉遲寶林與秦懷玉等一幫將門之子出現身前,遂喚住幾個小子大聲問道。
“你等可見過徐天那小子?”
程處默、尉遲寶林、秦懷王等其實也在尋找徐天,哥兒幾個還想著尋到徐天後去酒樓喝酒作樂,終是要把靠這小子校場比武贏來的銀兩好好請他一次,卻不料突聽得皇上慟問徐天的著落,幾個小子忙跪地應道。
“啟稟皇上!小子等也在尋那徐天,剛才還見他在此地,小子等這時也不知他在何處?”
“哼!見著這小子讓他過來見朕,去吧!”
程處默、尉遲寶林與秦懷玉等聽到皇上讓他們離開的話語俱是快速跑開,一路上幾個小子相互說道。
“皇上找徐天所為何事?我等哥兒還要去找徐天喝酒嗎?”
“管那麽多做甚,皇上隻是要我等見著徐天才告訴他宣召之事,又沒要我等去尋徐天,哥兒們還是先去酒樓再派小廝去尋他前來酒樓相會時告之,至於他去不去見皇上得看他自己的意思不是。”
程處默這廝為了吃喝竟將此事想得透徹,邊走、邊如此說著。
徐天在叔父帳篷裏喝夠茶水與叔父言及些最近司馬收集的東突厥之事,引起叔父的高度重視就欲帶他一起麵聖奏明此事,徐天婉拒叔父的提議並告誡叔父這些消息萬不可在皇上麵前提及是從他這裏得知。
聽侄兒如此慎重告之自己的話語,徐世勣略微思索後便知侄兒心中的顧慮,為侄兒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的心計而暗讚。
見得左右無事,徐天可不想再在這裏陪著皇帝老兒瞎幾巴高興,想到府裏還有大堆的事情便起身與叔父告退。
待得徐天離開不久,徐世勣出帳篷也是往皇上休息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