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換上一襲青花白袍素雅衣飾的徐天,在月兒與墨菲的陪同下一並來到蘋兒的房間。
見得是夫君回來,蘋兒略顯有些胖了的臉麵上頓時浮現笑容,她終是放下生子時夫君不在身邊的遺憾心情,微笑著輕輕對徐天說道。
“夫君回來了!”
徐天上前握住蘋兒雙手噓寒問暖之後,使臉緊貼蘋兒隆起的腹部聽聽後玩笑說道。
“這孩子想必是知道爹爹回來與他相見,說是傍晚便會出生呢。”
這話引得房裏的三位夫人“嗬嗬”嬌笑,俱言這廝學那神棍胡說八道,徐天一時玩心大起,故作神秘掐指卜算,使臉再貼近蘋兒肚子後起身肅穆說道。
“為夫與孩兒已是說好,傍晚便會出來與爹爹、娘親見麵!”
見夫君臉色肅穆,三位夫人將信將疑,便是那刁鑽古怪的月兒似乎也被唬住,三位夫人皆是用看怪物的眼睛望著徐天,不知夫君又是那裏學的這古怪本事。
唬住三位夫人,徐天心裏暗自得意,心道。
“三個傻女人,小爺略施小計隨口一說便信以為真,嘿嘿!待小爺晚間再施計策哄騙月兒與菲兒大被同眠侍候豈不快哉。”
這廝想著好事一時忘形竟在臉上露出壞笑。
盧月兒見到徐天臉上盡顯得意,以她的聰明早是猜出這廝肯定在想到什麽好事,夜間安寢之時本夫人得好好盤問這小子一番。
房間裏徐天與月兒和蘋兒說些遼西與登州之事,眼見得已是晚飯時分,便在府中侍女進屋準備扶著蘋兒往廳堂吃飯之時,蘋兒突感腹痛,抓住徐天之手說道。
“夫君快快出屋,妾身怕是要生了!”
盧月兒聽得蘋兒喊痛之時便將產婆喚入房中,旋即將徐天推出房門。
等待蘋兒生子的漫長時間裏,不知何時回到府邸的徐長青靜坐廳堂品茗,對徐家即將再添血脈甚是欣慰,想徐家人丁稀少,如要發展成世家大族必得多多開枝散葉,自己與弟弟少小離家,雙親過後早是與親戚沒有往來,繼承徐家的血脈自是落在他們弟兄身上,好在兒子爭氣已生下一雙兒女,徐家後繼有人,如是此次再添小子則家門幸甚,將來這小子要是努努力再生幾個子女,徐家豈不也是人丁興旺,擠身為一流世家。
徐長青廳堂裏自然越想越是開心,蘋兒房間外徐天卻是心情忐忑,這都多長時間了啊!原本還太陽高掛的天空此時已然夕陽西沉,西邊的天空被染得通紅,雲霞仿佛燃起一般……
房裏終是傳出蘋兒使力的痛呼聲音,但見得端著木盆的婦人匆忙來往於屋裏屋外。
突地、房中“哇哇哇!”的哭聲響起,隨之便聽得有婦人歡聲叫道。
“恭喜夫人,是個大胖小子哩!”
聽到嬰兒哭聲之時,徐天如是聽到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一時心裏柔軟與豪氣交織,長舒口氣放下心裏對蘋兒母子的擔心,望著西邊血色的雲彩出神。
盧月兒推開屋門對站在院子裏望著天邊出神的夫君歡聲說道。
“夫君進屋看看蘋兒和孩子吧!”
聽得月兒呼聲,徐天微笑進入房裏,望著蘋兒大汗淋漓略有些蒼白的麵容溫言而道。
“夫人辛苦了!”
“快看看咱的孩兒!”
蘋兒指著接生婆正在包裹的嬰兒對徐天說道。
徐天聞言看向自己新生的兒子,發現這小子顯是比月兒生的大兒子還要強壯不少,一雙小眼睛四處張望,兩隻小手卻不安分地緊緊抓住包裹他的棉被,雙腳亂蹬。
墨菲一旁嬉笑而道。
“這小子諾小的人兒便不安分,怕是和他爹爹小時一樣吧!”
“還真是這樣哩!”
蘋兒生產之時來到房裏看望兒媳和孫子的秋娘笑著附和說道。
就在三位夫人與婆婆品論新生嬰兒與徐天小時如何相像,徐天一旁傻笑的時候,有婢女進屋稟報。
“老爺喚少爺往前廳見客呢。”
聽得婢女所說,徐天即與母親和三位夫人告退。
此時的徐府廳堂,“玄園”中居住的兩府至親得知徐家再添麟兒的消息俱是前來與徐長青道賀,徐長青滿麵笑容與來客歡聲笑談,好不開心。
徐天進得廳堂,見過父親及眾位長輩,拱手施禮與盧淵明和墨青子說道。
“二位嶽父大人,小天回來因家中諸事緊急,一時還未前往嶽父府邸拜訪,還請見諒。”
盧淵明撫著下巴上的胡須望著自家的乘龍快婿微笑而道。
“無妨!賢婿一路風塵,正是該在家中休息處理正事。”
墨菲他爹墨青子則對這小子左看右看,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小子回來也不知叫菲兒回府看看他爹,難不成這妮子也是有事要忙?”
“嶽父大人啊,菲兒與小子從遼西趕回,一路風餐露宿,身子疲倦以至怠慢,嶽父大人就體諒一二,稍時,菲兒過來小婿便讓她隨嶽父大人回府盡盡孝心如何?”
“這還差不多!”
“你這老兒怎地如此矯情,孩子在外辛苦,回來多休息兩日打得什麽緊。”
盧淵明一旁對墨青子笑著說道,這兩個老兒平時在湖邊釣個魚或在湖邊的園林裏下個象棋時便愛相互爭執,此時自然也要爭論一番,都說人老還小,此話誠不欺人,可這兩個老兒也不過四十多不到五十的年齡,怎地就變得如此呢。
其他人自是不知似盧淵明與墨青子這樣的大家家主,平時能與之說話的人本是不多,遇著誌趣相同的好友相互打趣自然便成了最開心的事。
果不其然,墨青子回懟盧淵明而道。
“你是坐著說話不腰痛啊!每日逗弄孫兒好不開心,看得老夫眼熱……”
說到這裏,墨青子似想起什麽突對徐天說道。
“菲兒與你小子出去數月,有了身孕沒有,快給老夫說說。”
徐天一時啞然,不知如何回答這話,徐長青見兒子受窘,“哈哈”笑著對墨青子言道。
“親家著的什麽急喲,小天與菲兒都還年輕,說不得哪天便有了孩子,老夫也是巴不得這小子多生些孫兒、孫女呢,哈哈!”
徐天聽得父親大笑的話語心中發寒,這些個老東西莫不是把小子當成生育的機器和種馬了呢,真是些老不修,隻顧得自己開心,也不想想生子豈是那麽簡單,是說生就能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