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尹馬周得長孫家報案往“趙國公”府欲問長孫衝被襲之事,被府裏下人引到長孫衝睡房,突見得長孫衝麵皮腫脹全身包裹布帶,實若布條纏起的肉棍一般。
長孫無忌麵色猙獰坐於一旁,心裏的憤怒可以想象到了何種地步,奈何從兒子口裏卻得不到半分打人者的信息,有心卻如麵對棉團不知如何使力,真正是憋尿般的難受。
馬周同樣沒從長孫衝口裏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沉吟一番之後對長孫無忌說道。
“長孫大人,令公子近期可是與何人結仇不妨說來聽聽,看看能否從中找出些賊人的蛛絲馬跡。”
“除了徐天那賊子,老夫實是想不出衝兒會與何人結仇!”
接著長孫無忌便將長孫家欲求娶公主李麗質而被徐天截胡的事宜與馬周說出,馬周聽得皇上欲招徐天為駙馬,心中除了驚顫之外,當即不動聲色與長孫無忌再次說道。
“長孫大人!依下官之見還是不要衝動的好,待下官著捕頭調查清楚確係徐天所為,下官定與大人上本彈劾徐天知法妄為,私下使人毆打朝廷命官,便是那徐天如何得寵也逃不過大唐律法的懲治。”
長孫無忌如何聽不懂馬周的敷衍之詞,尼瑪等這老小子麾下捕頭調查清楚衝兒被暗算之事豈不是黃花菜已涼,今日請他過府知會此事,無非是自己欲行的事如被皇上發現問起時有個由頭罷了,這老鬼可是深知“靠人若登九重天”的道理,萬事還得依靠自身的力量。
……
徐天率眾剛到平州海岸,早有等於此處多時的盧龍城都督府官員與麻三手下的眼線上前急報,先是稟報都督府有皇上派往平州傳旨的太監已在平州多日,等候都督大人傳皇上聖旨,再有便是營州有急報傳來,言及靺鞨與奚族聯合高麗人近日時常騷擾營州。
聽得官員與眼線稟報,徐天稍作思索之後,令登州水師副將張大保率二艘戰船往營州海岸靠近,如遇敵軍便開炮打擊,同時傳令親衛等上馬往“盧龍城”疾馳,沿途不再停留。
到達“盧龍城”之時,馬雲天率李衛東、趙猛、乞力蘇骨及程處默等將徐天迎入衙門,不及寒暄徐天先是與朝廷派來的公公相見。
朝廷前來平州傳旨的太監在“盧龍城”已是等候徐天數日,正自不耐之間,忽聽得徐天回來甚感高興,速與徐天相見並於都督衙門商定宣旨之事。
再是數日,平州、營州、鬆漠三地的軍政官員齊聚“盧龍城”都督衙門,傳旨太監將聖旨取出當眾宣讀朝廷旨意,除徐天升任為從三品上平遼史主理遼西軍政外,其餘官員俱升一級。
傳旨完畢,太監不耐遼西苦寒,即告退欲趕回長安複旨,徐天也不強留,吩咐司馬雲天取些黃白之物贈送公公,太監大喜,暗言徐爵爺懂事,高興率眾回往長安。
待得傳旨太監離開,司馬雲天及三地軍政官員皆是恭賀徐天升任三品上左曉衛將軍、銀青光祿大夫、平遼史,司馬雲天更是立即吩咐衙門中官員趕緊製作“平遼府”官衙牌匾換下“都督府”牌匾並使人曉諭平州、營州和鬆漠三地官衙。
徐天於新的平遼府召開軍政會議,先是明確遼西政權框架內主要官員職級使其各行其責。
平遼府任命:
司馬雲天升任從四品下明威將軍、中大夫,領平遼府參軍之職。
趙文宣升任從三品下歸德將軍,正議大夫、營州都督。
遊啟國升任正四品上忠武將軍,領“渝關”道步兵總督。
趙猛、吳平升任正四品下壯武將軍,吳平領“鬆漠”城騎步兵總督,趙猛領“盧龍城”守軍都督。
乞力蘇骨升任正四品下懷化中郞將,領突厥軍總督。
李衛東、鍾漢亭等遼西各城政事衙門主官均升任從四品下長史,行使各地民生發展等一應民政事務。
遼西政權框架既定,鑒於營州軍情,徐天即吩咐義兄趙文宣趕回營州部署加強防禦,自己隨後將率大軍征討騷擾之敵,同時傳令遊老將軍守好“渝關”道不得有失,吳平回“鬆漠”城密切監視外族敵軍動向,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趙文宣、遊啟國、吳平三人得令去後,徐天再於官衙中強調民生發展事宜,諸等政事交與司馬雲天總領。
眾官員得吩咐自回任職之地各行其職,司馬雲天自去召集相幹人等對遼西的民生發展之事加大工作力度,同時將“盧龍城”建設貿易集市的工作提上日程,爭取早日開工,而一應農事則由齊州選調來遼西的新任官員負責。
諸事安排妥當,徐天即令乞力蘇骨、羅士信、程處默、尉遲寶林、房遺愛和新來遼西的盧青淩做好出征準備,隨同自己往營州去會會靺鞨、奚族、高麗等軍。
此次出征,墨菲因身體偶感倦怠,這個喜歡馳騁沙場的小妮子不得不放下自己的性子留於平遼府中,徐天留下一百親衛並叮囑墨家隨行保護小姐的侍衛和奴婢,一定要保護好小姐的安危。
……
唐貞觀四年九月中旬,徐家軍一萬鐵騎,突厥二千鐵騎及周倉所率數百親衛隨徐天往營州開撥,“盧龍城”城防由趙猛和秦懷玉率徐家軍七千騎兵駐守,為確保遼西的順利發展,徐天率軍將會對任何挑釁遼西平穩的敵對勢力發起無情的打擊。
大軍出“渝關”道,不日便至營州,趙文宣與徐天兄弟二人就周邊被敵軍侵擾的態勢做些分析與判斷之後,兄弟二人商定由徐天率軍主動尋敵殲之,趙文宣則率本部兵馬做好營州防務及對徐家軍的增援與接應。
大軍尚在營州休整之際,徐天從麻三麾下眼線和軍中斥候傳回的情報加以分析後發現,此次靺鞨、奚族、高麗聯軍對營州的騷擾似有種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外族的行動裏仿佛皆有大賀氏聯盟的身影,而對營州的騷擾主要針對的是搶掠財物和破壞商路的建設,以擾亂此地商貿的正常進行。
營州乃是從中原之地通往東北和高麗的必經之路,是陸上絲綢之路的末端,中亞、西亞等國的商人從北路草原沿絲綢之路東行,經營州往中原之地貿易或往東北亞地區與各勢力進行交易,營州如是生亂,豈不是會對徐天發展遼西經濟與民生的舉措帶來重大的打擊。
地圖之前,徐天兀自沉吟,他心裏隱隱覺得此次的營州危情不會是看起來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