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恭喜你中毒了
緊閉的獨立房子裏,丹藥爐燒得賊猛的火,滾滾熱氣熏陶著整間房子,袁神棍一手扇著風,一手拚命地晃動著自己的衣領,現在整間屋子跟洗桑拿一樣,蒸汽環繞著整間屋子,木門被用橫條上一層下一層拴住,防止有人打擾之類。
塵風滿臉烏漆漆地拿著堪比程妖精的火箭筒竹煙筒,鼓起蛤蟆嘴似的拚命吹著丹爐下麵的火炭,製造出高溫的武火加熱丹爐裏麵的水,確切地說不是水,全是草藥榨出來的綠油油汁水,滿滿的一丹爐草藥汁水散發著熏鼻的草藥味。
咕嚕咕嚕,丹爐烹起濃濃的草藥味同時,丹爐蓋上下跳動著,透氣的部位直衝著刺耳的噓噓噓聲,丹爐附近擺滿一堆堆敖貴的藥材,大部分都是袁神棍在坑秦壽錢買回來的藥,剩下小部分是孫思邈給的不知名藥材。
袁神棍翹起二郎腿,解開道袍露出排骨一樣的身材,拿起丹醫子嘮嘮叨叨地念著:“腐心菇,紫金藤,幻杏草…錯了,錯了,塵風,是幻杏草,不是喚心草,錯一味藥就碎丹的,你啊你,哎哎哎,不要用手去抓,以免粘了俗氣,知道沒有?笨死了!”
塵風一臉納悶地把拿錯的草藥丟到一邊,在袁神棍囉嘰叭嗦的訓斥聲之中,重新拿著兩根大號的竹筷子,夾著一顆閃著螢光的藥草,在袁神棍點點頭下丟進丹爐裏,冒出熱氣泡的丹爐在幻杏草丟下來,奇跡般慢慢冷卻下去。
塵風目瞪口呆地看著丹爐。剛才還沸騰一樣的丹爐,現在變得好像剛剛開燒一樣。要不是通紅的丹爐證明現在很燙,他還真想用手下去試試水溫什麽的,當然他也沒有這個勇氣,隻是有點好奇一個差不多半米高的丹爐,把裏麵的水燒成丹後隻有一顆,想不明白是什麽道理。
袁神棍幹脆直接脫掉身上的衣服,赤膊著上身拿起本醫書拚命扇風,一邊扇風一邊開口:“好了。放好藥草繼續燒火,武火,大武火,有多大燒多大,不能停,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燒?熱死貧道了,哎呀呀。殺豬啊!”
咚咚…袁神棍招呼完塵風加火後,馬上聽到外麵的敲門聲,開始袁神棍還不想去理會,可這敲門聲越來越厲害,甚至發展到用腳踹了,袁神棍納悶地看著上下兩層栓死的方條。心裏納悶著想到,外麵不是掛著免打擾牌嗎?
秦壽一臉黑線地看著袁神棍緊閉的大門,上麵掛著(閉門思過勿擾)六個大字,開始秦壽還有點愕然,可湊前馬上聞到淡淡的藥香味。雖然不是很明顯,可秦壽馬上想到。這家夥又在煉丹了,越想越氣悶越揪心痛的秦壽馬上變踹門了。
秦壽強忍著怒火拚命踹門,此時還真想撞破門進去抓個現形什麽的,而袁神棍的話更是讓秦壽有暴走的跡象:“我靠!踢毛踢啊?眼瞎了還是咋回事?沒看清楚外麵的牌子嗎?閉門思過,有事找善清他們去,別來煩貧…”
袁神棍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頓時傻了眼,隻見哐當兩聲,兩截攔著房門的方條應聲而斷,一把銀光閃閃的利劍直劃到底,袁神棍雙眼緊縮著,擁有這樣利器的除了秦壽還真想不出還有誰,他書房就有一把神兵利器一樣的精鋼劍。
嘭~兩扇大門被暴力踹開,猛烈的陽光折射進來,直把屋裏兩位不見陽光的人刺眼的看不清楚,秦壽猙獰著臉色站在門口,手中的精鋼劍晃了晃,看著目瞪口呆的袁神棍,嘿嘿聲冷笑著,這次看他還有什麽借口?
“少,少,少爺…”塵風受驚轉過頭看到秦壽的時候,嚇得直哆嗦的著雙腳,手中的吹火管直接砸到袁神棍的腳板,直把驚若木呆之中的袁神棍砸醒,剛想開口罵塵風又罵不出口了,秦壽此時已經開口說話了。
秦壽怒極反笑地說道:“好,很好,非常好!袁神棍啊袁神棍,你說這次算不算是證據確鑿?你丫的還真是死性不改,天生欠揍的家夥,自己出來還是本少爺進去逮你出來?還不把火熄滅了?是不是連本少爺這裏最後一間房子也要炸了?”
袁神棍聽到秦壽的話,整個人蹦踧著跳起來,椅著雙手說道:“不可,不可啊!額…好吧,驢友兄,你聽貧道解釋解釋,塵風,繼續燒火,繼續,繼續,傻愣著幹什麽?驢友兄,莫急,貧道這就出來!”
袁神棍在秦壽憤怒的目光之下,交代了塵風一番之後,光著瘦如排骨的身材,一臉賠笑地走了出來,而秦壽皺起眉頭離開這破屋,實在受不了這裏熏人的藥味,他倒要瞧瞧袁神棍有什麽好說的,要是說不出個之乎者也,今天非教訓他一頓。
袁神棍新居隔壁不遠的地方,一片樹蔭下建造了一個長方形休息室,四麵通風的休息室卷起了草簾,長長的石桌和石椅建在中間,這裏是供員工們午後休息乘涼的地方,現在員工們大部分都去工作了,隻剩下一些在此乘涼的人。
乘涼的員工們見到秦壽臉色難看,整個人氣衝衝走來頓時嚇了一跳,最要命的還是他手裏提著把精鋼劍,還以為秦壽是來抓偷懶的人,頓時嚇得一窩蜂而散,生怕被抓著驅趕出秦府什麽的,畢竟這裏工作待遇太好了,誰也怕無緣無故被趕出去什麽的。
秦壽沒想到自己會嚇跑人,當然此刻秦壽也沒有時間去解釋,也沒有必要去解釋,氣衝衝的憋著心口要命的痛楚,一屁股坐到還算清涼的石椅上,手中的精鋼劍丟到桌麵上,憋了眼瘦如排骨的袁神棍,心裏琢磨著怎麽懲罰這個家夥。
秦壽越看越是生氣地拍桌大吼道:“袁神棍,你說本少爺怎麽懲罰你的好?死性不改。炸了本少爺第二間房子還不夠,現在還想炸了第三間?你要是活膩了自己上。別拉著你無辜的弟子上,你,你,嘶~氣死我了!”
袁神棍在秦壽怒罵聲下,陪著笑臉說道:“息怒,息怒,驢友兄,其實昨晚的爆炸純屬意外。確實是純屬意外,當時有火藥桶在不是?一時間…好好,貧道知錯了,可是,驢友兄,這次的丹儀同尋常,你看…”
嘭~袁神棍的話還沒有說完。秦壽整個人暴走似的拍桌而起,咬牙切齒地說道:“看,看看個屁,袁神棍,你提起丹夜好,一提起這丹藥。本少爺就一把火,我問你,這丹藥其他副作用你是不是沒有說清楚?”
越是聽到丹藥兩個字,秦壽越是火惱,這一火惱馬上胸口要命似的痛楚。似乎越來越厲害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感覺好像透不過氣隨時蔽息一樣,一手捂著心口臉色鐵青地喘息著,太要命的感覺了。
袁神棍大感怪異地捋著短須,不解地說道:“嗯?怎麽會呢?驢友兄,這禦龍丹隻是讓人**大增,其他沒有什麽後遺症了啊?好吧,老實說吧,這禦龍丹就是隔三差五欲火上升,其他什麽也沒有了!”
秦壽有些抓狂地指著自己胸口說道:“尼瑪的,真的是這樣嗎?那本少爺現在胸口悶氣的要緊,到底是怎麽回事?要不是你的破丹造成的,難不成還有其他玩意不成?這一生悶氣馬上就絞心痛似的,喘不過氣,憋得十分難受!”
袁神棍聽到秦壽的話,大感驚異一副打死不相信的表情,納悶著臉色說道:“心口?這不可能,醫上麵明明說是…好吧,驢友兄,伸手過來瞧瞧,貧道幫你把把脈瞧瞧,這不檢查一下還真有點奇怪?”
袁神棍也懶得廢話解釋太多,直接叫秦壽伸手過來,冥冥之中似乎覺得有點不對,這禦龍丹明明就是沒有毒性的補藥,怎麽會變成胸悶淤氣呢?肯定是秦壽身子有什麽毛病,要不然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經過秦壽這麽一說他感到有點蹺蹊。
秦壽也不知道自己身子是不是出現毛病什麽的,既然袁神棍口口聲聲說與丹藥無關,那就讓他心服口服,秦壽勒起衣袖直接把手腕放到桌麵,而袁神棍剛想習慣性勒起衣袖的時候,才尷尬地發現自己光著上半身。
在秦壽譏笑的目光之下,袁神棍幹咳一聲伸出草皮一樣的手臂,滿是風霜痕跡的手指搭上秦壽的手腕,起初搭上去的時候,袁神棍眯起雙眼搖頭晃腦,緊接著整個人臉色變得疑重起來,最後越來越難看地低吟一聲。
秦壽看著袁神棍臉色難看的表情,更加確定地怒叱一聲說道:“老神棍,怎麽樣,現在無話可說了吧?少在本少爺麵前裝蒜,要不是你的破丹藥害成這樣,還有什麽東西?莫不成本少爺還中毒了不成?嘶~尼瑪的,又來了!”
“恭喜你中毒了!”袁神棍忽然驚詫地叫了一聲,說出秦壽踉蹌欲倒要殺人的話,尼瑪的中毒了還恭喜人?秦壽欲要抓狂的時候,袁神棍手指更是用力地壓了一下,秦壽整個人眉頭輕皺了一下,袁神棍手指壓著自己脈象的時候,傳來一陣針刺一樣的痛楚。
“嘶~老神棍,你手藏針了是不是?想幹啥?快鬆手,痛啊!”秦壽忽然感到手有點麻木似的,整個人臉色變得難看,一陣陣針刺一樣的感覺腐蝕著心窩,而袁神棍聽到秦壽的話之後,忽然鬆開力道,在秦壽怒視的時候,一臉憂慮地低頭沉思起來。
“老神棍,我問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咦?你手上的針呢?”秦壽在袁神棍鬆手離開的時候,怒叱一聲後看到袁神棍抬起把脈的手,空空如也整個人驚愕起來,沒有發現袁神棍手指有針或者倒刺什麽的,那剛才針刺一樣的感覺是什麽意思?
袁神棍在秦壽疑視之下,晃了晃自己剛才把脈的手說道:“貧道手上什麽也沒有,驢友兄,你這是中毒了,而且是一種很邪門的毒,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嗜心蠱,如若驢友兄不信的話,自己用力壓壓自己的脈搏位置看看!”
袁神棍就差沒有拍拍自己排骨一樣的胸口。他光溜著上身根本不可能藏什麽針之類的,秦壽半信半疑地伸手壓壓自己的脈搏。還真如袁神棍所言那樣,傳來針刺般的痛楚,秦壽整個人為之震驚起來,這到底怎麽回事?
秦壽傻了眼似的看著自己手掌,不信邪地又輕壓了幾次,甚至用力壓了一次整個人慘叫一聲,整隻左手抽筋似的無意識顫抖著,臉上汗水一顆顆地掉落下來。到底是怎麽回事?秦壽第一時間想到這糾結的問題。
袁神棍咂巴著嘴唇,沉思片刻說道:“驢友兄,你試試按按自己的膻中穴,看看是否有萬蟻嗜心的感覺?要真是這樣的話,好吧,你的表情已經告訴了貧道,你確實中毒了。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失蹤已久的萬毒穀奇毒嗜心蠱!”
“萬毒穀?奇毒?嗜心蠱?什麽蝦米來的?”秦壽整個人瞪大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傻諤諤地看著袁神棍,什麽萬毒穀?什麽嗜心蠱?秦壽還真是第一次聽聞,又蹦踧出什麽江湖綠林怪門派來了?
袁神棍老神在在地搖頭晃腦。解釋著這萬毒穀的由來:“嗯,問的好,額…好吧,驢友兄勿惱,這萬毒穀說起來有點來曆。它的起源歸功於先秦時期,當時有個就毒穀子的道士。專煉毒丹後又轉煉現在驢友兄你所說的化學丹藥…”
秦壽瞪大眼睛聽故事一樣,聽著袁神棍道出邪乎的萬毒穀,經過袁神棍這段部位人知野史轉述之下,才知曉秦始皇是重金屬中毒身亡,貪圖長生不老的秘藥,在毒穀子道人的忽悠下,啃下大量的重金屬慢性毒藥,等秦始皇發覺的時候,毒穀子早已開溜了。
而袁神棍又說這毒穀子算是亦正亦邪的人物,可惜到了隋朝他的門下弟子全變質了,助紂為虐成了隋朝皇帝的幕後大軍師,曾經用奇毒贏得無數勝利什麽的,連當時李老大也中過毒什麽的,隻是幸好中毒不深解毒了又留下禍根什麽的。
最後不知道怎麽回事,隋朝皇帝死了之後,一心想要找毒王報仇的李老大居然找不著人,他的神秘失蹤讓人猜不到其行蹤,最後不了了之了,至於袁神棍怎麽知曉的,秦壽不知道,這家夥有號稱活神仙的稱號還真不是白來的,身上的秘密一簍筐解釋不清。
秦壽臉色遲疑地沒有說話,知道自己無緣無故中毒之後,他在想著是誰下的毒?自己又是怎麽中的毒?想來想去秦壽始終想不出什麽頭緒,腦海裏壓根沒有半點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中的招。
袁神棍看了眼滿臉憂心忡忡的秦壽,臉色遲疑地說道:“驢友兄,現在不得不提醒你,這嗜心蠱邪門的很,具體怎麽製成的貧道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它用百種奇毒的蟲子封罐放置五至十餘年時間製成,光是一滴放入井內,足可以不出八日毒死一村人,還有個歹毒的外號,七日追魂蠱!”
一村人?七日追魂蠱?秦壽抽搐著嘴角,一手捂著心口說道:“我靠,你廢話了半天,又知道這麽多,本少爺隻想知道一句實在的話,此毒有解呼?”
“無解!”袁神棍坦****地說出秦壽為之崩潰的話,整個人差點踉蹌欲倒一頭撞上石桌麵,尼瑪的,秦壽真想問候袁神棍全家女性一遍,至於說得這麽直白嗎?留點後路和幻想給自己安慰安慰也好吧?
秦壽看到袁神棍欠扁的老神在在,整個人發怒似的拍桌而起大罵一聲:“靠z言亂語,本少爺生猛猛的,怎麽可能會中什麽蠱毒?你就忽悠人吧,你煉丹的事,本少爺還沒有跟你算,趕緊…嗯?怎麽頭暈沉沉的?”
秦壽說道後麵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那一陣陣要命的痛楚隨之遍布全身,最要命的還是心髒部位好像有針在裏麵紮人一樣,想抓又夠不著,雙眼看東西都有點迷迷糊糊的,秦壽拚命地椅著腦子,不信邪地看著袁神棍。
袁神棍椅著腦門喋喋不休地說道:“七日追魂蠱,要是有那麽容易解毒就不錯了,人有七竅,眼二、耳二、鼻孔二、口一,耳乃精竅,目乃神竅,口鼻乃氣竅,七日追魂蠱對應人體七竅產生的奇毒,先是眼二,其後就是耳二,最後鼻二,每一日…”
袁神棍沒有去注意秦壽暈暈欲倒的模樣,搖著秦壽看似催眠的頭繼續說道:“等驢友兄七日時候,嗯,也就是毒到心口反竄到口時,就是七竅流血時候,和閻王爺喝茶時…嗯?怎麽那麽脆弱?受不了打擊暈過去了?貧道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受不了的秦壽直接噗通一聲倒地,蔽息的氣悶侵蝕著心口,透不過氣似的秦壽翻著白眼暈菜過去,袁神棍愕然地停下嘴,伸直頭顱看了眼倒地的秦壽搖搖頭,無良地歎息一聲心中大歎著年輕人就是脆弱。
袁神棍椅著頭,說著秦壽要是清醒吐血的自言自語話:“真是的,貧道說自己無能為力,沒說自己師兄藥王不行啊?這年輕人啊,今後要多多鍛煉心理壓力才行,來人啊!大少爺暈倒了!”
袁神棍這麽一喊還真炸開了鍋,原本正在進進出出的員工一窩蜂跑了過來,開始還以為自己秦壽中暑了,哪曉得袁神棍居然吩咐他們搭個木架什麽的抬回去,不能碰手腳筋脈什麽的,要不然秦壽就加速死亡之類的話,直把那些趕來的員工說得迷迷糊糊的,按照袁神棍奇離古怪的做法把秦壽抬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