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皇後的書信

長安實行三證齊發開始,百姓們都湧現出不一樣的情緒,有反對的支持的,不管百姓們的態度如何,麵對朝廷堅持的態度之下,連日來揭起辦證風潮,生意最火爆的當屬有畫工的書生,日進鬥金也不為過,就差沒把手畫斷地步。

最值得期待的還是長公主下嫁秦壽的消息,此消息一出連日幾日來成了百姓們議論紛紛的話題,紛紛猜測月末會是什麽樣的情景,最奇特的還是秦家山莊又開發出一塊空地,至於做什麽無人知曉,日夜趕工還有人把守難以知曉裏麵的情況。

然而事情還沒消停完,秦家大院隔壁裏坊,在朝廷征集清空完畢,又開始掛牌慶典什麽重要事,大紅布懸掛覆蓋牌匾,在一批勞工倭寇戰俘開建之下,一條長長的鐵軌沿路一直鋪設到南城門,壯觀的鋪設鐵軌隊伍迎來無數百姓們觀摩。

茫然的百姓們這回不知秦家大院和朝廷又要鼓弄什麽,上萬征集來的民夫手裏拿著吃飯家夥大錘鐵鍬,浩浩****地拆除南城門側邊的城牆,如此敗家的手筆引發百姓們議論聲和不解之意,這回又要折騰什麽大事了?

(嚴禁侵占鐵路建設用地,嚴禁在鐵路線路上竊取現有資源,嚴禁在鐵路線路上行走、坐臥、閑聊、嬉鬧…違者後果自負!)鮮明顯眼的字眼刷寫在剛鋪設好的鐵路周邊街道牆壁,惹來好奇百姓們圍觀,還有宣傳安全意識的朝廷代表。

外麵百姓們連日來都攙和著好奇之心,而朝廷始終沒有頒發任何告示通報,至於秦家大院更是熱火朝天,連日來叮叮當當聲響徹不停。又恢複以往趕腳的聲音,連程妖精跳梁小醜的大吵大鬧,都給嘈雜的聲音覆蓋過去,最後迫於李老大壓力,擔當賑災大使驅離長安。

“少爺。鋼鐵廠鍛造部炸爐了…”“少爺,又有人累倒了…”“少爺,伐木府告急,鬆木加工處理不過來…”秦府大院裏,秦壽忙得焦頭爛額,鋼鐵廠炸爐是一件要命的事。山莊那邊十二時辰不停工,累倒了一些工人。

最頭痛的還是鬆木的問題,鬆木是鐵軌的枕木,也是分攤蒸汽火車快速經過產生的重量,加工鬆木不是件容易的事,繁瑣的脫脂和烘幹防腐等。就是拖延時間的程序,為此李老大大量調集了工匠參與其中。

“把奏折交予工部張大人,告知他速速呈於皇上,去吧!”麵對眾多工程同時開建,無暇統一太多的秦壽,隻好匆匆寫了份簡單的奏折交予手下,命他速速轉交給工部郞張獻忠。以免耽誤了工期什麽的。

“少爺,王鐵匠有事找您!”手下剛領命匆匆離去,又有一名手下急匆匆趕來,匯報王鐵匠那邊的事,王鐵匠是前些日子回來的,屁股還未坐熱就給秦壽急匆匆拉去生產,當然是生產蒸汽火車,這家夥有過經驗了。

“哈哈…壽哥兒,恪弟我又來了,哎哎哎…壽哥兒。你這是什麽表情?莫不成嫌恪弟我煩?”秦壽剛準備去王鐵匠那邊,李恪爽朗的大笑聲又湊合時間趕來,雙手空空連拜訪的禮也省了,是夠直接的。

秦壽還真是服了李恪這個家夥,頗感頭痛地輕柔脹痛的額頭。沒好氣地瞪眼說道:“恪弟大駕光臨,壽哥兒我豈有嫌煩之疑?隻是,恪弟,你也太湊合時間了吧?沒見壽哥兒我如今忙得昏頭轉向的嗎?福林,皇上的監工使還未到嗎?”

監工使是李老大安排的監工,主要負責監視鐵路建設,秦壽才沒有工夫一天到晚盯著看,身為最大投資者李老大,理所當然派遣信任的人前來監工,秦壽自己的事一大堆,哪有時間一天到晚四處亂轉?

“回稟少爺,這個…”尾隨而至的秦福林趕在李恪的屁股後麵,秦壽如此一問秦福林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了,因為眼前的李恪就是李老大欽點的監工使,秦福林剛想說出李恪是監工使的時候,李恪哈哈大笑打斷了他的話。

“哈哈,壽哥兒,監工使正是恪弟是也,額…好吧,恪弟此番前來是托了長公主的書信,哎哎哎…莫急,莫急,稍後再給,稍後再給!”李恪得意洋洋自報出監工使使命的時候,馬上惹來秦壽的白眼。

“機會對於每個人都是有的,隻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把握住的,好自為之!”秦壽忽然其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直讓李恪一臉茫然不解,直到秦壽從身邊經過後,李恪才清醒過來急急忙忙追上秦壽。

對於李恪死皮賴臉的行為,秦壽除了翻白眼還真不知如何表述,王鐵匠找自己的事,秦壽不知他遇到了什麽難題,李恪跟屁蟲一樣在後麵跟著,秦壽也沒有趕他去赴任的意思,蒸汽火車製造地,李恪遲早都會看得到,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新的裏坊比起秦府大院這邊顯得小了很多,李恪跟著秦壽屁股後麵踏入改建過後的裏坊,不得不感歎一聲,有錢就是好辦事,原本一個月才能完工的簡陋車間,如今短短幾日內就建成了,人多錢多就是力量大啊!

李恪踏入改建過後的裏坊,第一時間發出驚奇聲,偌大的空地鋪了三叉鐵路,三條鐵路之間相隔四米遠,一直到盡頭逐漸擴寬到七米寬度,分成三格車間模式,上百名學徒工在幾名琉球歸來的人教導下,開始組裝蒸汽火車的車架。

“螺絲一定要擰緊,不能隻知道埋頭苦幹,你,你,還有你,怎麽回事?誰教你們這樣的?凡事都要參照圖紙,按照比例進行量尺…”王鐵匠來回在車間大聲嗬斥監督,發現不規範的馬上喝罵訓斥,蒸汽火車每一步驟馬虎不得。

讓李恪咋舌的是,那直徑有三尺寬度的雙輪,如此巨大的輪子還是鑄鐵而成的,瞧瞧那些工人吃力地用四個滑輪助力拉上軌道。就知道這些大輪子有多麽的重,加上接近二十米長的車身,簡直就是巨牛似的。

“少爺?!你終於來了!”王鐵匠轉過頭的時候,第一時間發現秦壽和李恪到來,馬上放下手裏的活跑了過來。王鐵匠離去後,工人們鬆了口氣,說實在的給人在身邊嘮嘮叨叨沒完沒了,也不是一件爽事。

“嗯,王鐵匠,你找本少有何事?”秦壽默默地點了點頭。看了眼有天有序的工人在工作,秦壽十分滿意王鐵匠的管理方式,沒有亂糟糟的場景,每個人都按部就班,各自忙活各自手裏的活。

王鐵匠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一手指著鐵軌說道:“是的。少爺,你瞧瞧,這些石塊可能達不了標,都是太圓滑的石子,還有這些卡鐵軌的釘,太脆弱了,很容易給人撬開盜取。還有這些埋木枕的深度,下麵也沒有…”

“額…這個,壽哥兒,恪弟有不解之處,為何這鐵軌要加些石子?怎麽不是跟鋼鐵廠哪邊的一模一樣?”李恪忽然開口打斷了王鐵匠後麵的話,身為監工使的他,有必要了解這些石子具體作用。

李老大既然把重任交予給他,李恪當然要了解清楚這些事,不單單是交差,如若回去李老大問起。一問三不知那還得了?估計李老大會懷疑他是不是偷懶什麽的,好不容得到李老大的寬恕,李恪可不敢胡來馬虎了事。

“好吧,鐵軌架設在泥土上,因為鐵軌與蒸汽火車車輪的接觸麵積小。但是火車非常重,因此鐵軌所承受的壓力相當地大,因此,鐵軌下麵必須鋪設枕木及石頭,以分散火車的重量,防止鐵軌因壓力太大而下陷到泥土裏…”

秦壽在李恪問起這個問題後,如實答複李恪的疑問,秦壽也知道李恪使命,也怕他會遭到李老大提問一問三不知,那豈不是害他挨鞋拔子?王鐵匠呆在一邊沒出聲,他發現鐵軌鋪設太馬虎後,第一時間提醒秦壽。

長安這邊的蒸汽火車頭比起琉球大多了,琉球那邊的蒸汽火車屬於苗條型,隻有十米不到的身材,而長安這邊為了應付長距離拔圖而設計的,蒸汽罐和動力蒸汽鍋爐也是超大無比,更何況還有載煤的車頭。

懵懵懂懂的李恪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過會後又搖搖頭說道:“哦!原來如此,可恪弟始終不是很理解,如此之小的石子有何用?還有適才王鐵匠所言的圓石,是何道理?額…壽哥兒,別嫌恪弟我麻煩,交差,交差用的!”

“好吧,為什麽鐵軌底下要鋪石頭呢?是因為鐵軌和枕木必須長期承受火車的重量,而碎石頭的一個任務就擔任著防止鐵軌下陷的緩衝工作,另外蒸汽火車快速通過鐵軌,會產生噪音和高熱,而碎石頭的另外兩個重要工作就是吸收噪音和吸熱…”

秦壽麵對好學的李恪目光,無奈之下開始掃掃盲講解石子的作用,李恪既然擔當上了這個監工使,那秦壽就有義務教會他一些基本常識,以免馬虎大意弄出大頭佛也不知道,生命誠可貴,沒有第二次。

“現在你應該知道石子用處了吧?鐵軌間鋪的石頭要用鑿碎的,形狀非常不規則,這樣的石頭容易碎裂,如此一來,就可以因為石頭的碎裂而吸收掉火車通過時所產生的高熱;如果鋪的是圓潤光滑的石頭,因為不容易碎裂,吸熱的效果就不好了!”

恍然大悟的李恪在秦壽大致講解之下熟記於心,這次有交差的說法了,李恪得到想要的任務交差後,心中大定無恥拉著秦壽去偷懶,留下王鐵匠傻了眼站在那裏,這鐵軌的事怎麽解決?茫然的王鐵匠撓著腦袋,心裏沒了答案。

秦壽在李恪無恥拉回秦府大院花園涼亭休息的時候,一臉黑線地看著李恪不客氣指使家仆端酒菜,沒好氣地直翻白眼說道:“恪弟,有話直說,神神秘秘的想要幹啥呢?沒見壽哥兒我如今忙得團團轉,哪有時間陪你瞎鬧?”

對於李恪逍遙王的懶散,秦壽可不敢恭維了,他有時間消遣揮霍,可自己沒有啊,手裏頭一大堆的事還未完成。哪有時間陪他在這裏閑坐消耗時間?山莊那邊的事還未處理,秦壽還打算大婚前給李麗質一個驚喜。

李恪在秦壽不滿的目光之下,怪叫一聲說道:“哎哎哎,壽哥兒,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在忙也要忙裏偷閑不是?好好,莫要再瞪眼,怕了你,呐~拿起吧,恪弟我這個跑腿的還真是夠命苦!”

李恪說完在秦壽疑惑目光之下,直接掏出兩封書信。不是說隻有長公主的嗎?怎麽有兩封書信了?不解的秦壽接過李恪手裏的書信,而李恪交差完畢後,搓著雙手在秦府家仆送酒菜來之下,自斟自飲海吃起來,好像好幾天沒吃飽似的。

李麗質的書信全是傾述相思,大婚之際男女雙方不可碰麵。如此糾結的規矩還真是讓秦壽抓狂,那日朝會散去想要見都被阻攔,害得秦壽還與羔羊公主周旋遊說,最後才苦口心婆說服了羔羊公主。

小心收藏好李麗質寄托的傾訴相思書信,秦壽打開另外一封書信,驚異地發現居然是長孫皇後的手筆,而讓秦壽糾結的是。王爺公主們都成了故事迷,太監和宮女也不例外,也不知道哪個大喇叭宣傳出去的。

“恪弟,你還真是送了個麻煩來啊!別瞄了,拿去瞧瞧吧!”秦壽一臉頭痛之色,在李恪賊眼兮兮的掃描之下,鬱悶十足地把長孫皇後書信甩給李恪,裏麵居然是想要自己想辦法講故事給宮內王爺和公主們聽。

要是沒有蒸汽火車大事,秦壽或許還有空去梭梭忽悠皇宮內故事迷,可如今忙得暈頭轉向的。哪有時間去理哪些破事?王爺公主們睡不著與自己何幹?可長孫皇後後麵語氣態度強硬,秦壽不得不頭痛起來。

“故事?壽哥兒,你…”李恪頗感怪異地看完長孫皇後書信,而後尾留言直教李恪八卦十足,如若不照辦。休怪本宮不客氣,後果自負!如此命令的口氣,完全顛覆了長孫皇後以往莊重的態度。

“我什麽我?煩著呢!皇後也真是的,沒事找事,還嫌我…”秦壽煩躁十足地撓頭抓耳,不耐其煩地回答了八卦的李恪,嘀咕了幾句後想到了什麽,馬上及時收嘴,冷汗連連地憋眼見到李恪強烈的八卦目光。

“嗯哼~恪弟,話說回來了,長孫皇後是否鳳體無大礙?”想到了什麽,秦壽及時轉移話題,問起長孫皇後的事,長孫皇後自從病倒到康複,一直沒有見人,以往朝會還能偶爾見到她存在,現在躲著好像不見人。

李恪收起八卦的目光,在秦壽再次追問長孫皇後病情之下,一臉茫然姿態說道:“壽哥兒,說句實在的話,恪弟我也不曉得,書信都是太監傳於恪弟的,壽哥兒,你一直問這事,所謂何故?”

“唉~恪弟,此事莫要再提,壽哥兒我在擔心某些事,一些你不懂的事!”秦壽歎息一聲也不知道如何跟李恪解釋,李麗質與長孫皇後之間的病情,秦壽擔心千金丹的事,害怕李麗質做出愚蠢的事。

雖然秦壽親眼目睹了李麗質吃下丹藥,可秦壽也不太放心,長孫皇後病情好轉之事太突然了,加上自己還沒有親眼目睹李麗質是否病好了,胡思亂想之中的秦壽一時間煩躁不安起來,害怕這又害怕那的,付出了那麽多,要是為他人作嫁衣,那可是冤死了!

李恪沒有想到秦壽如此,一臉愕然姿態說道:“額…好吧,壽哥兒,你那破事恪弟也懶得去糾結,對了,那兩個倭寇少女,嘿嘿~壽哥兒,瞧瞧,你這是什麽目光,恪弟我是想帶回王府當婢女什麽的,你看…”

秦壽果斷搖頭拒絕了李恪提議,態度堅硬地說道:“不行,恪弟,規矩不可壞,壞了開頭必回有不斷的事發生,恪弟,你若喜歡,壽哥兒幫你定下她們專門服侍你,但是,絕對不能離開夜場!”

“好吧,當恪弟我沒說,壽哥兒,恪弟我先行去報道,以免小人背後使絆子!”李恪碰壁之後心情鬱悶地告辭離去,他不知道秦壽擔憂些什麽,但是秦壽每做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李恪也不好強求寫什麽。

“唉~恪弟啊恪弟,你始終還是閑不住!”秦壽目送著李恪離去的身影,無言地歎息一聲自言自語,如今時期李恪還去攙和這些事,不好好在王府當混吃等死的閑王爺,如此招風獨攬監工使,無疑是自找麻煩。

皇室之間爭鬥,哪怕是看似小事一樁,也會變得複雜無比,秦壽早已看透了皇權爭霸,對於這些事一向是敬而遠之,不去攙和明裏爭鬥厲害的皇室,背後扶持還是勉強可以玩玩,現在秦壽感覺自己以前想法太簡單了。

秦壽拿起長孫皇後交代的事,頗感頭痛地歎息一聲:“真是傷腦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