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的壯士就每一個花架子,李世民一行皆明白其中的凶險。

時不時便有被打倒了弟兄被抬走。

“李預,你這樣練兵,有點不合時宜啊!”

李世民開口了,突厥大軍即將卷土重來,這戰場上都沒多少人傷了,在訓練時候受傷,這說不過去。

李預卻懶得理他,你誰啊,真把自己當大唐皇帝了?

見李預這樣的態度,饒是李世民再好的脾性也受不了。

“尉遲,讓他們停手!”

尉遲敬德沒有遲疑,看向了李預。

唉,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李預知道這樣練兵的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凶殘了一些。

可這隻是普通的恢複性訓練,因為昨天的大戰,很多項目都取消了。

“停,休息半個小時,然後繼續上課,午後去種地!”

“是,校尉!”

“咳……咳咳……”

李世民一聽就猛然咳起來。

兵是這樣練的嗎?

可為何這群士卒一副享受的模樣。

神奇。

幾人都震驚了,如此對待將士,要放他們那邊,早引起兵變了。

可校場裏卻無一人有意見,受傷的也被其他人攙扶著往別院退去。

“李預小將軍,你可知突厥還在南下,現在把這群士卒練廢了,誰來抵擋突厥大軍南下!”

“你們呀!”

李預知道他們的顧慮,尉遲大將軍在,他也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尉遲將軍,屬下這樣練兵是有理由的,或許你昨天沒看見,但你可以問問你身旁的三位老哥,我的兵如何?”

尉遲敬德看著李二一行,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長孫無忌淡淡一笑,“所以小將軍,還請帶我們看看,你為何敢如此練兵吧!”

“走,看看去!”

李預點頭,在前方帶路。

不多時,就來到了一座院落。

這裏有百餘人正在療傷。

一些剛剛在校場上大打出手的士卒,此刻正穿上白大褂,熟練的給受傷的弟兄們看著病。

一些人已經纏好的繃帶,一些則已經在幾個形狀怪異的器械上開始了恢複訓練。

“這,這是?”

李世民一行張大了嘴。

按大唐律例,軍伍之中是有一個隨軍郎中的。

怎麽在李預這邊,剛剛出手狠辣的壯士,搖身一變就成了治病救人的郎中了。

眼看著一個白大褂的士兵將一個瓷瓶打開,濃烈的藥味就撲鼻而來。

隻見他將清澈的藥劑噴灑在先前被他打傷的人身上,那傷者馬上身子一抖。

“小兄弟,這樣能治病嗎?”

長孫無忌湊上前去,手指沾起一點藥劑,放在鼻尖聞了聞。

藥劑雖然刺激,但細嗅之下提神醒腦。

管醫療的小哥沒出聲,倒是躺在榻上的傷者馬上轉頭。

“大人,這藥是校尉大人配製的,治療跌打損傷可是有奇效,隻需到了下午,我便能生龍活虎了!”

“當真?”

不僅是長孫無忌一驚。

李世民程咬金和尉遲敬德都坐不住了。

幾人湊了上來。

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跌打損傷,若是持久行軍,墜馬的,崴腳的士卒可謂數不勝數。

按大唐來說,十萬大軍出征,刨去造飯夥夫,糧草小隊,滿打滿算也就六萬人能出戰。

可長遠行軍,到了戰場上,生病受傷減員可以說能占四成,軍隊戰鬥力都減半了。

若是執意讓他們上戰場,那多半是回不來了。

此刻見到如此神奇的藥物,怎能不令他們激動。

“這藥,當真有如此好的療效?”

長孫無忌身為當朝丞相,深知大唐如今的狀況。

朝堂之上,他與魏征房玄齡杜如晦一行都時常諫言,如今大唐剛平定天下,且不說前朝隋煬帝東征西討。

便是開國平叛都消耗了大量的國力。

大唐的百姓已經到了個極限。

國不富,民亦窮。

這不僅僅是體現在財力上,更多的是連年征戰,士卒乏力,傷者無數。

要靠他們休養生息,不知要何年才有顯效。

奈何國弱之際,才有朝堂之上不舉刀兵的諫言。

李世民身為一代軍神,年紀輕輕便打遍天下,突厥南下,他更是力主一戰定國威。

可看得到百姓苦難的朝臣們隻能拚死勸諫,大唐不是打不起,隻是再打下去,社稷更加有傾覆的危險。

如今有這等神藥現世,不僅僅是征戰方麵,便是能為百姓有了更好的治療手段,那都是天大的功德。

程咬金也是拿捏著一瓶藥劑,眼眶都紅了。

“無忌大哥,且打斷我的腳,讓我來試試療效!”

李預眨眨眼,這幾個人瘋了,連忙上前要搶兩人的藥,兩人卻死死護住不給搶。

“你做什麽,這藥我們試試又何妨!”

李預懶得理兩個神經病,像兩個護住玩具的小孩一般。

“要就給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我是說不必打斷自己的腿來看療效。”

受傷的小兵此時已經翻爬起來,連忙上來勸阻。

“兩位大人,我們校尉可是神醫,沒必要這麽霍霍自己的身子。”

“神醫?”

兩人看向了李預,一臉的不信。

李世民也眉頭一挑。

好家夥,這小子還有這種手段?

“不信?”

李預這身子骨終究隻有十五歲,孩子心性起來,便想讓兩人見識見識。

“跟我來,裏麵可還有昨天受傷的將士,今天讓你們開開眼,看我在大唐能不能當個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