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湖山下稻粱肥,豚柵雞棲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

“哈哈!殿下果然好才情啊!”

“曾長史過譽了!隻不過看著這春社的情景不由有感而發而已!”

立春後第五個戊日為社日,家家戶戶祭祀土地爺的日子。

(注:由漢至唐,皆有祭祀。通常以立春和立秋後第五個戊日為春社和秋社。)

看著田間一片綠油油的稻田,咱心中有的是歡喜,其實百姓的要求很簡單有地種、有糧吃、有衣穿,一切足以,不過數千年封建統治往往連這點要求都無法滿足百姓的需求,更是苛捐雜稅,非要弄得民不聊生,百姓揭竿而起時再發費大量對我人力、物力鎮壓才好。

隻不過如今的大唐,有父皇這樣一位明君,‘民可載舟,亦可覆舟’就是出自父皇之口,而均田製更是讓許多流亡百姓有了自己的些許土地,盡管不多,但對於一個封建王朝而言這已是格外的恩賜,至於後世均田製瓦解,農民再此不得不淪為地主的佃戶,盛極一時的府兵亦是走向衰亡,當然這些都是我無法改變的,因為我也不是萬能的,更為最要的是我發現此時的自己很多時候都在隨著這個時代的運轉而一步步的前行……

……

“老人家,你們往常一年能產多少穀子啊!”

因為是便裝,加上我一再的要求,我們到莆田縣中村子裏麵的是根本無人知道,而麵前的這個老頭自然不會知道我是誰。

“這位郎君好沒見識,是從縣裏麵來的吧!”

老漢這麽一說,背後的千牛衛欲要上前,卻是被我一把攔住。

“老人家說的不錯,某正是從縣裏來的,今日見這春社熱鬧非凡,特來走走!”

“哦,老漢就知道是這般,郎君有所不知我們這地方的稻子一年兩季,好年成的時候一畝可以收上200~300斤吧!就是年成不好亦是百來斤左右。(古代中國,十合為一升,十升為一鬥,十鬥為一斛。實在有些難以弄個明白,大家勿怪啊!)”

一畝200多斤,而我大唐的均田製規定男丁人均口分田(公田)八十畝,永業田(私田)二十畝,這麽算來倒還是過的去,雖說沒有後世雜交水稻那麽強勢,不過交交稅收,倒是有些富餘。

……

“阿耶,阿耶,不要啊!不要!”

(注:唐朝阿耶謂之父親)

突然而來的聲音實在有些不合時宜,咱本來心情倒還不錯,可是這一陣淒慘的呼喊,咱的心都揪了起來。

“老人家,這是何故啊!”

“哎,造孽啊!一切都是造孽啊!”

老漢似有歎息。

原來此間住著一個惡霸,依仗自己父親的表姑的大姨媽的二舅舅的弟弟在縣衙裏麵當差便是橫行鄉裏,無惡不作,而村正根本不敢管這廝,因為前幾個的村正因為這事被他一陣毒打,因為他縣裏有人,村裏的人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求這家夥不要惹上自己就好。

而今日此人拉扯的這方人家便是因為家中遭災,加上前些年年成不是太好,隻得將家中的永業田抵給那惡霸,後來更是被強占了那八十畝的口分田,如今這惡霸看到他家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兒生的水靈,卻是欲要強娶為妾,於是乎,就發生了不久之前的這件事……

禽獸啊!禽獸,連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都不肯放過,不過這家夥連口分田都敢占有,哪還有什麽事這家夥不敢做呢?不過這事既然讓本殿下看到了,嘿嘿,錯過了的話,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

“你是何人?為何攔著本公子的去路!”

公子?這家夥竟然自稱公子,哈哈!這家夥也喊得出,這公子能是這等貨色可以叫的嗎?想當初父皇都隻是稱自己為公子。

“哦,有嗎?公子我倒是沒看到,狗倒是看到了一條!哦,各位,你們看到有什麽公子了嗎?”

“哈哈!”

“你,你敢取笑本公子是狗!”

“哦,有嗎?我好像沒說吧!”

“你,哼,給我上!”

看著那惡奴身後撲上來的十幾個惡仆,哼,咱卻是有些好笑!對本王動手,你也不看你夠不夠膽!

……

“砰!蹦蹦!啪!啪!”

一陣可以說是不成比例的戰鬥很快便是結束,盡管此次咱隻是帶出了數十個衛士,可是這些都是久經訓練的皇家衛率,再說咱的近衛那可是人人都配有手銃,即使是麵對一群海盜咱也不虛。

“你,你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哦,你是誰啊!”

“我,哈哈!說出來要嚇死你們這些田舍翁!”

“我父親的表姑的大姨媽的二舅舅的弟弟是莆田縣尉,怎麽樣,害怕了吧!”

田舍翁?又是一個叫咱田舍翁的家夥,還表姑的大姨媽的三表弟,老子去你媽的!此等惡賊,留著何用!

“曾長史,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記住!把這家夥家裏所有田產充為公田,分給莆田沒地的百姓作為永業田!”

“是!殿下!”

“你們什麽人啊!你們竟敢分我的田產,你們不怕報複嗎?”

這家夥,看來腦袋還真是缺根筋啊!老子都喊曾長史了,這家夥竟然還在叫囂,哎!不會在這家夥眼裏就他那什麽大姨媽的三表弟的二舅舅的弟弟那個莆田縣尉是最大的官吧!

和此等愚蠢之人還真是沒有說話的必要啊!

“曾長史,此賊公然辱罵皇室,所犯何罪?”

“殿下!當為十惡大不敬!”

“那強搶民女,占據公田……”

……

“就地格殺!”

“是!”——

“殿下!這就是連江!”

看著這個小小漁村,咱還真不敢相信這會是後世那個全國第二大的水產大縣,而且此時的黃岐港似乎也還隻是一個小魚港。

就在此時不遠處卻是傳來閩南歌曲,悠揚而讓人舒暢……

“哥仔今旦來接箸(呀哥仔啊)接箸乍接一雙箸(呀哥仔啊)一雙牙箸有憐搦(呀哥仔啊)伊官伊奶啛著哥仔大桌細桌……”

“殿下!你看!漁民捕魚而歸了!”

“走!去看看!”

小黃魚、大黃魚、石斑魚……

不成想這海產還真是豐富啊!

……

“哦,老人家,這許多品種如此多的海魚都賣到何處啊!”

“這位郎君,你是不知道,這魚啊都賣到泉州城裏去的!”

“看你們這每次出海捕獲倒是挺多啊!”

“哎,這捕魚旺季還行,而且還要碰到好的出海天氣,若是淡季,就不行了囉!”

對啊!出海捕魚的確得看天氣,還且還得看淡、旺季!若是在淡季也能收獲這般的話,那豈不是,哈哈!對了!網箱養殖!

可是如何編製網箱?這纖維大唐是不可能有的,咱也不懂這麽深奧的化學提煉,對了,竹編,用竹子不正是可以編成這網箱嗎?哈哈!天才,果真咱是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