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一路保重!”

“閩王殿下!一路保重!”

“草草離筵,匆匆去路!諸位!李恪告辭了!”

這日下著蒙蒙細雨,在七、八月的天很少有這樣的情景,或許是這麽多人為我餞行,上天也有些不忍放出那驕陽。

……

“栓子,荊州還有多遠!”

如今已是貞觀八年,有一件事不得不做了,或許有些事早已是注定那是曆史必然要走的路程,而我將無法改變,不過即使無法改變,我也要試上一試!

“殿下!前麵不遠就是荊州了,殿下,我們不是回泉州嗎?怎麽要去荊州呢?”

“嗬嗬,栓子啊!本王是去拜訪一個老朋友的!”

……

“殿下!前麵就是荊州城了!”

“好,本王知道了!對了,栓子,你與我把劉將軍叫來!”

“右衛中郎將劉紀見過閩王殿下!”

“哦,劉將軍客氣了!嗬嗬!若是不介意叫我三郎便是!”

此次再回閩地,父皇派了親衛護送我南下,而領軍的便是任國公劉弘基之子右衛親府中郎將劉紀。

(注:左右衛所領有親衛,與勳衛、翊衛合稱三衛。)

“閩王殿下!劉紀不敢!”

雖說三衛充的都是貴胄子弟,不過此時的這些貴胄子弟大多數都是深受先輩熏陶,絕非一幹子紈絝子弟,其中很多人都是與自己的父輩一起為我大唐的建立立下不少功勳的!

(注:唐初,二品、三品子,補親衛;二品曾孫、三品孫、四品子、職事官五品及孫、勳官三品以上有封爵者及國公之子。補勳衛及論府(指太子左右率府)親衛;四品孫、五品及上柱國之子,補翊衛及率府勳衛;勳官二品及縣男以上或散官五品以上子孫,補諸衛及率府翊衛(按諸衛即除左右衛外的左右驍衛等十四衛,均有左右翊中郎將。)

“劉將軍,你將衛士安排在了驛館之後與我去荊州都督府一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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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軍爺,可否持我帖進去,兢安故人前來拜見你家都督!”

“哦,二位稍等片刻!”

“殿下!你與這荊州都督怎的熟識?若是在下說的不錯的話,這荊州都督武士彠怕已是春秋之年了吧!”

“哈哈!劉將軍還真是博聞啊!荊州都督應國公武士彠的確快是春秋之年,不過這應國公卻是與我祖父、父皇交好,作為晚輩,如今路經這荊州看看也是應該的!至於說是故人,哈哈!大家都是隴右子弟,怎又不是故人耶!劉將軍你說呢?”

……

不多時,都督府中一個老者卻是走了出來,當然此人正是荊州都督武士彠。

“蜀王殿下遠道而來,老朽卻是有怠慢之罪啊!”

“應國公,如今我家王爺已是閩王了!”

“還不退下,!怎敢對應公無禮!這裏哪有你多嘴的地方!”

栓子這奴才,人家應國公可是父皇重臣,要是被什麽別有用心之人參上一本,說我縱奴不敬功臣,一頓斥責是難免的!

“應公,我家奴仆不懂事,還望應公勿怪!”

“哦,哪裏哪裏!原來殿下如今已是閩王了,老朽不知還望殿下勿怪!”

對於我的冊封起碼還得三日後才能到達南方諸州、縣,武士彠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難道應公就準備在這門口招呼我們不成?”

“哦,老朽糊塗!老朽糊塗!閩王殿下!快請!快請!”

……

“應公治理這荊州之法,卻是值得小侄學習啊!”

“哈哈!閩王說笑了,這不過都是老朽分內之事而已啊!”

(注:貞觀六年(632年),李世民改任武士彠為荊州都督。他在荊州打擊豪強,“寬力役之事,急農桑之業”,使荊州生產發展,“奸吏豪右,畏威懷惠”,唐太宗手敕稱譽他的“善政”。)

“不過老朽聽說殿下前些日子指揮海師澎湖一戰,那可是斬獲不少啊!”

“哈哈!應公客氣了!喝茶!喝茶!”

……

“應公,恪在長安時聽說您有一女,有傾國之姿,才貌雙全,不知可否一見啊!”

重點!這才是重點!當然不是咱好色!這女子你道是誰?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可是曆史上第一位女皇武則天!

“哦,殿下可是說媚娘,真不巧,殿下!小女昨日與拙荊一起回長安省親去了!”

什麽?省親,還是昨日!哈哈!這說明什麽?難道真的說曆史大的軌道無法改變嗎?可若不是這樣,為何偏偏我來的前一天人家會去省親呢?難道說是巧合?可是這個世上哪有這麽多巧合的存在!往往巧合的背後孕育的都是必然。

……

“應公,多有打擾,告辭了!”

“殿下一路好走!”

既然有些事情不好勉強,那我又能有何作為,哎!還是好好的走自己的路吧!天意不可強為,強為往往逆天而亡,我就這一身子骨,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再說貞觀十一年武媚娘才被父皇選入宮中,我相信,隻有曆史發生了絲毫變化,我就能避免我大唐正統的覆滅!

其實怎麽說呢,雖然大的方向沒有變化,不過對於我這個異類而言,命數時刻都在改變,畢竟曆史上的李恪,現如今還呆在長安,做他的逍遙王爺呢!——

“栓子,離泉州還有多遠啊!”

“殿下!黃昏之時應該就能趕到!殿下,您是在惦記王妃吧!”

你個小子!老子惦記自己的老婆都有問題啊!我又沒惦記別人的老婆!不過說句實在話,離開泉州也有數天了,咱還真是挺想咱家仙兒的!

“栓子,再快點!”

“好嘞,殿下!駕!”

……

“哈哈!猜猜我是誰!”

“夫君!是你嗎?夫君!”

看著後園獨自坐在石階上出神的小仙兒,我卻是忍住不走到後麵蒙上了她的雙眼。

濕了?手濕了!難道說?

果然當我見到那張熟識的麵龐時,早已是淚眼婆娑,而且清秀的麵龐明顯有些消瘦開來。

“仙兒,你瘦了。”

“夫君,真的是你!這些天你到底去什麽地方了,為什麽不告訴仙兒啊!夫君!”

此時此刻我的心竟是一股莫名的痛,仙兒,為夫有你足矣!我卻是什麽也沒說,一把將仙兒摟在懷中,任有她的淚水在我胸前揮灑。

“夫君,你壞!你壞!這些天擔心死仙兒了!”

停止哭泣的仙兒卻是開始了以往的‘暴力’,一陣粉拳砸在了我的胸前、以及後背之上。

“啊!仙兒,疼!”

“夫君,我。”

看著我有些反常的表現,仙兒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以往這樣我從未喊過痛,隻不過這次後背的荊棘血痕還是新傷。

“夫君,你,你這是怎麽了!夫君,嗚嗚……”

“乖,仙兒,為夫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還有仙兒,為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從今天起,咱的小仙兒不再是蜀王妃了!”

看著仙兒一臉的驚愕!哦!不對!話沒說完,要不然仙兒還以為咱不要她了!

“仙兒,不好意思,為夫話沒說完!從現在起你是閩王妃了,哈哈!”

“真的嗎?夫君改封閩王呢?”

“是啊,父皇還任命你家夫君我做了閩州大都督,節製閩地一切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