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安目光轉向呂樹,這少年竟然也是中尉,還是個E級的中尉,那看來是戰功無疑了。

隻是還有一個疑點……為啥都升中尉了,還是E級?資質不好嗎?

事實上能在家族裏脫穎而出的,都不是什麽簡單選手,太蠢的,一般家裏都不會讓他們出來丟人現眼。

說實話陳祖安有點羨慕薑束衣和呂樹,不是羨慕薑束衣得到了晉升的功法,而是羨慕對方正好在遺跡開啟的區域。

他覺得自己要是進了遺跡一定也能立功,所以這次就來了。

有時候心態決定行為,普通道元班學生覺得遺跡就等於危險,進去了就容易死,所以很害怕。

然而對於陳祖安這樣的家族子弟來說,遺跡是機會。

結果卻見旁邊那位一直都沒出聲,沉默收拾床鋪的少年忽然直起身子說道:“你們是在遺跡立過功麽?我叫高神隱,D級初階,中尉,在邊境參加過戰鬥。”

陳祖安當時就嗬嗬了,合著半天沒理自己是因為嫌棄自己?

在子弟圈子裏就有這樣一種分水嶺:參加過戰鬥的有點看不起那些沒參加過的,他們認為沒參加過戰鬥的都是溫室花朵,沒種。

這種情況到了部隊大院裏就更加明顯了,有些子弟甚至以戰鬥過的傷疤為榮,對那些沒參加過戰鬥的連理都不理。

這群人一天到晚想的就是,哪裏有戰鬥就去哪裏!

就比如剛才,陳祖安一自報家門,高神隱就知道他壓根沒參加過戰鬥,所以理都懶得理。結果現在薑束衣和呂樹來了以後,他發現有跟他一樣帶著戰功的,立馬有了交朋友的心思。

呂樹樂嗬嗬的說道:“對對對,在遺跡立過功,你好你好!”

他心想,這些人都是大客戶啊,回去了自己是不是買本營銷方麵的書籍學學怎麽維護大客戶啥的?

“你為什麽還是E級?”高神隱有點不解:“沒有獎勵你功法嗎?”

“額,”呂樹笑道:“我是E級力量型覺醒者,修行方麵的話,修為太低就不說了。”

陳祖安和高神隱一聽呂樹是個覺醒者身份就愣了一下,這還真是少見。

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修行為主的,要是有幸再修行加覺醒雙修,這就屬於重點照顧對象,因為修為上升必然會帶著覺醒等級提升。

像呂樹這樣主覺醒的技能加點方式還是很少見的啊……這是把技能點給點歪了嗎?

陳祖安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啊,他小心試探道:“你是哪個家族的?”

呂樹聽了一懵逼,這咋還扯上家族了?

他沉吟了一下:“葬愛家族?”

“來自陳祖安的負麵情緒值,+333!”

神特麽殺馬特葬愛家族,我特麽問你是哪個家族的子弟!

然而還沒等他解釋呢,呂樹就樂嗬嗬的說道:“我跟你們不一樣,我不是哪個家族的。”

這種事情沒啥好不敢承認的,難道非要胡編一個家族才能顯得跟陳祖安他們一樣高端大氣上檔次嗎?沒那個必要。

真要是能修行到A級,誰都可以自己搞一個家族出來嘛……

這個世界仍舊是拳頭所及範圍之內遍地真理的世界。

當陳祖安知道呂樹隻是個普通的道元班學生時,交往的心思也就稍微淡了一些,畢竟一個覺醒者還沒有背景,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而高神隱不一樣,別管出身,隻要是敢打敢流血的,他都願意交朋友。這個麵容堅毅的少年,似乎世界觀相對單純一些。

簡單的站在那裏,就宛如一杆長槍挺立,腰姿筆直。

幾個人這才算是聊上了,薑束衣就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也不說話。

陳祖安和高神隱倆人稍微有點不對付,聊著聊著就差點聊崩了,陳祖安喜歡聊名車超跑,高神隱喜歡聊哪裏有可能打仗,哪裏有可能開啟遺跡,簡直有點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意思。

最後,陳祖安說高神隱是個二愣子憤青,高神隱說陳祖安就是個紈絝子弟、溫室花朵,還沒個正經。

呂樹說,他倆說的對。

其實說起來家族子弟什麽的挺唬人,但真的深入接觸起來,也不過就是十來歲還沒成年的孩子而已。

這是個不算幼稚,又隻能假裝世故與成熟的尷尬年紀。

陳祖安忽然半認真半開玩笑道:“呂樹,你咋還把家裏孩子帶來了呢,魯迅先生說過,上戰場的時候要輕裝上陣沒有包袱啊。”

呂樹挑挑眉毛:“魯迅先生可沒這麽說過吧?”

“魯迅先生一輩子說的話多了去了,誰知道有沒有說過,不然你把他喊來咱們問問?”陳祖安樂嗬道。

“把他喊來估計夠嗆,”呂樹沉吟了一下:“不過我估計能送你去見他……”

“來自陳祖安的負麵情緒值,+666!”

呂樹帶著呂小魚出去吃飯了,呂小魚好奇的抬頭:“呂樹,我能進遺跡嗎?我的實力可比那個陳祖安強多了,再過幾天,估計他連小凶許都打不過……”

小凶許聽了瞬間揚眉吐氣,立馬在呂小魚腦袋上站直了身子。

“你也太小看家族子弟了,說不定人家身上就有點壓箱底的絕活,就算搞不來功法,也總能搞來點靈氣吧,不過……他還真的打不過你,高神隱估計也打不過,畢竟你現在算上魂魄的話,也算是擁有兩個D級高手的實力了,”呂樹思索道。

不過,雖然呂小魚實力過關,而且呂樹也有心想要帶她去遺跡裏玩玩,但問題是怎麽進去啊?

靠薑束衣的關係可以把她帶進來,然而想要帶進遺跡那就是壓根都不可能的事情了吧。

呂樹不是那種生怕呂小魚受半點挫折的人,倆人相依為命到現在的基本共識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部分時間裏呂樹會承擔更多,因為他是哥哥。

可呂小魚要隻想著寄生在他身上,那也就不是呂小魚了。呂小魚自己都受不了那樣的狀況,所以她願意去幫呂樹擺攤,願意幫呂樹洗衣服和處理一些簡單的家務,願意幫他分擔很多事情,願意……跟他並肩戰鬥。

而呂樹,知道呂小魚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