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神女之罰

正在三人意亂情迷之時,隻見機艙之內,出現一名白衣勝雪,看不出年齡的女子,這女子看著糾纏在一起的三人,她眉頭皺起。

“月神宮的聖女,竟然被這小子帶壞……我一定要對他進行懲戒!”

“源地豈是他這個混小子能來的,還是讓他到神洲的一個角落!”

宇文浩正在迷迷糊糊之時,隻見一道白光從這女子手中浮塵中散落而出,緊接著,宇文浩的身體竟然不斷變小,似乎回到了孩童時代。

“此子的因果,不能再和我女兒糾纏!”

而就在這時,宇文浩感覺到全身被禁製而住,自從他修煉以來,也從未遇到過如此危機。

他頓時掏出九轉勍玉丹,一口吞服下去。

如同孩童一般的宇文浩,被這女子的白光縛住,不知投向了哪個大陸。

……

大地隆隆作響,似乎昭示著春的到來。

在神州大陸的最西端,有一個七八歲孩童在黑水湖畔上拾著死魚。

孩童的小手凍的通紅,再加上整個冬季冽風的肆虐,手早已皴裂開來,露出裏麵的紅肉。拾魚時的濕泥混進了這紅肉之中,偶爾還能看見中間閃爍著魚的鱗片。孩童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疼,不斷的用刀子麻利的剔掉魚腐爛的部分。

孩童身上的衣服布滿了補丁,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然而同樣皴裂的臉上,卻寫滿了堅毅。背上的籮筐的扶手已經被磨的鋥亮鋥亮,籮筐中的魚腥臭不堪,較之活魚的鮮美,嚼上去更像蠟那般無味。

經過整個冬天冰封的黑水湖中結凍已久的堅冰還沒有完全化開,死魚並不是很多,再加上這惡劣的天氣。就連窮人也懶的來。

這孤單的身影,和這天邊的沙鷗成了這黑水湖上的一道景觀。

早春的傍晚,冰冷異常。

孩童想著家中病榻上的母親,想著烤魚的美味,想著山上的柴還要來背,居然忘卻了這冰冷,手上的活計顯的更加繁忙了……

黑水湖,神州大陸最大的湖泊,其神秘的程度不下於海外的仙山。素有“高山流水入黑水,朝中上仙戀天山”之稱。

它早於上古仙戰而存在。是雍州境內上古仙戰之後唯一保存其原貌的自然形態。

傳說它是天外飛來的不明物體砸成的深坑,不過大多數人都會對這種說法一哂了之。

黑水湖隸屬雍州境內,雍州極其廣袤,其地域幾乎是其他八州之和。原來的雍州是繁榮非常的,可是作為上古仙戰的戰場,在萬年前沒落了。

扶風郡,雍州境內第二大郡。

扶風郡城千裏外的一個村莊,一位農婦側躺著在縫補一件外掛,看那一臉愁容。肯定有著說不出來的苦楚。

“浩兒出去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麽還不見回來。”農婦掀開了窗子向外望了望,這一望不要緊,朔風似乎要把著紙窗掀翻。農婦用力的扳了扳窗框,勉強的支住窗子,顧不上被風吹散落的發髻,馬上把窗子關上了。

看著手上的袍子落滿了外麵風卷起的灰塵。心疼的吹了吹。

猛然間,少婦一陣欣喜,從袖中拿出一個閃閃發光的玉片。少婦把神識探入其中。“太好了,等了這麽久,夫君終於快回來了!”

少婦淚流如注,掩麵哭了起來。

“似乎是夠了呀!”宇文浩背著沉甸甸籮筐,心裏美滋滋的想著。

肚子中不時的傳來咕咕之聲似乎在提醒他真的該回家了。

一切收拾停當,宇文浩心中暗道:“還是快些,不然母親又要責怪自己了。”

宇文浩剛邁一步,突然間,一個沉悶的聲音在宇文浩的耳畔想起。

“好生令人親近的娃子!”

宇文浩心中驚悚,“誰在說話。”

一個七八歲孩子,哪裏禁得住如此驚嚇,居然驚得大喊叫了起來。

宇文浩愣愣的站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回答。心中想起母親講的山精妖怪的故事,連柴都顧不得了。連滾帶爬的往家去了。

還好魚筐還在手上,宇文浩把斧子插進筐內,雙肩一用力,魚筐便穩穩的背了起來。

說來也怪,隻有八歲的宇文浩居然能夠有如此大的力氣,就算修煉宗族的內功也讓人瞠目,畢竟宇文浩還是一個孩子。

回到家中天已經快要黑了。

宇文浩用力推了推破舊的柴門,哪料那門居然隻是上邊晃動,下半部分絲毫不動。

宇文浩火大,把肩上的魚筐卸下,又用力的晃了晃,居然還是隻是門的上半部分動。

宇文浩看著有些低窪的門檻裏麵,心中暗道:“想必是白天雪化開,流進那低窪的處,現在又結成冰了。”

宇文浩怕再用力這門會壞掉,當下思忖道:“也罷!不如翻過去。”宇文浩走到土坯牆跟前。如果隻是宇文浩自己翻過這土坯牆,那是十分的容易的,隻是還有一筐魚,這讓他好生為難。

“有了,先把魚筐放在牆上用手扶住,然後自己跳過去。”說做便做,宇文浩一提筐的扶手,雙臂夾著筐的底部一點一點的往上移動。

他右手扶筐左手支撐著身子的重心,輕盈的騎到了牆上。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宇文浩現在明白這個道理了。土坯不是很寬如果自己放手的話,那魚筐必然會倒下,如果自己不放手,自己又很難的調整重心,隻能在這牆上騎著。

“隻能趁著自己鬆開筐的一瞬間,自己翻下牆去,然後再接住魚筐。難度有些大,但也隻能這樣做了。總不能叫有病的母親出來幫自己忙吧。”

宇文浩深吸了一口氣,重心向牆內移動了一下,左腳正好抬過土坯牆。正要倒下去之時,宇文浩突然感覺牆居然在晃動。

“糟糕!”

嘩啦……整個土坯牆帶著宇文浩魚筐一起倒了下去。宇文浩隻是感覺手上一痛,鮮血汩汩的流了出來,可是那流出來的鮮血竟然讓那魚叉吸收掉了。

魚叉黑芒一閃,旋即又恢複了正常,這可把本來已經摔的七葷八素的宇文浩嚇了一跳。膽戰心驚的拿起了那個吸了自己血的魚叉,居然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宇文浩愣了許久,魚叉本是宇文浩從黑水湖邊揀回來的一把“破劍”。外表像劍,但又有些圓,黑幽幽的,前麵還有些鋒利,兩邊無鋒,就像長針一般,用來叉魚最合適不過。

“這也太過離奇了!”七八歲的孩童正是天真爛漫之時,見此異象,居然蹲在地上。研究起那破劍來。

好一會兒,那破劍再也沒有什麽動靜,宇文浩悻悻的收回眼神,準備安撫一下已經鬧騰很久的五髒廟。

看著魚和土坯混在一起。宇文浩心疼不已,畢竟這是自己一天忙碌的成果。宇文浩把筐內沒有沾到土的魚收了起來。宇文浩自言自語道:“這些就夠吃上一頓的了。”

宇文浩推開房門,看母親還在做著針線活,樂滋滋的拿這一條完好的魚說道:“母親。你說這魚能治你的病,你看我又去黑水湖邊上撿了一些。”

柳然見兒子一身泥汙,白了一眼宇文浩道:“瞧你那衣服。還有臉,快去洗一洗。”宇文浩這才意識到可能是翻牆的時候沒注意把臉弄髒了。呲牙笑道:“遵命!”

洗過臉後,臉上還濕漉漉的,宇文浩解開的發髻披在肩上。調皮的臉上掛著頑笑,眼神中的神采似乎預示著宇文浩今後的不凡。

想到剛剛奇異之事,宇文浩開口問道:“老媽你說‘魚叉’會吸血嗎?”

柳然一怔,修真法器吸血認主這是常有的事情,但修真的法器何等珍貴,怎會落在這窮鄉僻壤之間,再者說,修真法器隻有修真者才可認主,宇文浩現在連武者都不是,絲毫沒有這種可能。

柳然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拍了拍宇文浩的頭道:“傻孩子別瞎想,快去把魚給煮了,媽自從吃了這黑水湖的魚,病情居然好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病好了,也就用不著你這個楞頭小子燒飯了。”

柳然開心的笑了笑,她知道夫君就是最近這幾日歸返,柳然並不想讓夫君看到她生病的樣子。

宇文浩頑皮的一笑道:“不用更好,這些天人家都沒有時間讀書了。”宇文浩似乎又想到什麽一般,膩膩的趴在柳然大腿上,“對了老媽,今天上山砍柴的時候居然有人在我耳邊說話,不會是你給我講的那些山精妖怪什麽的吧!”

柳然有些不悅,心中暗想這孩子整天想些什麽東西一會兒魚叉吸血,一會兒又山精妖怪的,不由假怒道:“快去做飯,休要囉嗦。”

看母親要發怒,急忙的出屋忙活了起來。

宇文浩擦了擦落滿灰塵的灶台,填上引柴。鍋中填滿水,把魚洗幹淨放了進去。

“家中的佐料又沒多少了,還得多砍些柴到祁縣去換。”

此時屋中的柳然卻想著如何回王村的事情。宇文浩的父親曾經說過,不能讓宇文浩在別人的白眼下生活。

可現在自己身上的病,家中的活計都靠著宇文浩自己支撐。這樣下去對宇文浩的成長不利。

吃過飯,屋中黑漆漆的一片。“把燈點著吧。”柳然對宇文浩說道。宇文浩從炕上爬了起來,“正好我想練練《禦龍訣》呢!可是煤油就剩那麽一點兒了,可能明天吃飯的時候就得摸黑兒了。”

柳然稍作思考道:“點著吧,明天和王村說上一聲,讓他們派人來接我們。族長前幾天來說永樂居已經建成了。”

宇文浩對於母親做出的決定很是奇怪,曾經王村派人送東西抑或是來接他們母子二人都被柳然拒絕了,現在居然主動提出回王村。

對於母親的這個決定,宇文浩還是很開心的。

宇文浩笑吟吟的點著燈,旋即又道:“正好我想練習《禦龍劍法》,苦於沒有把好劍。不能總是拿著‘魚叉’比劃吧!”

宇文浩美滋滋的盤起雙腿,五心向上,修煉起來。

《禦龍訣》宇文浩已經練到第二層的頂端,隻需實力再提高一些便可達到第三層“龍氣外放”隻要達到這一階段便可真正的成為武者,一個神州大陸最為崇高的職業,雖然那隻是地級下品。

宇文浩用意念驅動龍之氣在體內的經脈中運行,感覺丹田中的龍氣越來越渾厚。“看來這次是真的要突破了。”宇文浩停在這個狀態已經有一個月之久,想跨過這道坎還真的需要費上一些力氣。

宇文浩隻感覺體內的真氣已經達到一個臨界點,並且在不斷的膨脹著。

“放!”

隻見宇文浩全身為一種金色籠罩,發髻隨著金色的氣勢飄**在空。柳然在旁邊為宇文浩的氣勢所滯。曾經宇文伯昆就有過如此情形。

難道自己的孩子達到他父親的境界了?宇文伯昆曾經告訴過柳然,金色之氣是天級高手才能發出的氣勢,難道自己的孩子達到了天級?無數的疑問在柳然的腦中閃過。

其實柳然哪裏知道這宇文家特有的《禦龍訣》無論是什麽級別隻要達到第三層外放的氣勢都是金黃色了。

“老媽,我終於突破了,我成為真正的武者了。”宇文浩高興的跳的老高。

此時,院落中正虛空而立著一位黑衣女子,朦朧月色中那女子微微點了點頭,又似乎在猶豫什麽,隻聽她自言自語道:“還是告知宗主一聲。”

興漢郡。宇文宗族,密室內。宇文長風眉頭深鎖,臉上的皺紋深而密,“這萬俟家和楚家打得如此火熱。究竟是何用意,伯昆在那邊可能要吃上一些苦頭了。”

玉符再次閃亮,宇文長風不悅道:“又是誰。”

宇文長風將意念深入玉符之中。

“八歲,居然才八歲。這孩子的資質比伯昆還要高。看來這宇文家的宗主之位在我這一脈至少還要三代呀!”宇文長風樂了,剛剛那深密的皺紋居然疏散開來,眼角的皺紋卻密了許多。

“傳令下去。把柳然接回,撤回所有保護,讓宇文浩自己在外曆練!對了,把伯昆也召回!”宇文長風明白越是天分高的劍客,就越應該擁有堅韌的意誌。

……

風獵獵,沙滾滾,日暮蒼山。手中長劍耐不住寂寞的冷吟一聲,齊肩長發隨著衣角淩亂在空,劍客舉起酒囊仰天豪飲,禿鷲不斷的盤桓悲鳴。劍客的眼神伸向了天的盡頭……

有英雄不愛劍嗎?有英雄不愛酒嗎?有英雄不孤獨嗎?七尺青鋒竟然留不住自己的妻兒。酒,英雄想到了酒,本就既無知己,又無對手,酒便是知己,酒便是對手。酒入豪腸,釀成七分郎明的月光,嘯作三分淩厲的劍氣。

那百般的情感流溢在英雄的心底,竟然成就了十分孤獨。

“夫君一定會接你回來,一定會……”似乎是隻有風聽到了這輕喃,但也嘲笑的以為是酒話,竟然打個卷悄悄的溜走了……

“少爺、少爺,好消息、好消息呀!”一個勁裝模樣的人出現在那劍客的身邊,

“不是說過不許來打擾我的嗎”那劍客不悅到。

“可是宗主他真的讓我們回去”來人熱情不減繼續道。

“回去,似乎以前我是很希望回去,可現在為了這個宗主的地位,為了宇文家的名聲,讓我的妻兒在這窮鄉僻壤受苦。”旁邊的人明顯的一愣,什麽時候見過名聞天下的河西劍皇如此的兒女情長過。微微一愣後馬上道:“小少爺突破武者界限了!”

宇文伯昆頓時一驚,一掃剛才頹廢模樣,激動的向山下奔去!

不似昨天黃昏,今天宇文浩起的很早.朝陽下的樹影班駁又稀疏.宇文浩太清楚這樣的早晨了.無數個這樣的早晨,宇文浩在這裏揮著鐵斧.伐樵在這天山腳下。

現在宇文浩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昨天砍的柴還在那個山岡上.最好昨天嚇他的那個老頭也在,好讓他試一試自己《禦龍訣》的厲害.

不過想歸想,經過母親的說教,宇文浩已經把那聲音當作是一種幻覺了.

“一,二”宇文浩自己給自己喊著號子.從前得好幾斧才能砍下的樹幹,現在隻消黃光一閃。稍一用力那樹枝便哢嚓的一聲斷掉了.

眼前這棵樹已現出垂死之狀,正適合做柴禾.宇文浩卷起袖子,暗運《禦龍訣.》鐵斧揚起,勁氣外吐.鐵斧似鍍上一層黃金,在空中化過一道弧線,那枯樹應聲倒下.

倒下的苦樹砸在地上激起灰塵一片。宇文浩正得以於自己的傑作。

“小子,你可知你是無格之人.”

這一聲來的好生突兀,還沉浸在自己那全力一斧的宇文浩,居然嚇的連鐵斧都丟下了.忙問道:“你是誰?”

待灰塵散盡,那剛剛枯倒之樹的樹枝上居然站著一人.與其說是在樹枝上站著。到不如說是虛空而立.老者白眉入鬢,逾三尺白發散落在雙肩之上,枯槁的麵容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我是何人?”老者頭望蒼天,似乎在追憶自己的往事.

旁邊的宇文浩可沒有閑情逸致陪著這位素不相識的老者站著,急忙道:“如果老先生覺得不方便說可以不說,小子還有事在身,這就回家去了.”說著宇文浩便要去拖拽那枯樹.

老者似乎剛剛從思緒中恢複過來,雙目灼灼的看著宇文浩:“這天有天格,地有地格。神有神格,就連這孕育先天聖靈之氣的白山黑水都有其格,可是你卻沒有屬於你的命格.無格,則無妄.可以是無妄之喜也可以是無妄之災。”

宇文浩聽的懵懂異常。根本搞不清楚這突然出現的老者目的何在.那老者似乎看出宇文浩的想法,正色轉而道:“你現在看見的並不是我肉身,我的肉身已經被這先天靈脈吞噬了.咳咳……說多了你也不懂。”

宇文浩見那老先生似乎有難言之隱,總是閃爍其詞.。問道:“老先生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小子是否能幫上一些忙.”白眉老者身子下意識的一動,沒想到眼前的孩童居然如此的聰慧。手指向宇文浩微微一指。宇文浩感覺渾身一震,腦中多了一些修煉的法門.

“這是我師兄暢遊宇宙時偶然所得,你先照著習練,如果幾年後有所成就,我便把事情的因由告知於你.你的那個什麽《禦龍訣》也不要練了,一塊劣石,再怎麽雕琢也不會有一塊美玉有價值.還是先改變一下你的筋骨的好.

宇文浩心中茫然:“什麽美玉,劣石,有了《禦龍訣》自己根本不需要別的功法,但似乎這老者的困難之處與這功法有關。”

“我練了之後,不會與禦龍訣出現什麽衝突吧!”宇文浩不無擔心的問道。老者出奇的打個哈哈道:“衝突也要按照我給你的法訣修煉下去。”老者緊盯者宇文浩,似乎是命令的語氣,又似乎是宇文浩得到了莫大的好處。“給你十年,不管成與不成,十年之後都來這裏告訴我一聲.”說罷,那老者便消失了。“喂,到時我怎麽找您呀……”空空的山上沒有人回答宇文浩。

金色的光幕,籠著整個山洞。那邊有如實質的銀水細細的向中間的水潭流去,水潭的中間卻似一座小島,直直的幾乎聳到洞頂,孤零零的顯得突兀無比。一把寶劍散著黝黑的光,這種黑色會讓人想起白色的極至。旁邊的戰甲七零八落,顯然這戰甲的主人定是經過了非凡的打鬥了。“沒有命格,便算不得違背天道了,隻能試上一試了。”老者幽幽的閉上雙眼,繼續參悟他的天道去了。

有了《禦龍訣》提高勁氣,重達二百斤的枯樹隻用了幾分鍾時間,便拉到家裏。宇文浩見家門口熙熙攘攘,有好多的人在這裏搬這搬那。“宇文浩,快些,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對了炊具什麽的就不用折騰了,王村那邊都有。”宇文浩見母親竟似病好了一樣在外麵張羅著,心中奇怪之極。

“愣著做什麽呀!”柳然又催促道,宇文浩放下枯樹,進屋整理了一下自己學習用的書籍筆墨。宇文浩抱住包袱心道:“老媽說搬到王村。沒想到速度這麽快。”

“宇文少爺,這些東西怎麽處理。”宇文浩很不習慣別人稱呼他為宇文少爺,用眼睛掃了掃那人懷中抱著的“魚叉”,鐵斧亂七八糟宇文浩平常用的工具。

“那個給我。”宇文浩指了指魚叉道。那人恭敬的道:“是,宇文少爺。”

宇文浩聽到這個稱呼,心裏高興非常,笑嘻嘻道:“以後別叫我宇文少爺,叫我宇文浩就好了。”那仆人唯唯諾諾連忙搖頭稱不敢。

經過一上午的忙碌,中午十分終於來到了王村。

王村這是王村嗎?比祁縣還要大許多繁華許多。完全可以叫王郡了,雖然宇文浩沒有去過扶風郡。

王村乃是宇文浩母親的本家。也就是宇文浩母親的娘家,由於宇文浩母親的緣故,宇文劍宗對王家照顧備至,王村儼然已經成為河西的新貴,族中的建築當然不會差了!

宇文浩本以為這裏的人們都裹著獸皮,茹毛飲血的模樣。哪知個頂個的衣服光纖整潔。

人們相互間見了彬彬有禮,軟語問候。高大的衛樓族旗在風中鼓**著,各種各樣的供應店琳琅滿目,寬闊的街道一塵不染。“還真有家的感覺呀!”宇文浩高興的想著,宇文浩的母親麵露微笑。顯然對眼前的王村還是十分滿意的,就連見過大世麵的她也是如此。

族長,二長老、三長老還有一些族內的其他的本家在都等著。就像是迎接英雄一樣。

“大伯”

宇文浩的母親顯然是有一些激動,眼中的淚水在打著轉隻是沒有掉下來。似是受足了委屈,又似是想家太久了。族長拍了拍宇文浩母親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回來就好。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小莉準備晚宴,長生帶然然母子到永樂居。”

一路上淳樸民風撲麵,王村中的每個人都帶著善意、恭敬的微笑。半刻鍾的功夫,一行三人來到永樂居跟前。

永樂居,依傍天山仰止之勢,有池塘有亭謝。飛簷翼角翹起。正所謂如跂思翼,如矢斯棘;如鳥斯革,如翬斯飛,美哉呀。聽長生叔叔說後院是武場。

宇文浩來到了後院的武場,各種武器擺在長廊中,中間的空地打掃的幹幹淨淨。一把槍闖入了宇文浩的眼簾。銀色的槍頭,鮮紅的纓。纓穗吸血,自古有言。敬嚴木為杆,槍長九尺七寸,好一把紅纓槍。以宇文浩現在的力氣堪堪的拿起槍來。

看來這槍的槍頭的金屬應極為貴重呀!槍才剛剛拿動,就更別說那重達幾百斤的青龍刀了,還有那線條流暢,霸氣十足的畫天丌。

宇文浩看的開心。心中想這回有玩的了。

雍州,宇文劍宗。宇文伯昆身乘三十二乘大矯,心中歡喜自不必說,此次回宗族不但收獲嫡子之位,最為主要的是他能與自己的妻兒團聚。

“我要給他們個驚喜!”宇文伯昆向王村方向一指,“天寒,我們去王村!”

晚宴過後,宇文浩憑欄而坐。突如其來的“少爺”生活並沒有讓宇文浩感覺有什麽不同。剛剛熱鬧的晚宴甚至讓宇文浩感覺到自己很孤獨,雖然包括族長在內的所有人對他嗬護備至,雖然母親笑的很甜,雖然……

用力擲出的石塊不斷的**出水暈,一圈又一圈向外散去。被驚到的魚兒四處亂遊,映著月色粼粼波光一閃一閃的,煞是好看。

宇文浩沉醉了,甚至心中有了一絲明悟。“那白眉老者居然知道我會同意他,隻是這法訣有些晦澀難懂,試試看吧……”靜下心來感知這世間的鳥獸魚蟲,感受老者給的法訣的神秘,感受內力如泉水般在經脈中淙淙流淌……

不覺東方既白,一夜的修煉居然感覺《禦龍訣》有退步的趨勢,但似乎自己的身體更加輕盈了,力量更加的大了。宇文浩百思不得其解。

族長氣喘籲籲,快速的挪著他那老邁的步伐,向宇文浩道:“宇文浩你怎麽在這裏呀?快到村口接你爹去呀!”宇文浩心中一顫:“爹爹,居然爹爹要來。”宇文浩猛然間想起自己小時候騎在父親肩頭的情景,想到了父親用勺子為自己喝湯的一幕幕,想到了一家三口無憂無慮的生活,宇文浩難以自已的雙眼濕潤向村口跑去。

村口早已聚滿了人。柳然正焦急的向官道張望,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手帕已經被揉的皺皺巴巴。

“媽,我來了。”柳然摟過宇文浩,寵溺的摸了摸宇文浩的頭。“待會兒,你爹爹來時一定要聽話。”宇文浩用力的點了點頭,抹掉眼角的淚水道:“我一定會的。”

“來了,來了。”不知哪個眼尖的人先發現,大聲叫了起來。柳然眼睛深深的盯著那由三十二名地級中品武者抬著的金黃色的大轎一步步走近。

“然兒,”一個極富有磁性的聲音想起。大轎的簾子被掀起。宇文伯昆慢慢的探出身來,眼神在柳然和宇文浩之間不斷的變換。

此時的王家族長已經完全愣住了,三十二乘的大轎,“據說扶風郡家主宇文長遠所乘才是十六乘,難道眼前之人竟是宇文家的家主,看年齡不像,但三十二乘是不可懷疑的事實。難道這宇文伯昆是‘嫡子’。”

族長腦中冒出這個驚人的想法,族長自己也為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是說是扶風郡宇文家的遠方親戚嗎?“嫡子”可是整個宇文家宗主的繼承者,想及於此。族長冷汗直冒,腦中飛快的思索自己與宇文伯昆所有交往過程,還好自己沒有絲毫不敬之處。

“噢,宇文浩嗎!都長這麽大了。”宇文伯昆首先打破沉默。拍著宇文浩的頭笑嗬嗬的說道。

“高手,絕對的高手,父親的實力居然這麽強悍,母親說父親是武者中的王者———劍客。一個劍客不應該是憂鬱的嗎?可眼前的父親居然如此從容淡定。一個劍客不應該是飄逸迷離的嗎?現在的父親卻如此的厚重踏實,一個劍客不應該是整日拿著酒囊仰天豪飲的嗎?可眼前的父親竟然似一個溫文爾雅的商賈。”

宇文浩收起紛亂的思緒。“爹,浩兒好想你。”說罷宇文浩撲向宇文伯昆,宇文伯昆蹲下偉岸的身軀,抱起宇文浩道:“我兒真的是長大了,竟然這麽重了。”又看了看柳然,“走然兒,去你的居所。”

此時族長剛剛反應過來,笑吟吟對宇文伯昆道:“我們給然兒母子安排的是王村中最為舒適的居所,知道大人你有可能會來,那邊有好多的空房,足夠你們這些人居住了。”既然已經識破了宇文伯昆的身份,族長當然不會放過大獻殷勤的機會。

“我手下的這些人你另行安排吧!不要打擾我們,晚宴也取消了吧!”宇文伯昆頗具威嚴說道。

族長哪敢不從,唯唯諾諾說了一聲是。愣愣的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離去,族長隻是後悔當時為什麽不早些建成永樂居把柳然母子接到村子中來,弄得現在宇文伯昆對自己不冷不熱的,這可對整個王氏家族發展都會產生影響的。

其實這完全是族長自己多慮了,已經有幾年時間沒有見麵的一家三口怎麽會不好好的親熱一番,再者說,不讓柳然母子到王村來,那也是宇文伯昆的主意跟旁人沒有任何幹係,隻是王村的族長自己心中感覺疙疙瘩瘩的,認為自己在這件事上處理的不好。

柳然抱著雙臂微笑的看著武場中的父子。宇文浩笑嘻嘻回頭對柳然說道:“老媽,原來你昨天就知道父親回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柳然嗔怒的看了看宇文伯昆道:“你爹他也沒說這麽快就到,玉符上隻說讓我們到王村等著。”

“對了爹爹,媽說你是劍客,我還以為劍客都是眼神憂鬱,恨天怨地的呢?”

“浩兒,你剛剛說劍客的氣質,隻是那些柔腸短劍之類,你看爹爹這把。”宇文伯昆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墨綠色的劍。

宇文浩向那寶劍看去,隻見那件足有百斤之重,墨綠色的紋絡似乎是繪成一條龍形,劍尖圓鈍,劍身無鋒。宇文浩疑惑問道:“這劍能傷人嗎。”宇文伯昆微微笑道:“浩兒啊!不是說仁者無敵嗎?利劍可能是殺人的武器,但不能成為橫行天下的憑借。況且爹爹的這把劍,也不是那麽好惹的。”明明宇文伯昆自己的劍下已經有不下千人的鮮血,卻硬生生的把自己說成是一個“仁者”。

“是了,爹爹你這把重劍與你的所散發出的氣質一致,而我所想的劍客的卻是拿著細長而鋒利的劍。”宇文浩豁然開朗的說道,對自己剛剛向父親所求證的疑問得到了解決。

“宇文浩你現在還小,昨晚已和你爺爺商量過了,我此次來的目的就是傳與你《宇文劍典》。本來這《宇文劍典》是必須達到天級武者才可研習的。可是族中長老說,再過十年便是‘上古仙戰’一萬年之期,那時神州大陸上將會出現大的震動,可能我們九宗天下的局麵將會不保。到時家族土崩瓦解,你卻初長成人,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我和你媽何去何從都是未知之數,你怎麽在這風起雲湧的神州大陸上生存。”

宇文伯昆見宇文浩麵色煞白,轉而安慰道:“不過這是最為糟糕的結果,萬年來的積累,我神州九宗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任人揉捏了。所以浩兒你需要努力修煉才是啊!”

宇文浩受教,堅定的點了點頭道:“爹爹,我會的。快教我《宇文劍典》吧,浩兒都等不及了。”

宇文伯昆見宇文浩猴急樣,大笑道:“和我當年一樣,這《宇文劍典》入門的三十三式你已經修習過了,也就是那《禦龍劍法》。你練一下,讓為父看看有幾分火候。”

宇文浩手持一把青鋼劍,劍尖向下一個“起手式”宇文伯昆頷首稱讚道,“我兒確實用心了,”在宇文伯昆這個大方之家的灼灼目光之下,宇文浩前十幾式有些拘謹,隨著漸漸進入佳境,宇文浩這兩年來熟撚的劍式信手拈來。

旁邊的宇文伯昆已經完全的驚呆了。心中歎道:“如此靈動的劍式,如此詭異的劍跡,如果加以時日,成就自然不可限量。”

宇文伯昆不免思忖宇文浩劍法如此靈動的來源。“難道是這淳樸的環境造就了這樣的天才。”宇文伯昆幾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禦龍劍法》三十三式,練之極致。每一式應心而發,到最後一式便可凝練成一條巨龍,當然這條巨龍是《禦龍訣》催發而出。

宇文浩劍式一收,一股磅礴之氣衝天而去。然而卻不見有龍形凝聚。

宇文伯昆暗道:“真是可惜了,浩兒的功力上還是有些許的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