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入凡

猩紅的天空逐漸暗下,高高懸掛的日頭,詭異的變成黑色。++似乎被什麽東西遮住,風越來越大,大到讓人睜不開眼。

宇文浩並沒意識到家族的飛升,雙眼隻是死死的盯住那兩米見方的藏鼎島入口。

“還有十分鍾了!”宇文浩嘴唇發幹,雙拳緊緊的握著,神識探到儲物戒指上,一旦藏鼎島開啟,戒指中的九尊通天鼎就會飛向藏鼎島的凹槽。

呼呼呼————

周圍雖然有三萬多名散仙和修真者,但沒有一人出聲,整個氣氛詭異非常。所有人都知道,通天鼎在一名叫宇文浩的小子手裏,而這個小子肯定會如期趕來。

時間一點點流失,所有人都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陡然間,通天鼎凹槽光芒大漲,浮現出兩個大字,開啟!!

宇文浩見機極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手上儲物戒指一亮,九尊通天鼎跟隨自己飛向凹槽。

“他……他就是宇文浩,大家跟住他!”

眾人一見通天鼎飛出,頓時騷亂起來。後麵想往前衝卻衝不進來,竟然祭出飛劍等利器,砍殺其前麵的散仙。

頓時,雲夢澤上空騷亂成一團。

宇文浩手持通天九鼎,掌握所有主動權,圍在周圍的十八劫高手,此時已經無心爭奪,隻等宇文浩將通天鼎放入凹槽,一起進入藏鼎島。

“去!”宇文浩來到藏鼎島入口近前,通天九鼎離手,正好嵌在九個凹槽。

倏地————兩米大小的洞口猛然一幻,變成巨大黑色旋渦。“糟了!”宇文浩本想九鼎入槽,透明的禁製會自行打開,沒想到居然變成黑色旋渦。

噗噗噗……巨大漩渦吐出黑色氣體,“居然有吸力!”宇文浩剛一沾染黑氣,被巨大的力量拉扯進入旋渦之中。

宇文浩不敢怠慢。創世元力運布全身,來抵禦腳下傳來的吸力。

猛然,宇文浩眼前一黑,一白一黃兩股巨大能量合衝而來,“這難道就是老祖宗說的時間和空間斥力!”

嘭!!兩股力量鑽入宇文浩腦域,宇文浩頓時暈了過去,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墜去。

旋渦外麵眾散仙爭先恐後的向旋渦中心奔去,隻見一道黑影最快,趕在眾人前麵進入旋渦中。這道身影散發著極強的威勢,周圍散仙全被彈開。獨孤侍微微一笑。神元力護住腦域,在旋渦中自由下落。

獨孤侍見過藏鼎島開啟,知道這黑色旋渦並無危險,旁邊散仙皆盡一愣,不知者旋渦到底有沒有危險,不過有膽大的,緊接著又有二十多人進入黑色旋渦。

“衝啊!兄弟們,此時不進,更待何時!”不知是誰一喊。驚醒眾人,一看這黑色的旋渦便是傳說中的藏鼎島的入口。都一擁而上,撲向黑色旋渦。

哪知這黑色的漩渦猛然一收,黑色氣體也是消失不見。隻留下一片空地,連透明禁製也一起消失了。

圍在周遭的散仙,各個激動非常,以往藏鼎島開啟的時間至少在兩個時辰左右。沒想到這次隻有一瞬,而且瞬間隻有宇文浩和二十餘人進入藏鼎島。

“他媽的,這是怎麽回事……”

“一定是那小子搞的鬼。走,我們去宇文家滅了他的宗族……”

“不是吧!還沒看明白怎麽回事,就完事了……”

“散了,散了……”

更多的散仙默默不語的散去,隻剩下一些不死心的還左右觀察,期待奇跡的發生。更倒黴的是先前被打傷的散仙,連藏鼎島的模樣都沒看見還弄了個傷殘,實在是不劃算之極。

藏鼎島的開啟,對於每個人來講都是難得的機遇,失去這大好良機,散仙和修真者們各個氣氛非常,但也隻能徒呼奈何,沒有任何辦法。

………

藏鼎島空間內,日光明媚非常。高大的原始古樹散發著特有的幽香,下方的高草中,正躺著一名俊逸男子。

宇文浩感覺睡了一覺,這一覺睡了好久,也睡的好香。

愣愣的看了看等身的高草,爬起身來,見周圍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人,其中有男有女,地上還散落一些東西,宇文浩胡亂的收起一些,拎著一把長劍,便向草叢外麵走去。宇文浩頭中渾渾噩噩,完全記不起從前的事情來,隻能向著不遠處的城市走去。

從前進入藏鼎島空間的修真者和散仙,身上所戴的空間戒指和武器都會被空間斥力所破壞,此次進入藏鼎島人數少,空間斥力小,破壞力不強,隻是將空間戒指攪碎,其中物品自然散落下來。如果宇文浩早知道這樣,肯定會將黑水戒也帶到藏鼎島區域,以黑水戒的堅硬材質,能抗的住空間斥力的衝擊也說不定。

宇文浩向外走不遠處,一座不大的城市矗立在宇文浩麵前。城門上寫著三個燙金大字:清湖城。

清湖城此時熱鬧非凡,宇文浩下意識走進一家餐館,這餐館宇文浩感覺有些熟悉,就似來過一樣。此時這餐館中已經人滿為患,隻剩下一張桌子是空的。宇文浩看也不看穩穩當當的坐了上去。

宇文浩叫過小二,要了兩個小菜,配上一壺清城陳釀,喝得不亦樂乎。正當宇文浩喝的來勁兒時,進來兩位粗獷的大漢,這兩位大漢胸毛如雜草,眼大如銅鈴,看上去嚇人無比,兩位凶巴巴的大漢,徑直向宇文浩走來。其中一個大漢說道:“朋友,借張桌子,你的帳算在我們身上了。”

宇文浩一愣,隨即笑道:“隻要兩位不嫌棄,隨便,隨便。”那大漢見宇文浩為人隨和,便和宇文浩攀談起來。

原來這兩位大漢是清湖城的劊子手,此番來,正是吃殺前酒。要說這殺前酒,可大有來曆。劊子手斬人之前,和斬人之後都要喝上一頓酒,殺人之前吃酒是為了提高陽氣,來抵禦死者的怨氣。而殺後吃酒便是藉靈。以此安慰被殺之人。

這二人不斷攀談今日要殺之人的罪大惡極,宇文浩聽的有些心中慌亂,客氣道:“二位慢用,小弟這就告辭了。”宇文浩邁大步子向門外走去,“客官!”小二見宇文浩往外走去,急忙攔住宇文浩,“您還沒付錢呢!”

宇文浩一怔,心道:“錢,自己哪裏有錢,”他急忙中翻去。這包裹中除了有一本極厚的書和大約十個閃閃發亮的石頭,便剩下一些白色的幣狀的東西,宇文浩拿出一把來,問小二道:“這個行嗎?”

小二被宇文浩的富有弄懵了,點了點頭,然後又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道:“客官,這太多了,隻需要一個就夠了,而且我還得找你許多。”

宇文浩點頭道:“哦!那給你一個。不用找了,剩下都給你了。”小二難以置信的接過宇文浩遞過來的白金幣,連忙作揖不止。

宇文浩拿出錢那一刻,被門口坐著的兩個勁裝武士看在眼中。那兩個武士眼中閃過貪婪之色,宇文浩出門之後,他們馬上跟上,兩個武士都是地級中品。宇文浩此時已忘記武功,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跟蹤了。

宇文浩走路賞景,來到一處湖邊。這湖邊是晚上花船的泊處,白天時候自然人很少,宇文浩找了一個還算幹淨的椅子坐下,望著湖麵波光粼粼,心中茫然的想:“自己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自己叫什麽名字……”

忽然宇文浩感到懷中包袱似要脫手而去,宇文浩下意識的一緊雙臂,不過那手的力量十分巨大,包袱還是被那大漢搶去。

宇文浩當即大怒,舉起手,這一劍純屬宇文浩下意識而為,出劍速度與精度十分玄妙,那人根本無從閃躲。

‘噗嗤’一聲,坼天劍刺穿那人小腹,旁邊另一人見宇文浩劍法精妙,撒腿便跑,邊跑邊喊道:“殺人了!殺人了!”宇文浩拔出坼天劍見地上那人出氣多,進氣少,頓時慌張非常,拎起包袱便逃。

此時扶風城衛已經聞風向這邊趕來,宇文浩見這許多城衛,心中害怕異常,一頭紮進巷子裏,七拐八拐的沿著巷子前行,“糟糕!”宇文浩心中暗道。

巷子前麵居然是一個死胡同,此時若是出去,必然會被那城衛發現,宇文浩緊咬牙關,雙腳猛一用力,身子向上縱出丈許,輕翻一個筋鬥,宇文浩便落入一處庭院中。

院落中到是打掃的幹淨非常,宇文浩躡手躡腳,來到一處倉房中,這倉房本是用鎖頭鎖住,宇文浩手持坼天劍,用柔力把那鎖頭切開,進屋關門,一氣嗬成。

宇文浩平複一下心情,心中暗道:“那兩個搶我東西的強盜,實力也忒弱了些,我刺過去的劍,他也不知道躲上一躲。”

宇文浩搖了搖頭,心中又道:“難道自己曾經很厲害!剛剛那一劍是他躲無可躲?”宇文浩輕笑自嘲,暗歎沒有這個可能。

宇文浩自我反省之時,那城衛已經展開搜索,宇文浩所在的這戶人家,也未能幸免。

當當當……

“院內有人嗎?”宇文浩聽這聲音中氣充足,此人至少是天級高手。“天級高手!”?這突然進入宇文浩腦中的詞匯,宇文浩暗想這是什麽意思?他不禁自問自己是什麽實力呢?

屋內應聲的是一個女子:“官爺何事,民女有病在身,下不得地的。”外麵那天級高手絲毫沒有官架子,出口詢問道:“剛剛清城湖上有一個凶犯剛剛殺了人,我猜想那凶犯可能就在附近,如果這凶犯竄入你的家中,可能會對你不利的。”

“官爺放心,我哥哥有功夫在身,再過一個時辰便回來了,如若官爺想捉拿那凶犯,不妨在我家裏搜上一搜。”那女子似乎身體極弱,剛說過這幾句話,便咳嗽不止。

門外的官爺哪裏敢搜她家,前段時間就是清城郡守少爺搶了人家一個祖傳的玉佩,那少爺都被郡守杖責一百,何況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城衛頭子。

那官爺心思電轉,朗聲道:“那就不用了,你哥哥的功夫我們都知道的。我們就不打擾了,隻是那凶犯劍術極為精妙,縱使你哥哥技藝高超。還是小心些為妙。”

屋內那女子謝了一聲,院外便再也沒了動靜。

宇文浩放下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聽聞官軍離去,心情漸漸平複。宇文浩此時雖然失憶,但頭腦還是靈光的很,宇文浩準備先睡上一覺,然後晚上在想辦法逃出去。翻身跳上房梁,雙腿一收,身子便平平的躺在上麵。

努力思索自己到底誰,到底要幹什麽。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

整個清湖郡城,除去往來雜人不算,也有三千萬人口,每天在這清湖郡城中發生的打架鬥毆、凶殺等不計其數。城衛也就簡單的對屍首處理一下,留下案卷便不再過問了。

宇文浩一覺醒來神采奕奕,也不再想自己是誰,為何而來,拿起行囊,提起長劍便出了這家宅院。

夜色迷蒙。宇文浩見自己殺人那地方有些光亮,並且人聲鼎沸,他壯了壯膽,向那清城湖走去。這巷子七拐八拐。宇文浩來時隻是跑,忘記了出路,好不容易才找到路口,這時猛然聽到一處宅院中有男子哭泣的聲音。

男子哭泣。這在宇文浩的潛意識中極為懦弱的表現,宇文浩左右無事,到哪裏都是湊熱鬧。想及於此,他輕輕一縱,便來到那男子的屋外。

屋中燭影闌珊,正有兩人,男子跪在地上,女子雖然站著,但也抹著眼淚。“林文臣,我若不去花船給客人奉茶,哪裏有錢支持我們倆的開銷,再說你已考上扶風學院哲智堂,那龐大的學費我們又如何賺得。”

被稱為林文臣的男子淚流如注道:“小雅,我不上扶風學院了!”隻聽啪的一聲,那女子手掌便打到男子的臉上,“你若再說如此沒出息的話,我便在你麵前自行了斷。”

林文臣挨了一巴掌,似乎清醒許多,但仍有些渾渾噩噩的說道:“小雅,我去,我知道你和曆大哥都想讓我有出息,可是你,可是你……”

林文臣似有難以啟齒的因由不願出口,女子臉色猛然間變的極為難看,眼中淚水滾滾而下,“你懷疑我?”那女子似乎強擠出些微笑。

“小雅不是,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是,可是……我心裏不好受。”男子怯懦道。“不好受?哈哈哈”那女子居然放肆的笑了起來,繼續道:“我幾時好受了,奉茶時受那些男子的話語輕薄,我也就算了,曆大哥每日為你奔波操勞,連他妹妹的病都擱下了。你居然起了棄學之心,好!那你就別去扶風學院了。”

女子邊笑邊流淚,看得窗外宇文浩有些懵懂,他心裏不由思索:“難道這女子瘋了。”

那林文臣似乎知道自己錯了,站起身來,抱住那女子:“小雅別說了,我相信你,你去吧!”那女子抹幹眼淚,向門口走來,宇文浩見她出來,急忙隱到牆後,害怕那女子看見。

宇文浩覺得那林文臣活的好不窩囊,又是下跪又是哭泣的,鬧了半天是一個靠著女人供養的白麵書生,宇文浩有些為女子氣不過,待那女子走遠,他持劍來到屋中。

林文臣盯住宇文浩,完全沒有剛才的狼狽相,厲聲問道:“你是誰?來我家裏作甚?”宇文浩大為驚訝,從林文臣剛才的精彩表現來看,這林文臣應該被嚇得尿褲子才對,怎麽此時還轉了性了,宇文浩微微一笑道:“隻是為你娘子打抱不平而已。”

林文臣一拂長衫,坐在椅子上,鎮定自若道:“你為我娘子打抱不平?這是何道理?”宇文浩氣息一窒,心想自己確實有些有些多管閑事,不過那女子確實冤枉,“你隨我來!”宇文浩既然講不出道理,拉起林文臣便向外走去。宇文浩力量極大,拉得林文臣疼痛無比,“你快放開我,我隨你走就是!”林文臣見宇文浩沒有惡意,出口說道。宇文浩心中此時極度鄙視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擔的書生,甩開他手道:“你可跟住了!”

此時花清城湖上,橫七豎八的泊了幾十條花船,隻是這花船大小不一,而且有的花船已經**到湖心中去,做一些不要讓別人看到和聽到的東西。

“自古君子多薄幸,難搏揚州一書生。月橋**波心自寒。青樓女子恨生平……”幽怨的聲音從最大的花船中傳出,宇文浩隱隱聽到這麽一句。

林文臣此時麵色一沉,宇文浩看他麵色不佳,以為這聲音是他娘子所發,奔著那條花船去了。

花船門口有兩個壯丁,見宇文浩要往花船中進,長臂一橫,道:“有星兒小姐的請柬嗎?”宇文浩一愣,心想,這花船進出還需要請柬。頓時呆站在那裏,身後的林文臣卻是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片似的東西,那兩個壯丁頓時眼睛一亮,恭敬的道:“學院貢生,小的不敢欄,不敢攔。”

宇文浩看這玉片有些熟悉,似乎自己也有幾個似的,他詫異的看了看林文臣。跟了上去。花船內部十分大,這比外麵看上去要寬闊許多,客人桌子上擺滿珍饈蜜餞,宇文浩二人站在門口。環視整個花船,看有沒有空位,不過令二人失望的是,這星兒小姐似乎火的很。整個花船之內一個空位也無,宇文浩眼尖,一眼看到林文臣的娘子。林文臣娘子似乎也看到宇文浩二人,示意二人過去。

雅兒站在茶台前,手中端著一杯熱茶,遞給宇文浩,道:“官人喝杯熱茶吧!”宇文浩一愣,還以為這雅兒認錯人了,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雅兒,又看了看林文臣,接過茶杯,一仰脖倒了進去。雅兒也非常奇怪,看也不看林文臣,又倒了一杯茶,遞給宇文浩道:“再喝一杯吧!”宇文浩急忙推辭道:“你相公恐怕也口渴了,這杯給他吧!”

雅兒狠狠的剜了林文臣一眼,有些心疼的道:“就給你這個沒心肝兒的喝一杯。”林文臣雖然笑吟吟的,但就是推辭不喝。宇文浩有些驚訝,更有些氣憤道:“你這男子,怎的如此做作,你娘子給你奉茶你都不喝。”

林文臣苦笑搖頭道:“不是我不想喝,隻是這花茶可是要花錢的。”

“花錢!”宇文浩驚訝道。他再也不敢打開包袱,隻是把手伸進包中,掏出幾個白金幣來,他把金幣放在茶台上,“這些錢就請林文臣你喝茶了。”縱使林文臣是極有傲骨的文人,但見到白金幣也驚訝十分。因為這白金幣幾乎不在藏鼎島空間上流通,隻是在一些超級大家族手中才有上一些。宇文浩微微笑道:“怎麽,不夠嗎?”

雅兒看也不看把白金幣收到手中,笑道:“夠了夠了,隻怕你倆若喝茶的話,恐怕這一大缸的水也難以喝完。”林文臣卻麵色一沉,說道:“雅兒把這錢還給公子。”

宇文浩當即不悅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囉嗦,請你喝兩杯茶,還像求你似的。”宇文浩麵上雖然不悅,但心裏有些對這林文臣敬佩非常,自己妻子在外賺錢,還不收這錢,這分氣概可不是一般文人能夠擁有的。

林文臣怕極了這個急性子的‘大家公子’,示意雅兒收下白金幣,林文臣拍了拍宇文浩肩膀說道:“你要證明的已經證明了,我可以回家了嗎?”

宇文浩卻是一笑道:“坐下聽聽星兒唱曲也是十分的不錯。”宇文浩一提雙腿,便坐在了茶台之上,這一下可把林文臣嚇個半死,花船中來的不是文人雅士便是富人商賈,宇文浩這麽一坐可把這文雅氣息全部坐沒了。

林文臣轉過身去似乎不認識宇文浩一般,宇文浩晃悠著雙腿,口中嚷道:“我說雅兒小姐,你們這就沒有堅果什麽的,給本公子上來兩盤,林文臣兄你也坐上來,不是說你考上什麽扶風學院哲智堂了嗎?我似乎聽到過扶風學院,來陪我聊聊。”

林文臣想走,但又害怕宇文浩發怒,口中道:“你到底想怎樣,從一開始偷聽我和我娘子談話,現在又如此難為我?”

宇文浩鬧也鬧夠了,從茶台上跳了下來說道:“也沒什麽,隻是感覺扶風學院這個名字熟悉,想從你身上能找出我的身世。”

林文臣一愣,問道:“你的身世?”

宇文浩點頭道:“對啊!我現在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

開始的時候宇文浩隻是覺得扶風學院有些熟識,慢慢接觸中宇文浩便想以他為突破口,找出自己身世所在。

林文臣驚訝道:“我可沒有你這麽富貴的朋友,興許是你記錯了吧!今天你請我喝茶的錢算是我借你的,來日從扶風學院畢業,必將還你。”

二人你來我往的聊著。忽然宇文浩感覺自己被一道灼熱的目光看著,這目光有些熟識,“會是誰?”宇文浩心中猜想。

他猛一回頭,隻見那男子驚駭欲死。男子正是今日搶宇文浩包袱的另一男子,未待那男子發難,宇文浩長劍一挺便斜刺過去,那男子也是地級中品武者,經過同伴的教訓,再也不敢輕視,隻是拿著寬劍一格。口中不斷疾呼道:“他便是殺人凶手,快去報告城衛。”

這男子喊完當真有些人向花船門口衝去,也不知是去報告族衛,還是怕兩人的打鬥殃及自己。

宇文浩見此危機形式,恐怕自己再不走便走不了了。

宇文浩當即長劍一提,身子一縱,隻聽嘭的一聲,這花船的水晶吊燈便被擊的粉碎,場麵變得更加混亂。宇文浩見人們紛紛朝門口擁去。想要出去便成了大麻煩。

宇文浩心思電轉,心中一橫,人都殺了,也不在乎這一條花船了。長劍猛向上一劃。整個花船為木質,宇文浩的長劍又鋒利無比。

頓時木屑飛揚,船頂部露出一個大大窟窿,宇文浩向後麵林文臣夫婦一拱手道:“後會有期!”長劍為引。宇文浩身子斜飛了出去。雅兒按住起伏不定的胸脯,說道:“這人也太厲害些,恐怕已經達到天級了。”林文臣也在一邊歎道:“他比曆大哥都要厲害上許多!”

宇文浩躍上船脊。右腳一點,身子便飄了出去,此時城衛已經趕到,但夜色朦朧,沒看清宇文浩,宇文浩斜飛出去在湖心停下,此時湖心僅有一艘小船,這船中傳出男女*之聲,宇文浩聽去,心覺厭惡,旋即向岸邊飛去。此時岸上已經混亂不堪,宇文浩掠過眾人頭頂,向城區奔走。

“凶犯在那!”一個眼尖的人發現宇文浩喊道,城衛中也不乏高手,紛紛縱身向宇文浩追去,宇文浩身法極快,勢如離弦之箭,眾人追了片刻便再也跟不上。

宇文浩此次逃跑的路線正好與白天相反,他帶著眾人兜了個大圈,在半途甩掉眾人後,又回到那家宅院。

宇文浩輕車熟路,直接翻進院內,這次他足下力量拿捏十分之準,直接落在倉房前,宇文浩剛想進入倉房,忽然聽見裏麵有聲響,宇文浩一愣,想翻牆出去,可是為時已晚,倉房木門已開,裏麵走出一個女子,這女子手提燈籠,她猛然間見到宇文浩,著實嚇了一跳,不由大叫起來。

“啊——————”

這女子剛叫道一半兒,宇文浩便衝上前去把這女子的嘴堵住,扼住他胳膊,狠狠說道:“你若再敢出聲,就取你性命。”宇文浩此時完全是本能反應,如果這女子招來城衛,自己將有無盡的麻煩。

那女子柔弱的點了點頭,宇文浩也不想傷害無辜,便鬆開雙手。哪知宇文浩剛鬆手,這女子又大喊起來,宇文浩這次動了殺機,死死扼住那女子的脖子,心下一橫,“今天已經傷了一命,也不差這一條賤命了。”宇文浩又轉念一想覺得不對,今天殺的那人,是因為他要搶自己包袱,而這女子要喊,卻是因為自己潛入她家。

想通道理,宇文浩放開如鐵鉗般的手,欺步上前,抱住女子,向屋內拖去,屋中燭火正亮,宇文浩把女子推到竹床之上,威脅道:“你若再敢大喊,我便把你綁起來,嘴堵上。”女子似乎十分害怕宇文浩,在竹床靠牆的一角邊瑟瑟發抖,抖動的同時並咳嗽不止。

宇文浩這才想起,女子極有可能是白天與那官爺對話的女子,真要說來,這女子還算是救了自己一次。想及於此,宇文浩便關心問道:“你的病不要緊吧!”

那姑娘本是陳年舊疾,隻是自己在家吃些湯藥之類,根本難以除根,今夏發作便一直沒好,此番被宇文浩一扼,病的便愈發嚴重了。

宇文浩見女子咳嗽不止,心中更是內疚,抱起女子便往外走。那女子急忙掙紮道:“你帶我去哪裏?”

宇文浩道:“當然去看病,不然你這身子會吃不消的。”女子愣愣的看著宇文浩,心想,天下間哪有如此好的強盜,說話間,便少了一分敵意,道:“我這病,除非仙丹能夠除根,不然隻是治標不治本。”

“仙丹?”宇文浩心生疑問,又道:“哪裏有賣這仙丹的地方。我去買上幾粒回來。”女子似乎看著怪物的眼神看著宇文浩,慢慢說道:“這仙丹隻有一家仙器鋪中有些出賣,並且價錢高的很。現在也早就關門兒了。”

女子不哭了,宇文浩才細細端詳起她來,這女子病容之下仍有很秀,隻是身子太瘦了些。

那女子見宇文浩看他,以為宇文浩生了壞心思,頓時思忖如何將時間拖到兄長回來。

“你家裏除了你還有誰?”未待女孩兒想出應對辦法宇文浩便問道。

女孩眼珠一轉,似乎來了主意。說道:“除了我,便隻有哥哥,他可是天級高手,厲害的很。他可馬上就要回來了,你還是快走,不然我哥哥回來定不會饒你的。”

“天級高手?”宇文浩沉吟一下,隨即自言自語道:“如果今天外邊那官老爺是天級高手的話。自己最少也能對付三個四個。”女子見宇文浩躊躇,以為自己計策靈驗,繼續說道:“我哥哥還認識劉家大少爺。那少爺可是嫡係,你知道,咱東林省,可就屬劉家勢力最大了。”女孩兒一提到這大少爺仿佛推崇備至。

“劉家勢力很大嗎?”宇文浩疑惑問道。

女孩兒有一種無力的感覺,直想問宇文浩是不是東林省的人,轉念一想,整個大陸上不知道東林劉氏氏的人幾乎不存在,眼前這小子肯定是裝的。

女孩兒也不著惱,反正時間多的是,說道:“東林劉家當然厲害,據說東林劉家的劍仙都從海外回來了,前幾天清湖郡城還發生一場大戰呢!”宇文浩正想搭話之際,忽然聽得門外傳來走步聲響,緊接著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宇文浩一把拽過那女子,手上力道比上次弱了許多,聲音極低的威脅女子道:“最好老實點兒,不然連你哥一起殺了。”

“誰?”門外漢子意識到屋內有異大喝一聲。

宇文浩不答話,也不動,隻等那男子進屋。男子身法不弱,噌的一下竄進屋中,見宇文浩挾持妹妹口中大喝:“好賊子,居然敢來我家……”

這男子剛說兩句,便認出宇文浩來,極其疑惑道:“宇文少爺,是你麽?”

“宇文少爺?”宇文浩左右看了,見自己左右沒有人,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那男子一拍大腿,道:“當然認識了,你還幫我要回那玉佩了呢!”男子把手伸進胸前,把玉佩拿了出來。

“宇文少爺,快把我妹妹放了呀!”宇文浩聽這男子居然認識自己,當即高興的放開那女孩兒,說道:“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

那男子拉著宇文浩坐在床邊道:“當然知道了,公子對我說你叫宇文淩強,還叫我去東林省城去找你呢!不過沒幾日,欺淩我的劉家少爺便受到了處罰,玉佩也還了回來,這才沒去,對了,你怎麽到我家來了,還對雲兒……”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問了,畢竟宇文浩被逼到這個地步肯定有原因的。

宇文浩把從他醒來開始到在清城湖畔殺人,一直說到拿住曆雲,男子一愣道:“原來宇文公子失憶了,明日我便找人與宇文家聯係,讓他們接你回去。”厲風看了看受驚嚇的妹妹道:“這就是我常對你說起的宇文公子,你剛才也聽到了,你們之間隻是一個誤會。”曆雲十分懂禮,盈盈拜下,道:“小女曆雲拜見宇文公子。”

宇文浩沒想到居然自己是個大少爺,而且是非常有權勢的那種,嘿嘿一樂道:“都是朋友,別拜了,別拜了……”

“曆雲大哥在家嗎?”外麵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這女子聲音宇文浩極熟,頓時臉色一幻,心中思量道,難道他們認識?

雅兒推開房門,拉著林文臣進屋來,未待坐定。見宇文浩坐在**,頓時一驚,睜大雙眼道:“你,你怎麽在這?”

林文臣是極為細心之人,出去鎖上院門,緊緊關上房門道:“這位兄台,你這次可捅了大簍子了,你知道你弄壞的那條花船是誰家的嗎?是劉家的!”林文臣見宇文浩沒有反應更為惱火道:“難道你不知道劉家在清湖郡城的勢力?劉家可是宇文家的外戚,知道了吧!”

宇文浩茫然的搖了搖頭。

林文臣無奈道:“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你連夜逃吧!不然等宇文家派出高手。你就插翅難飛了,要知道那可是宇文家呀!”

厲風一頭霧水,問道:“宇文少爺惹什麽亂子了?”林文臣一怔道:“宇文少爺,誰是宇文少爺?他……”林文臣望著宇文浩,他本是極為聰明之人,聯想到宇文浩出手闊綽,頓時明白其中關鍵。

“你當真是宇文少爺?”林文臣仍有些疑惑的問道。

宇文浩一指厲風道:“他說我是宇文家的少爺,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還是不是。”林文臣頓時想起,眼前這人極有可能是失憶了。不然不會纏著自己問他自己是誰!

林文臣沉思半晌,覺得中間事情複雜異常,開口道:“既然曆大哥說是,那你就肯定是。隻是你為何會失憶呢?”

宇文浩也覺得自己失憶非常蹊蹺,就像自己睡了一夜,猛然間發現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一般。

宇文浩雙手一攤,道:“我若知道我為何失憶。那就肯定會想起自己是誰了?還用的著大家在這裏費唇舌嗎?”

林文臣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你看看隨身所帶的東西,說不定能想起什麽。”

宇文浩一想也是。急忙打開隨身包袱,裏麵發亮的白金幣和晶石露了出來,眾人眼中頓時閃過驚豔之色,心中都想,這宇文家的大少爺還是有錢。

宇文浩把一大堆晶石和白金幣放到一旁,“咦?這是什麽東西?”宇文浩拿起一個玉片狀的東西奇怪的說道。林文臣眼前一亮,激動說道:“這是扶風學院入院憑證,天啊!這裏居然有三片。”

宇文浩聽林文臣如此說,也想起他在花船口拿出的就是這樣的玉片,隻是當時自己沒注意而已,宇文浩無所謂說道:“我自己也用不了三個,這兩個就給你了。”林文臣忙搖頭道:“我已經有了,用不上這個,雅兒到時肯定會陪我進學院,也是用不上,不如你把它給厲風大哥和小雲吧!”

曆雲表現還算正常,那厲風已經滿臉通紅,口中想拒絕,但心裏實在是太想要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宇文浩根本沒看厲風表情,說道:“厲風兄弟,這個你和曆雲,對了,聽你們說這扶風學院好像是不錯的樣子。”

幾人徹底被這個失憶的少爺弄得沒語言了,扶風學院!那可是扶風學院哪!

眾人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屋,隻剩下宇文浩一人在屋中。

宇文浩推開房門,隻見皓月當空,清風徐徐吹過,宇文浩感覺心寬敞許多,知道自己身世以後,宇文浩決定明天便回興漢郡城,找自己的老爸老媽。

宇文浩正享受這片刻清閑,忽然外麵急匆匆的進來一位老者,這老者步調極快,林文臣跟在後麵,說道:“病人就在偏房!”宇文浩見林文臣著急萬分,心中也急了起來,莫不是那曆雲的病嚴重了,宇文浩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

進的屋內,宇文浩見厲風正盤膝而坐,曆雲坐在他對麵,看厲風的姿勢是正在給曆雲輸送真氣。

厲風似乎感覺到屋內有人進來,雙手微抬算是收功。他抬起頭來,疲態畢露,吃力說道:“宇文少爺,你怎麽也來了。”宇文浩示意他不要說話,讓他先把功力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