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隨軍出征過，自然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杜娘立即改口道。
“不必掩飾了。”南宮漾低聲道，“杜娘，你到底是誰？”
“本宮自問未曾害過任何人，更未曾做過任何虧心事，怎麽遇上的人都是如此奇怪。”南宮漾道，“你的身份成謎，阿城的身份亦有些特殊，就連小李子也不像是普通人……說吧，你在我身邊究竟有何圖謀？”
“殿下何出此言？”
“你藏匿在太醫院的醫女之中，並不起眼，自從來到東宮後，本宮便經常能夠看到你的身影，阿城曾說，你經常徘徊在本宮的寢殿前，本宮一直想問你有什麽事，如今看來，倒是本宮多想了。”南宮漾沉聲道。
杜娘默不作聲的跪了下來，斂起眼瞼，低聲道：“既然太子殿下發現了，奴婢便再不隱瞞。”
南宮漾小手倏然握緊，道：“你說。”
“殿下可知自己身世？”杜娘抬起頭，認真的問道。
南宮漾搖搖頭，她隻知道自己並非林無瑕所生，但是至於到底生母是誰，南宮柔並沒有告訴她。“你知道？”
杜娘點點頭，將這一切都緩緩道來。
“奴婢原本是冷妃娘娘帶出來的小宮女，當時尚且年幼，娘娘便教奴婢武藝，讓奴婢學醫……娘娘真是一代奇人，雖然氣質冷清，但是待人卻很好，與皇上本事伉儷情深……但是之間可能發生了一些誤會……”
“後來娘娘與林無瑕同時生產，之後便被人連夜接走……雖然奴婢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但是奴婢敢確定，您一定是冷妃娘娘的孩子，隨後皇上大怒，血洗錦繡宮，但唯獨念奴婢與冷妃娘娘親近，便饒了一命，讓奴婢去太醫院當一名醫女。”
南宮漾低聲道，“澤兒呢，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同胞兄弟，還有，你怎麽發現我是女的？”
南宮漾皺起眉頭，她的裝扮有那麽明顯麽？
“殿下，您的耳後有一顆痣，那是冷妃娘娘生在娘胎裏便帶出來的胎記。”杜娘道：“冷妃娘娘說，這關乎她的秘密。”
南宮漾：“……”
“什麽秘密？”南宮漾有些鬱悶，原來是一出生便被親娘拋棄了，還被告知，您的親娘有秘密……哦嗬嗬，她要開啟小蝌蚪找媽媽的道路了麽？
“奴婢不知。”
果然，這回答跟南宮漾料想的也沒什麽兩樣。
“行吧，澤兒是我的同胞兄弟麽？”南宮漾問道，“你不會告訴我，你也不清楚吧？”
“奴婢覺得，太子殿下應該是冷妃娘娘的兒子，您的同胞兄弟，當時冷妃娘娘與皇後同時生產，共產下三子，兩男一女，但又一子夭折，而冷妃娘娘又被人帶走……故而皇帝對外稱，皇後娘娘誕下龍鳳胎……”
林無瑕有那麽好騙麽？南宮漾淺笑，這真是一件荒唐事。
“殿下。”顧明城在門外道，“安茗長公主殿下已經去了宸佑宮。”
“本宮知道了。”南宮漾輕聲道，“杜娘，你便在這裏照顧小李子吧，若是有事，本宮自會找你。”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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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安茗長公主不知與皇上談論了什麽，但出門的時候卻是雙眼紅腫。
南宮漾令人查了關於冷妃的所有記載，但是卻隻有隻言片語。
冷妃，冷清泠，出身不詳，容貌極美，武功高強。
出身不詳……南宮漾眉頭微蹙，出身不詳還會被帶到皇宮之中，這的確有些詭異，以之前南宮宸的性子，竟然強勢的將一個出身不詳的女人，還有一個出身武林的女子帶回宮中，封為妃子，皇後，這說明他對冷妃的感情很深。
“父皇年少時都去過哪些地方？”南宮漾問小李子。
小李子沉思良久，道：“皇上年少時為練習武藝，暗訪過許多江湖幫派，而且還去過南部的深淵之森曆練，似乎也曾去過北辰國。”
小李子早就按照南宮漾的命令，將有關南宮宸的秘史都看了一遍，所以在此時相問之時，便直接答了出來。
“深淵之森，北辰國……”南宮漾仔細的捉摸著這些地方，心裏有一個古怪而大膽的想法，冷妃被人接走，南宮宸卻無法將她找回來，這說明自己的母後冷妃身後的勢力應該很大，乃至於大到西鳳國根本無力反擊。
但是北辰國國力微弱，很明顯沒有這個實力，當然也不排除北辰國境內，存在著其他的勢力。
而深淵之森一向神秘莫測，外人進入其中都很少活著回來，當初南宮宸進入曆練，無人知道其中發生了何事，所以這也是一個無解的突破點。
“殿下，皇上傳召。”
外麵有人急急忙忙的過來通傳，顧明城跟在一側，頷首斂眉，眼中劃過一抹晦暗的情緒。
陳江湖並未親自前來，來的是一個不太熟的小太監，南宮漾道：“有勞公公了。”
“殿下請，陳大監說，讓奴才告訴您，千萬不要激怒皇上，無論他說什麽，您都不要激怒皇上。”來的那名小太監看起來十分機靈，隻是這番告誡之時，卻是神色凝重。
南宮漾應了下來，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宸佑宮。
“兒臣拜見父皇。”
“起來吧。”南宮宸輕聲道。
南宮漾抬頭看到南宮宸臉色似乎好了一些，雖然神色依舊是淡淡，但總歸是有了幾分活生生的靈氣兒，於是她的心情也便好了許多。
“你已經九歲了，是時候準備一下同永信王妹妹的婚事了。”南宮宸開口便是如此驚人之語，南宮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雖然之前也曾說過要將他與永信王的妹妹楊雨綁在一起，但一直沒有進行這件事，本以為含糊著便過去了，誰知南宮宸竟然又提起此事。
南宮漾道：“父皇，永信王的妹妹可是有意？若是強逼，總免不了要讓永信王心懷抗拒，引起他的不滿。”
“你還知道這些東西？”南宮宸有些訝異，但很快便道：“不用擔心，雖然永信王不太樂意，但是楊雨卻傾心與你。”
傾心與你……南宮漾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