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竟然錄音了,田恬立馬嫌棄地將他上下掃了一遍,語氣微涼地開口:“你他媽惡不惡心,竟然還特意跑來錄女生的聲音……操,難不成你想追曦曦?”

“怎麽可能,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我想都不敢想!”

辜維楓邊說邊瘋狂搖頭,因動作幅度過大差點把脖子扭到:“我就是來求個‘護身符’,除此之外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我發誓!”

田恬:“什麽玩意兒,你能不能說點人能聽懂的話?什麽護身符,你神神秘秘地跑這裏來究竟是幹嘛的?”

到底是這家夥腦子抽筋了還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出問題,她怎麽越來越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具體的細節不能和你們多說。你們隻要記得以後出去,如果有人問‘辜維楓是不是你的朋友’,必須要回答‘是’就行。尤其是樂同學,拜托你了!”

辜會長臉色沉重,此時雖說著拜托的話,但樂曦總有種他在向自己求救的錯覺。

就像是臨死之前的最後掙紮,期待著能靠她逃出生天。

少女不經意地被這種莫名的情緒所感染,神情很快嚴肅下來:“學長,若是你實在有難處,可以跟我和恬恬說。大家都是同學,要是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你不用害怕。”

說著頓了頓,目光迅速的在教室裏掃了一圈,她隨後壓低了嗓音朝來人問:“說實話學長,你是不是正在被人追殺?”

“還……沒到那種程度。不過,我最近的確是有點危險……”辜維楓支支吾吾的回答,說話間,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

沒想到樂大小姐的心思還挺敏捷,竟然這麽快就察覺到他在害怕。

但背後的原因絕不能和她們倆細說。一旦被小叔發現自己將主意打到了樂曦的身上,那等待他的下場隻會比堂兄慘得多。

原本在辜家的年輕一輩中,辜維楓一直認為自己是最受準家主器重和信任的族人。然而最近幾天發生的變故,卻讓他不得不消了內心的那一絲幻想,忽然產生危機感。

昨晚除了他們家,其他幾門旁支在老宅受到的待遇幾乎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六叔癱在**不能動,可代替他去的兒子卻在之後被人送了回來,兩條胳膊不翼而飛。

雖說六叔家的財產暫時沒有被主家收回,但誰都知道,這隻是時間問題。辜家向來不會容忍廢人存在,那個堂兄隻怕要被當做棄子,一輩子在精神病院裏生活。

父親說,這是準家主在向各家立規矩,還好他們家當時沒人在場,不然恐怕也不會完好無損的出來。他們家排行最末,資曆最淺,本就沒有什麽話語權,若是家主要殺雞儆猴,肯定會第一個挑中他。

“既然危險,那你還敢隨便亂跑?行了,別說其他廢話了。看在咱們倆這一年的交情上,從今天起我免費給你當保鏢,貼身保護你一周。”

一旁,田恬正義淩然地直接做出決定,態度很堅決。

自己還沒徹底地將辜慫慫這個逼打得跪地上叫爸爸,怎麽能讓他莫名其妙地被其他人害?

就算打條狗還要看主人。有她在,看誰敢動他一根毫毛。

“別鬧。”辜維楓聞言壓下微微上揚的嘴角,輕咳了一聲。

“你跟著湊什麽熱鬧?我知道你厲害,但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好好上你的學,要是突然有一天我沒來學校,記得幫我把學生會的事務處理好。”

“……你這算是在交代遺言嗎?”

“別咒我,我還想多活幾年。先這樣說,我先去上課了。”

辜維楓說完走得匆匆。雖然這時候的臉色比剛來時緩和了一點,但眉宇間依然掛著淡淡的憂鬱。

看來藏在辜會長心裏的事還是挺嚴重的,不然平時那麽高冷隨性的一個人,也不會在如今露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樂曦想了想,側過頭看向身旁好友:“咱們現在怎麽辦?看學長那樣子,恐怕真的是遇見了危險。我們要不要暗中幫一下他?”

田恬:“幫是肯定要幫。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豈不是會少一個人肉沙包?等放學我再去問問。我就不信了,這麽好的打手免費送都不要,他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

……

一天過得很平靜。

臨放學,本來還在期待晚上新生舞會的學生們被突然告知活動取消,頓時一個個的都跟霜打了茄子似的,趴在桌子上提不起精神。

這似乎是建校以來第一次取消這項活動,很難不讓人感到意外。

一邊,沈暘同樣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還指著參加這次活動,能和樂家的大小姐進一步接觸。可現下舞會被取消,再待在這裏豈不是毫無意義?

上次被盯上,父親利用沈家在南川的所有勢力都沒能查出那些綁架他的人。如今他做事隻能小心謹慎,更要提防其他人,不能輕易地暴露行蹤。

可惜想得美好,現實卻是殘酷得令人發指。

校門口,沈暘剛要坐上回家的車,在一旁等候許久的兩個警察卻立馬上前,邊說邊向他出示證件:“沈暘先生是吧,我們是城北派出所的民警。你注資開辦的迷情酒吧如今涉嫌賣yin,其中包廂內還查出違禁的藥品,請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那個長相稍年輕的警察說完,緊跟著拿出一副銀白色的手銬,動作迅速地將他的雙手銬好。

沈暘躲避不及,眼看著兩人不由分說地要將自己扭送到警車上,死死地扒住門不肯進去:“等等!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那裏的老板……”

“沈先生有什麽話等到了審訊室再說也不遲,現在請你配合我們的抓捕行動。”

“放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樣對待我!”

見眼前這兩人根本不聽自己解釋,沈暘勃然大怒,拚命的想掙開,但兩個警察卻是半推半抬地將他推進了車裏。

“不論是誰,犯了罪就應當要接受人民的審判。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