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麽要這麽說，而且還要收買客車司機？”舒亦珊在一旁問著。
“其實很有可能這個付秀開根本就沒有給錢給李海天，也沒有將他送上客車。”陸帆覺得這個付秀開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實話。
但是現在雖然隻是懷疑，可是一點證據都沒有，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就在這時，江北的同事查到了一條信息：“在江北的另一邊，付秀開的父親付國成以及他的大哥付秀榮在市區裏做生意。”
既然不能從付秀開身上找到突破口，那麽陸帆覺得可以從付秀開的父親那兒找到突破口。
“為什麽？”羅騰覺得付國成可能並不會知道李海天死亡的原因。
陸帆倒是不這麽認為，“首先，當初那麽好的拆遷地段，擁有一套房子，他們卻選擇了較為少的拆遷補償金，這顯然是一家子商量好的，那麽為什麽會導致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呢，那就是他們做錯了事，所以要趕緊離開。”
“對，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的原因，什麽都比不過房價的上升，能讓他們這麽狠下心離開的，也隻有一些更為隱蔽的事了。”舒亦珊也同意陸帆的看法。
諾蘭便詢問著江北的刑偵隊長徐航，“徐隊長，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們現在就去傳喚付國成兩父子，他們肯定是已經知道付秀開被傳喚的了，所以去傳喚他們的話，他們也知道什麽事。”徐航覺得不管怎樣，先把他們兩人叫來警局裏再說。
“那就麻煩徐隊長了。”陸帆覺得也隻好如此了。
很快，付國成便被帶來了審問室。
其實剛一進局裏，他就已經緊張的不行了，當陸帆和羅騰再一次提及十年前的李海天的時候。
付國成的說法卻讓陸帆一下子懷疑起來。
“當初的錢你是找鄰居借的？”陸帆問著付國成。
付國成點點頭，“是的，找鄰居借的。”
“可是你這十年前的檔案記錄顯示著給兒子的錢是販牛賺的錢啊？”羅騰立即拆穿了付國成。
陸帆看著付國成，因為年紀已經上來的緣故，所以他額頭已經開始冒著冷汗，情緒越來越進賬了。
“你跟我們講的是不是實話，究竟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陸帆覺得不要給他思考的時間，便連續問著。
“我是借鄰居的。”付國成這時點頭回答著。
陸帆這就明白付國成絕對在說謊了，畢竟這白紙黑字的記錄都還寫著，不可能有假。
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陸帆並沒有當場拆穿，而是想要利用心理戰術擊垮付國成。
這時，他問著付國成：“付阿伯，你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回去江城，沒有回去艾梅村了。”
“就七八年了吧。”
陸帆接著問道：“那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在外麵漂泊吧，老祖宗不是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好麽？人總是要落葉歸根的。”
在監控室裏看著審問室監控的舒亦珊卻狐疑起來，“這老祖宗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
“可能他覺得他就是老祖宗了。”諾蘭在一邊調侃著。
但是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陸帆的這番話果然是讓付國成流露出思鄉的眼神了。
自從離開了江城的艾梅村，他就已經好多年沒有回去過了。
與此同時，羅騰發著信息讓尹常林去調查一下當時住在付國成邊上的鄰居，看看是否存在借錢給付國成的情況。
就在陸帆和付國成嘮著嗑的時候，羅騰的電話終於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馬俊濤。
馬俊濤已經查明了，當初付國成的鄰居並沒有借錢過給付國成，而且那鄰居斬釘截鐵的用了幾個字兒：從來都沒有借過。
羅騰在手機上打了字，隨後遞給了陸帆看。
陸帆看了之後，便知道付國成一向在村子的口碑都是老實，如今說了假話，那麽就是一定有事瞞著他們。
隨後陸帆便開口起來：“其實我們為什麽要三番五次地找你，找你的兒子，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了，您也是一把年紀，今年有過60了吧？在外流浪也不是辦法的啊。”
就是這一句話，讓付國成立刻受不了了，他頓時崩潰起來。
“我說了假話。”付國成抹了抹眼淚，“而且李海天已經死了。”
“怎麽死的？”陸帆一下子興奮起來。
“被打下去的。”付國成表示當時在家裏找不到錢了。
陸帆讓他具體說說細節。
“就是他來我家的第三天，我用個鐵錘把他敲了，然後把屍體弄到了穀底那兒。”付國成隨即回憶著。
為了確保正確，陸帆問著他：“屍體的位置有什麽特征。”
“就是在那個亂石堆裏，然後有一顆野的櫻桃樹，別的沒有什麽了，就是野櫻桃。”付國成交代著。
而陸帆當時的確是看到在亂石堆的邊上有一顆野櫻桃樹，這應該就符合了所說的拋屍環境了。
可是，又有一點讓陸帆想不通。
那就是亂石堆上有數百斤的石頭，僅憑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挪得動？！
所以陸帆覺得這個付國成絕對沒有說完事情的真相。
而且僅僅通過付國成對李海天的作案動機也不夠充分。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陸帆覺得這個付國成還有什麽東西在瞞著他們。
於是，他繼續問著付國成：“你就不想一次性說完真相麽？”
“我說了，就是我殺的。”付國成一口咬定那李海天就是自己殺的。
“你知不知道在那亂石堆上有好幾個近百斤的石頭，你一個人能夠搬得動？”陸帆料想著他一定是有幫凶。
而且他的幫凶或許就是他的兒子們。
最後，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下，付國成終於坦白了，“我想著我承認了，我的兒子就不用坐牢了。”
“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羅騰繼續給予付國成壓迫。
“其實，李海天是被我的三個兒子殺死的……”
這句話一出，震驚了陸帆和羅騰，也震驚了在監控室裏看監控的所有人。
“後悔啊。”
付國成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