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蔡強給了他們一個線索,那就是在此之前,他們的老大都會在一家洗澡堂裏搓澡,讓陸帆他們去那裏,或許能夠有些收獲。
因為沒有其他的辦法,陸帆隻好接受了他的意見。
舒亦珊看著蔡強那扭扭歪歪的字跡,終於看清楚了紙上的地址。
“富強街114號。”舒亦珊看著這地址上的信息,想到那兒似乎是一個老城區,所以心裏便懷疑著:“你說那個家夥會不會騙我們的。”
“應該沒有那樣的膽量。”陸帆知道這個蔡強雖然之前不願意配合,但是以他的那性子,應該不會騙人。
這個老城區因為經濟體都往另一邊發展去了,所以這一片顯得有些冷清。
很快,他們便根據著地址來到了富強街114號。
這的確是一個澡堂子,但是如果不是看到那個澡字招牌的話,說不定他們還真的看不出來了。
門上的招牌已經快掉完了,邊上的漆也已經脫掉了。
舒亦珊看著這麵前的情況,突然害怕起來,不太願意往前進去了。
其實陸帆也沒有打算讓她進去。
因為這是一個男子的澡堂,並沒有女士場。
於是,陸帆便和舒亦珊說道:“你在這裏等我吧,我先進去看看。”
“好。”舒亦珊點點頭。
陸帆本來想要提醒著她不要亂跑,但是想了下她也不是孩子了,便徑直地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裏屋便傳來了一句話:“小兄弟,搓澡麽?”
喊話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阿伯,他穿著白色背心以及大褲衩,拖鞋踢踏地走了過來,肩上還披著一個白色的毛巾。
“對的,請問就你一個人麽?”阿伯問著陸帆。
陸帆點點頭,表示就自己一個人。
隨後阿伯便帶著他進入了堂子裏。
似乎現在這個時間點並沒有什麽人,所以在堂子裏陸帆隻見到了煙霧繚繞,並沒有看到其他。
隨後陸帆便換了一套衣服,進了池子裏。
其實他總覺得這像是在泡溫泉一般,這澡水的溫度很舒適,以至於他感覺身心都放鬆了一般。
很快,他便發現阿伯也一塊進入了池子裏,自個在那兒泡著。
他和陸帆解釋道:“這會兒沒人,我們兩個人享受著。”
“叔,你這店裏好像平時沒有什麽人來啊?”陸帆開始試探性的問著。
“現在人少了,以前那會兒,叔這裏的場子可是天天爆滿的。”阿伯嘚瑟的說著。
“噢?以前,以前是什麽時候?”
“大概在三四年前吧,那時候叔這裏進進出出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呢。”
在談話中,阿伯表示自己很早以前就在這裏開澡堂了,那時候每天來的人都可以說是絡繹不絕。
更有甚者是為了池子裏的位子而大打出手。
“那你不怕有人在你這裏鬧事啊?”陸帆問著阿伯。
阿伯笑了下,隨後伸出了右臂給陸帆看:“你可別小瞧叔啊,叔當年也是混道上的。”
陸帆這時看到在阿伯的右臂上,有一處很明顯的紋身,像是一張猛虎下山圖。
陸帆立刻讚歎著:“這個紋身看起來很精致。”
“當然了,當年在這裏的黑社會老大親自叫人來給我紋身的。”阿伯隨即用著身後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脖子。
陸帆故作驚訝著:“黑社會?這裏有黑社會?”
“哪裏沒有黑社會啊,以前亂的時候,那就叫一個亂啊,時不時有些人就什麽私下決鬥啊,什麽的,很血腥的,不過看你的樣子,那時候也就是十幾歲吧。”
顯然,阿伯已經是過來人了,他所經曆的事是陸帆無法想象的。
不過這也就符合了陸帆之前得到的情報了,那就是販毒組織的老大會在這裏洗澡。
難道這個阿伯口中所說的黑社會老大就是那販毒組織的老大?
陸帆想要套更多的話,“那個老大他現在不來了麽?”
“唉,別提了,他啊,被人報複了。”阿伯遞給了陸帆一塊毛巾,讓他擦擦身子。
“怎麽被人報複?”
“三年前吧,那時候他和幾個馬仔從我這裏洗完澡之後,便走出了門口,結果就在不遠處的那個巷口被人堵了,然後那幾個人進了車,車卻被燒了。”
陸帆接著問道:“所以說那個老大被燒死了?”
“其實很多說法,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沒死,那時候是晚上,等到警察來了之後,現場都已經被人清理過了,而起附近又是老城區沒有監控。”
陸帆很奇怪,不太明白,難道這會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聽說報複那個老大的人是一個大老大,所以不是有一個說法麽?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所以我們這兒的黑社會老大就沒了。”
阿伯似乎對於這樣的勢力更替已經習以為常了,再加上自己早就不幹道上的事了,所以並沒有很在意這些。
可是,他不在意,陸帆在意,他想要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可是正當他想要問更多的時候,阿伯卻突然開口起來:“你是警察吧?”
“啊?”陸帆愣了一下,“不是啊,為什麽這麽說。”
“不用不承認,這沒什麽的。”阿伯和陸帆說著:“從你一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警方的人了。”
“為什麽這麽說?”這回輪到陸帆開始疑惑了。
“因為第一,你不愛逛澡堂子,我沒說錯吧?”阿伯似乎很清楚陸帆是沒有來過澡堂子的習慣。
這一點,還真的是被阿伯說中了,因為陸帆並沒有去澡堂子的習慣,他覺得自己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所以,加上這一次,他也就是去了兩三次罷了。
“怎麽看出來的?”陸帆好奇起來。
“因為,你眼裏沒有那種想要去洗澡的欲望。”阿伯突然笑了,他那咧嘴的黃牙像是炫耀著那幾十年的豐富生活閱曆。
“第二,你進來之後,洗澡三心兩意。”阿伯和他說著:“我看場子那麽多年,誰是來真心洗澡的一眼就能看出,相反那些搞事的,或者心事重重的,他們洗澡的時候,總會不由得看著水麵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