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看向高定請教道：
“敢問高大人。”
“我父王陳淵也是無禮無仁之人。”
“他在戰場上無仁義之見，手刃敵人血染鮮血。”
“他對陛下也曾無禮過，為保邊境上萬百姓執意率軍出征。”
“依高大人和崔大人所見，我父王應定什麽罪呢？”
他笑眯眯地看向高定和崔倉。
高定和崔倉臉色蒼白，頓時說不出話來。
換做平日。
他們可以用儒學欺負欺負對方。
可他們忘記了。
眼前的陳凡是鎮北王府的八世子。
鎮北王府先祖在太祖爺時期便是開國功臣，是非功過絕不是他們二人可以點評。
高定臉色蒼白，後退幾步搖搖欲墜的架勢。
他拉住崔倉才勉強穩住身形：
“我們都忘記了。”
他們隻顧著一吐心中不快，卻沒注意到，這次捏的可不是軟柿子。
楚群天由始至終沒有說話。
他的眼神一直在鎖定陳凡的身上，似乎從他身上看出不同。
小八成長了不少。
他對陳凡的感情可以說是愛恨交加。
愛這名賢才，恨他非要得鎮北王。
自古以來。
帝王決不允許臣子功高蓋主。
陳凡的威望一度蓋過楚群天，可奈何他常出奇計，這才讓楚群天沒有動手。
崔倉握緊高定的手，示意他穩住。
他走上前對陳凡冷聲道：
“顛倒黑白！”
“鎮北王陳淵戰功赫赫，自然不是爾等可以評頭論足。”
“可別忘了，世子我們一向說的是儒學！”
“先帝曾就是信奉儒學之人，陛下繼任後也推崇儒學，就連鎮北王也是。”
“難道世子要做背祖忘宗之人？”
高定用力地點了點頭，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站了出來：
“就因儒學。”
“我們二院幾年來才能有源源不斷的人才。”
“人才乃國之根本。”
陳凡眼睛微眯，動了殺意。
他看向二人淡淡道：
“背祖忘宗，給我扣了好大的帽子啊。”
這時，傳報太監的聲音響起：
“定山公程雪焰求見！”
陳凡眼中多了幾分把握。
他本就打算將這群官官相護的人擊垮，還沒等他行動，儒學一派便找了他的事。
正巧。
那就拿儒學開刀，殺雞儆猴。
程雪焰大步上前對楚群天行了一禮：
“陛下。”
“世子所做一切皆是為了大炎。”
她拿出手中的卷軸開始念上麵的名字：
“柯星，今年參加科舉取得探花。”
“範宇寰，參加武舉取得武舉人。”
“童良工，殿試取得武狀元。”
她說出總共47個人的名字，最低都取得了童生的位置。
“柯星擔任縣令，今年就解決了水患，造福一方百姓。”
……
她再次說出這群人所做的豐功偉績。
算不上什麽大事，可事情一多，足以讓人感到震驚！
他們皆解決了一方的災事。
就說柯星擅長治理水患，發現水患的問題之處，重新修建大壩才沒有讓問題擴大。
程雪焰收起卷軸再次對楚群天說道：
“陛下。”
“這些人都是受陳凡所影響，考取功名。”
“有人從了軍，在軍中也曾為女真臨下山海城做出不少的貢獻。”
“他們都自稱師承陳凡，這些都有跡可循一查便知。”
自從詩會一事後。
陳凡的事跡廣為流傳，眾人備受鼓舞，紛紛從軍或考取功名。
他們都自稱是陳凡的弟子。
陳凡堅韌不被困難所折服的精神成了眾人心中的信仰。
楚群天麵露詫異！
他聽過柯星的所做之舉，還大大嘉賞對方。
他卻不知他居然是受陳凡所影響。
他對陳凡的語氣也緩和幾分：
“你小子居然做了這麽多事。”
“陳淵還在的話，一定會好好誇誇你。”
帝王看事的角度永遠不在此人品行，而是在他所為。
陳凡不亢不卑地鞠了一躬。
他轉頭看向麵如死灰的高定和崔倉道：
“敢問高大人、崔大人。”
“且不說儒學，就說文人院和書人院近幾年做了多少的功績？”
“我記得文人院今年送去科舉人數足50人，連拿秀才的人都沒有。”
“書人院送去的也不少吧？”
“敢問多少人取得狀元？”
陳凡說了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因為今年文人院和書人院，挑選了眾多世家子弟，連拿秀才的人都沒有。
高定和崔倉顯得慌亂，不停左顧右盼，就是不正麵回答陳凡的問題。
陳凡冷哼一聲，懶得理會他們。
他對楚群天道：
“陛下。”
“文人院和書人院推崇儒學無誤。”
“可送入的人皆是權貴世家的人，難道寒門子弟沒有人崇尚儒學嗎？”
“儒學講究仁、義、禮、智、信。”
“寒門亦能出貴子。”
“既然文人院和書人院不能擔此大任，自然有人可擔。”
他借此機會想將寒門子弟送入文人院和書人院。
正好削弱文人院和書人院的力量。
日積月累下。
朝中也可以培養陳凡的勢力。
楚群天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他大手一揮道：
“允了。”
高定臉色極其難看。
他萬萬想不到，隻是來彈劾陳凡怎麽就削了自己的力。
他連忙開口道：
“陛下不可啊！”
陳凡擋在高定的麵前道：
“高大人，說不定日後長江後浪推前浪。”
“您這個院長也可以告老還鄉了。”
高定氣得兩眼直冒金星，直接暈死了過去。
崔倉急忙扶住高定：
“老高！”
他惡狠狠地盯著陳凡道：
“自古以來就沒有寒門進文人院和書人院的規定！”
文人院和書人院自古以來都是權貴世家所呆的地方。
文人院若千夫所指，不就變相說明，此院出去的文生胸無點墨。
對大家的仕途有極大的影響。
這就是為何文人院、書人院屹立不倒的原因。
可陳凡這麽一攪黃！
不就斬去了文人院、書人院的左膀右臂。
高定和崔倉可真成了光杆司令。
陳凡對崔倉笑道：
“現在有了。”
他轉過頭對楚群天道：
“陛下，臣告退。”
他朝崔倉挑釁地看了眼，隨即大搖大擺離去。
程雪焰緊跟其後。
她略帶擔憂地向陳凡說道：
“凡兒。”
“這麽做那些權貴世家的人是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