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人想要說些什麽,可一張嘴,聲音就變得哽咽。
現場傳來抽噎的聲音。
陳凡眼睛發酸,打從心底裏感到悲涼。
陳家將士為大炎犧牲,戰死無數,少有人能回來。
可大炎如何對待?
大炎不發放體恤金,冷眼對待這群為國犧牲的將士!
陳凡都不知該如何形容,是否在挨餓的那些日子,大家的內心是絕望的呢?
是否是無助的呢?
敵人沒能將他們留在戰場,而他們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餓死前,恐怕心裏都是倍感絕望,隻能活活等死。
可他們錯在哪了呢。
陳凡想不明白,心中湧生悲涼的寒意。
“你們是在我父王在世時,隨我父王征戰沙場的好男兒。”
“放心,無論如何,我鎮北王府都不會虧待你們。”
這些七尺男兒哇得跪地痛哭起來。
“我的母親,她,她為了我能活下去,將最後的食物留給了我,她就那麽餓死了啊!”
“又能怎樣呢,世子,您知道我看著我尚在繈褓的孩子,沒有奶水吃的感受嗎?”
“我看著我的孩子哭到無力,最後斷了氣,他還那麽小…”
“可是我死在戰場上的兄弟等不到了,他家中八十歲的老母親,聽到他的死訊時,當場昏死了過去。”
“他臨死之前求我照顧他家中遺母,可沒想到,就這麽絕了戶,我連他的遺願都無法完成。”
陳凡聽著大家平靜又無助的訴說著這一切。
他感覺自己的心像被紮般痛到無法呼吸。
他越想越憤怒!
尤其是當初薛叔抱著赴死決心來鎮北王府那一日。
戶部、糧官還有兵部,將十萬人的性命當做草芥,皮踢球踢了整整十日。
這其中死了多少人,他們關心嗎?在意嗎?
他們不在意。
在意的隻有自己頂上的烏紗帽!
陳凡一拳重重砸在桌上,站起身,鄭重跟大家承諾道。
“你們放心,那些犧牲的將士,還有你們妻兒和父母。”
“我鎮北王府,我八世子陳凡,一定會替你們討回公道!”
為首的陳家將士抹了把眼淚,高聲喝道。
“眾將士聽令!”
大家齊聲喝道。
“在!”
為首的將士往後退了一步喝道。
“跪!”
大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對陳凡磕了最重的響頭。
陳凡深感觸動,張了張嘴,可話卻硬生生卡在喉嚨,半天都說不出來。
他沉默良久,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說道。
“起來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除了你們的父母,你們無需像任何人下跪,包括我在內。”
薛長青在一旁偷偷抹淚,沒想到平日裏寡言少語的他,比任何漢子都要感性。
待人散去後。
陳凡久久不能平靜,輕歎口氣說道。
“薛叔,好好安置他們的家人,若有將士家中有難定要幫助。”
頓了頓。
“剩下的用來研發洗發水那些吧,其餘作為十萬將士的口糧。”
薛長青連忙說道。
“世子,不需要這麽多。”
陳凡搖了搖頭說道。
“不,剩餘的錢用於購置軍備。”
薛長青愕然!
他瞬間明白了陳凡的用意,這是要繼續養陳家將士。
“得令!”
他激動萬分,本以為十萬陳家軍經此一事隻能遣散,沒曾想,世子竟有操兵之意。
他們這些人自幼從軍,早已習慣上陣殺敵,若是真讓他們做這些確實有些不習慣。
他們還是懷念上陣殺敵,拋頭顱灑熱血的日子。
距離十日過去了四日。
陳凡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
他暗暗發誓道。
“不管是兵部還是戶部,還是有多大的權勢和能力,我都會把你們從馬上拉下。”
不禁更是感慨。
錢又特麽沒了。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諾敏試探性詢問道。
“凡兒,你在嗎?”
陳凡皺眉,這不是五嫂的聲音嗎?
平日裏五嫂極少與府中其他六女交流,因為韃靼和大炎不同,諾敏總是無法適應大炎的相處模式。
他連忙開門,請諾敏進屋後詢問道。
“怎麽了,五…”
陳凡話還未說完,就瞟見諾敏胸前的風采。
他虎軀一顫,內心那抹躁動不可控製地冒了出來。
諾敏身穿韃靼薄紗服飾,不像大炎女子穿得那般保守。
她隻要稍稍躬身,胸前風光就能一覽無遺。
陳凡苦笑。
自己可是正值衝動時期的年輕人,這幹啥呢!
諾敏察覺到陳凡的目光,沒有躲避反而笑了起來。
她似有意調戲陳凡,特意湊近了些,挽著陳凡的胳膊。
“凡兒,今日我結識了同為韃靼的姐妹,剛好談論起你的香皂。”
“她有意與你合作,我特意來問問你的想法。”
陳凡心思不在這,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道。
“五嫂…這,您看著就行。”
他感受到那種若有若無的觸離感,以及諾敏身上那股獨屬女子的香味,都在撩動著他的心弦。
陳凡正襟危坐,好像正人君子般,可眼神卻忍不住地看向諾敏。
近距離觀看下。
陳凡當真是給驚豔到了。
諾敏有著韃靼異族女子般的特點,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尤其是韃靼女子的作風不像大炎的保守。
總給人若有若無的**力。
諾敏輕笑,看著陳凡這般模樣,生了戲弄的心思。
她手仿佛不經意般放在陳凡的大腿內側。
“怎麽是我說的算呢,店鋪不是你開的嗎?”
說話間。
諾敏的指頭輕輕拂過直至裏處。
嘶!
陳凡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都有種過電般的酥麻感!
他騰得一下起身,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背過身胡亂說道。
“這…五嫂沒問題,你去見她,不對,你帶她來見我就好了!”
諾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破不說破,當即點頭說道。
“好,她就在醉仙樓等你呢。”
陳凡苦笑,看著自己不受控製的兄弟,隻能暗道。
真是委屈你了!
“好,我稍後便去。”
他隻能再次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在諾敏的陪同下前往醉仙樓。
醉仙樓。
陳凡剛踏入二樓,一眼就看見來人,身穿與諾敏差不多的韃靼服飾,隻不過樣貌上卻是差了一大截。
韃靼商人說著一口蹩腳的大炎話,十分不流利。
“八世子,我是韃靼的商人,我對您的香皂非常感興趣!”
陳凡笑了笑。
“多謝賞識,你這是包下了?”
他發現二樓除了他們,其他人都不在,想來是被清場了。
醉仙樓可不是尋常酒樓,屬於大炎權貴經常來的地方,單單簡單的一桌飯食最少都需要5兩銀子。
包在這二樓的位置,恐怕不下50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