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一語出。

滿朝文武怔在原地,這才反應過來陳凡出現在這裏目的。

一切都想通了。

陳凡從開始在京城鬧出的響動,以及成為商賈後所創下的事情。

鎮壓努青,西南偉業、平定叛亂。

這一切都是陳凡為了冊封,早就布下的棋子。

隻是為了今日,冊封之舉,堵住泱泱眾口!

馮冬渾身顫栗,活了一輩子居然被這毛頭小子擺了一道。

他眼中閃爍著怒火對陳凡咆哮道:

“好賊的小子!”

尖銳的刺耳聲鑽入眾人耳中。

他的腦海中閃過胡勝的畫麵,渾身一軟,癱倒在地。

處心積慮謀劃這麽多年。

在胡勝出生時,就將他送往西南下的這盤棋。

這麽多年,日日夜夜的隱忍,就是為了無上的權勢。

全都被陳凡攪黃了!

他想到自己的馮勝,身首異處,卻不能相認。

他頓感血液逆流,瘋了般朝著陳凡跑去:

“我要掐死你!”

楚群天臉色一凜,怒喝道:

“攔住他!”

侍衛從四麵八方湧出,將馮冬按在地上。

馮東使出全身力氣奮力掙紮,腦海中都是胡勝往日的畫麵。

“放開我!放開我!”

楚群天對馮冬冷聲道:

“馮冬,你當朕這裏是什麽地方?”

他轉頭看向陳凡,沉默不語,久久未說出一句話。

細想陳凡所作所為,身上汗毛豎起。

不知從何起,這不起眼的小子居然成長到今日這般地步。

楚群天內心五味雜陳,情緒不斷翻湧。

冊封這兩個字,猶如一把鐮刀懸掛在脖頸,必須答應。

可是他不願,又不得不接受,否則天下人該如何看待他?

他此時此刻,才感覺到,陳凡身上所帶來的威脅。

是比鎮北王和麒麟七將還要大的威脅。

他親手把狼崽子養大了…

陳凡察覺到了眾人如此驚愕的反應,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

他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似乎在說,這就是這麽久以來,我想做的事情。

大炎不允許,繼鎮北王陳淵後再出鎮北王。

甚至費盡心思磨滅他的父王和七位兄長。

他勢單力薄。

可是,他就是用一手所有人認為稀爛的牌,打出了出奇的效果。

陳凡對楚群天明知故問笑道:

“陛下怎麽了?”

楚群天咬牙切齒,卻還是不得不說道:

“明日,冊封!”

說罷。

他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了下來。

陳凡轉身昂首闊步離去。

迎著眾人震驚、錯愕、甚至是匪夷所思的目光。

沒有人可以想到,陳凡的城府竟如此之深,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細細回想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禁想到,鎮北王陳淵。

這個人到底生了何等的妖孽?

馮府。

馮冬失魂落魄地坐在主位,嘴中不斷呢喃著:

“不可能,不可能。”

“勝兒怎麽可能會死呢?”

麵前站著三名打探信報的探子。

他們臉色鐵青說道:

“大人…馮勝確實死了。”

“人頭都在…皇宮。”

“馮勝的屍體就在…武陽城。”

這是鐵證,他們親眼所見。

馮冬突然將茶杯砸在地麵,衝上去,一把抓起探子的衣領:

“你放屁!”

“快點,快點,快點把我勝兒帶回來。”

緊接著。

一句話,徹底磨滅了他所有的希望。

探子說道:

“陳凡將少爺以李昊的名義葬在了武陽城。”

“老爺…不可能啊,不可能。”

緊接著其他探子紛紛跪了下來:

“若是讓少爺回來的話,豈不是坐實了馮家叛亂之事。”

馮冬渾身顫抖,滿腔怒火無地釋放。

暗暗發誓,一定要陳凡死!

隔日。

鎮北王府。

戶部帶著冊封的聖旨來到了府中,念誦完後對陳凡道:

“世子…不對,鎮北王。”

他將聖旨交給陳凡。

陳凡沒有理會戶部難看的神色,接過聖旨,內心的石頭終於落下。

老太君抹著淚,走了出來,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好幾歲對陳凡道:

“凡兒,你父王在天有靈一定會為你感到欣慰的。”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寺廟為陳凡燒香拜佛祈禱。

得知陳凡的消息已經回到了王府。

府中六女皆是雙眼通紅看著這一幕:

“凡兒,你做到了。”

“你讓所有瞧不起我們的人,都看到了,鎮北王府是可以重燃往日榮光。”

地麵上擺放著楚群天所給的封賞。

黃白之物成箱擺放。

金銀珠寶數不勝數。

聖旨中,還給了俸祿和土地,這要比鎮北王陳淵在時還要多。

隻因。

陳凡西南平定,斬女真之狼努青。

就算楚群天再不願,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想要阻止,恐怕也為時已晚。

隻因。

陳凡藏拙於巧,用晦而明,寓清於濁,以屈為伸。

薛長青激動到手因用力而發白,強壓鎮定,走到陳凡的跟前:

“將軍。”

兩個字,仿佛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其中隱含了往日酸甜苦辣。

陳凡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手中的聖旨,其意義非凡。

他對眾人道:

“後麵的路,恐怕不好走。”

他又笑了起來。

“不過那又如何,路是人走出來的。”

府中六女愣了愣,隨即喜極而泣點頭應道:

“對,路是人走出來的!”

“我們去新府邸看看吧?”

陳凡帶著府中六女和還在昏迷不醒的慕容青,前往新府邸。

與此同時。

梁欣外出閑逛的時候,看到京城多了這麽大個府邸,上麵寫著陳家,還掛著彩球。

這恐怕是哪家的人搬遷到此。

她全然沒有將陳凡和陳府聯想在一起,根本不知道陳凡已經冊封。

她打量著城府,感歎道:

“好派頭啊!”

眼珠子提溜一轉。

若是自己攀附上這家的人,都不用擔心以後過不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這時。

門被打開了。

梁欣見狀,直接撲了上去,撞到了陳凡的懷中:

“好暈啊,公子。”

她根本沒看清人是誰。

陳凡眉頭緊鎖,毫不客氣地將梁欣一把推開:

“梁欣,隔了這麽久,你還是死性不改。”

“你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模樣,還以為自己是梁府的千金嗎?”

梁欣渾身破衣爛衫,一股臭味。

可是,她還是當自己是梁家的千金。

梁欣怔了怔,聽到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猛地抬起頭。

“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