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汙衣和伍恒見到洞口有人,兩人放輕了步伐,悄然靠了上去。

清一觀僅剩的高手都在徐石井的帶領下搜索,守在洞口的隻是普通弟子。

兩人出手如電,很快解決了這些人,悄然進去洞中。

晦一見到有人進來,心頭一驚,還未來得及喊出,便被一掌拍暈。隨即,李汙衣蹲下身來,極快得在他身上摸索著。

“你怎麽又回來了?”寧一道人很是無奈。

李汙衣一麵翻找,一麵說道:“沒聽過回馬槍啊,果然在身上。”

隻見一把鑰匙被李汙衣在晦一身上搜出,他即刻丟給伍恒。

伍恒會意,一下就打開了囚龍鎖。

寧一道人終獲自由,但此刻身體極度虛弱,李汙衣和伍恒扶起他,準備離開。

“兩位前輩,他怎麽辦?”伍恒一指晦一。

“怎麽辦?年紀輕輕,怎麽殺戮這麽重,走了,隨他去。”李汙衣半調侃一句後,三人出了山洞,消失於清一觀後山。

一路上,李汙衣再度問起:“寧一老道,劉一罡到底怎麽出事的?”

“一罡先生多年前就到觀裏清修,和晦一走的最近,據他所說,是偶感風寒,繼而病倒,我也前去探望過,當時,一罡先生的確病的頗重。”寧一氣喘著說著。

見他如此,李汙衣索性就停下腳步,找了一處平坦地,三人坐下休息。

寧一道人喘息了一陣,繼續說道:“觀中懂的醫術的師兄弟皆去診斷過,也服用不少藥材,一直不見好轉,尉家人也是在那段時間過來的,來的是尉無豐。”

“尉無豐,那隨他一道來的,可有女子?”

“尉無豐是一個人來的,隨從也未帶一人,一罡先生就是在他離開前一天去世的,而我則是在其離開後第三天才碰上那女子,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有關聯。”

李汙衣仔細想了一陣,問道:“當時,還有其他人在清一觀嗎?”

“北劍宗宗主白曾弟子白淩雲,當時就在觀裏做客,還有荒穀的穀主石刃,他特意過來歸還一年前所借閱的道經。”寧一說罷,不停咳嗽起來。

劉一罡的手串和密信就由白淩雲帶來,那他必然是在其生前有過接觸。

至於這荒穀的石刃,荒穀地處南楚,同清穀一般,極少牽扯到江湖中來,這突然來歸還道經,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三人都沒再說話,準備休息一陣,就回去平安城匯合謝軒一和琴琳兒。

山風帶著絲絲涼意。李汙衣和伍恒扶著寧一道人起身,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沒走多久,李汙衣神識一震,一道黑影隨即從林中竄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月光下,三人看清,來的是名蒙麵女子。

“是你!”寧一道人認出這就是重傷自己的那人。

蒙麵女子聲音清冷如冰:“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離開嗎?”

話音未落,她已出手,長劍一起,便是歸元劍訣,直逼李汙衣三人。

伍恒趕緊護著寧一道人退到一旁,李汙衣則是出手迎下了來人。

但這女子修為深不可測,李汙衣瞬間便被逼退數步。

他站定原地,將氣勁提至巔峰,震木,烈火,坤土,乾金,坎水,五訣齊出,將女子逼退,終是扳回一城。

女子輕蔑一笑,竟是將長劍插在地上,隨即,如同李汙衣一般,震木,烈火,坤土,乾金,坎水,五訣齊出,徑直拍向過來。

李汙衣暗罵了一百遍,自己修煉半生的五行訣,這女子片刻之間就使了出來,且正如寧一道人所說,威力更甚自己。

第一次,被這再也熟悉不過的招式,重重震退了數步,體內氣血翻騰不止。

伍恒眼見,就要上前幫忙,寧一道人拉住了他,掙紮著站起身來,用盡全身力氣,默默念動玄清訣。

周圍空氣仿佛一下凝固,寧一道人周身泛出淺白色氣勁。

“李道兄,你們先走,老道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寧一道人這話很是決絕。

“滾,你這病怏怏的,能做什麽,倒不如我留下,伍恒,帶他走。”李汙衣恢複了些許,再度提升氣勁。

女子站在對麵,陰冷笑道:“誰都走不了,都走不了,一個都走不了。”

聽著這話,三人都覺得甚是詭異,但此刻也想不了太多,伍恒外一旁亦是將氣勁全部祭出。

寧一道人先應行一步,攔在兩人身前,周身氣勁愈發強勢。

老道士剛還極其虛弱,這一刻,怎變得如此。李汙衣心頭一陣不安,突然不自覺說出:“玄清至無,舍身歸一?”

“聽老道一句,留下三個人都走不了,這背後到底有什麽陰謀,需要有人去揭開,李道兄,接下來,拜托你了。”話音落下,寧一道人氣勁頓時炸起,將兩人直接是震退數丈。

這一刻,李汙衣明白過來,寧一道人用上了最後同歸於盡的一式,舍命為其爭取了離開的機會。於是,憤憤說了一句:“走!”

兩人快步離開,半刻之後,遠處竄起一道光柱,數聲悶響後,一切歸於平靜。

直到平安城內,那女子也沒再追來,李汙衣和伍恒去向客棧,琴琳兒和謝軒一就在門外焦急等待。

見兩人神情凝重回來,琴琳兒試探問向伍恒後,才得知剛才發生的一切。

李汙衣獨自冷靜了一陣,隨後將謝軒一叫進屋內。

兩人坐下後,李汙衣取出一本青皮封麵的書冊,鄭重說道:“這書沒有書名,內容則是兩個人的推演筆記,一個是劉一罡,另外一個就是你爹謝安定,當年,他們兩個年輕氣盛,大膽推演後世,半年之後,愈往後推演,愈覺得心驚,兩人便一道商定,就此停下,將其封存。”

謝軒一卻很是奇怪問道:“那這書怎麽會在你手上?”

“書是兩個人合作推演的,反正內容早就熟記,就誰都不願意獨占,最後,交由我保管了。”

“那些數字所指的就是這本書?”謝軒一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麽臭道士莫名其妙取出這本書來。

“不錯,我猜測能讓劉一罡用數字暗指的必然就是這推演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