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不違正義,問心無愧。”慕容耀一改嚴肅,豁達笑道,隨後舉起杯烈酒,邀風不棄喝下。
烈酒入口,猶如刀割喉嚨,風不棄被嗆得不停咳嗽,酒肆內眾人見狀,紛紛笑起。
慕容掩過來拍了拍風不棄的後背,說道:“到了燕州,喝不慣這燒刀子,可不行啊。”
三人坐定,慕容掩先一步說起:“尉家的老書匠不好對付,他隻安排你師兄進我們慕容家,至於你,猜測可能會去樂家。”
“樂家?”風不棄不解。
慕容耀在一旁緩緩說起:“燕州和襄平城雖是北魏領地,但多年來,皆是由當地江湖勢力和氏族掌控,江湖勢力無外乎就是燕東門和雪山派,而最大的氏族就是我慕容家和樂家。”
風不棄靜靜聽著,慕容耀繼續道:“北魏在燕州有一部分駐軍,自稱燕州大營,兵力約是三萬,主將楊冶,任務就是要牽製慕容家的燕雲龍騎和樂家的堅兵。”
“所以,你師兄會加入我們的龍騎,而你,多半就是去堅兵。”慕容掩在一旁解釋道。
“我知道了,慕容前輩,你這次叫我過來,是有什麽吩咐嗎?”風不棄大致猜到了一些細枝末節,就問向了慕容家主。
慕容耀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有什麽吩咐,叫你過來,隻是覺得有些事情想提醒你。”
“燕州三撥勢力,北魏駐軍,龍騎,堅兵,互相牽製,保持暫時的平衡,尉家一旦有所動作,這平衡必然會被打破,我希望你到時候不違正義,做出正確的選擇。”慕容耀言語猶如長輩諄諄教誨,風不棄聽罷,點頭應下。
三人隨後又簡單聊了一陣,慕容掩大致介紹了三方勢力中的重要人物,風不棄牢牢記下。
過了一陣,有人匆忙進來稟報:“家主,掩少,有燕東門的人在附近出現。”
“燕東門?嗬嗬,尉家還真是有些手段。”慕容耀說完,示意幾名手下,幾人便提刀出了酒肆。
待這幾人回來,風不棄覺得差不多該回去了,於是,起身告辭。
風不棄離開酒肆後,慕容掩問向家主:“我們是不是告訴他太多了?”
“老算盤的密件中,特別提及了這小子,我相信他不會看錯人。”慕容耀說完,喝盡了杯中燒刀子。
風不棄順利回來,莫不虞告知老書匠並沒過來,兩人鬆了口氣。
隨後,風不棄將酒肆中所發生的一切,毫不保留的告訴了莫不虞。
夜幕深沉,兩人看向窗外,這燕州襄平城內的燈火依稀,隱隱傳出某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氛圍。
次日,慕容掩前來,見過老書匠後,便邀莫不虞及幾名尉家子弟前去龍騎駐地。莫不虞身邊還有洛甄,幾人簡單商量後,決定將洛甄先行安置在家眷營中,待有了獨立宅院,再搬去一道。
正午時候,老書匠叫來風不棄及另外幾名尉家子弟,七轉八繞後到了一處普通宅子。
風不棄幾人隨著老書匠穿過幽深的回廊,步入一間裝飾簡樸的議事廳。廳內,幾名軍官正低聲交談,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一名坐在首位的軍官,身材魁梧,麵容剛毅,應是場中軍階最高之人
但吸引風不棄幾人目光的卻是在一旁的另一人,一個身材異常肥胖的軍官,他的肚子幾乎垂到了大腿上,一雙小眼睛眯成一條縫,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老書匠上前一步,對首位的軍官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樂坪將軍,別來無恙。”
風不棄想起昨夜慕容掩的介紹,樂坪,堅軍主將,亦是樂家門閥中的重要人物。
未等樂坪開口,一旁的肥碩軍官顫顫悠悠起身走來,拉住老書匠的手說道:“老書匠啊,你們總算是過來了,這些日子兄弟我可甚是想念啊,就想聽你嘮叨嘮叨,哈哈。”
老書匠陪著笑臉回道:“羅將軍,老朽也記掛著你,這回過來啊,還有些好東西,等會就叫下人送去你府上。”
“好說,好說!”胖軍官也不在意在場其他人的眼神。
“羅山仝,好了,說正經事。”樂坪冷冷說道,胖軍官隻好暫且回去坐下。
風不棄記得這個名字,羅山仝,堅軍中地位僅次於樂坪,亦是在樂家中地位最高的外姓人,不過見其身材,風不棄不禁懷疑其到底有什麽本事。
老書匠拱手說道:“這幾位是我尉家子弟及門人,此次前來,希望能入堅軍,錘煉一番,望樂將軍成全。”
樂坪聽罷,冷冷說道:“家主已有吩咐,但我堅軍不收紈絝子弟,即便是尉家,也要通過軍中考核。”
“那是自然,煩請樂將軍安排。”老書匠這次帶來幾人,皆有些修為,相信要通過考核,應該不難。
樂坪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番風不棄幾人後,說道:“尋常人家子弟,參與尋常考核,我見你帶來的這幾人,應該身手都不錯,就當場由沈參軍考核一番吧。”說罷,就看向了羅山仝一旁的一名軍官。
沈參軍隨即起身,淺淺一笑後,說道:“屋內施展不開,幾位後生,隨我去院裏,切磋幾招,可行?”
老書匠臉色絲毫沒有懊惱,風不棄心中一凜,他清楚尉家子弟雖有些修為,但麵對軍中真正的強者,還需謹慎應對。他隨著幾人,一道去向了院中。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青石鋪就的院落上。沈參軍立於當中,雙手負後,神情淡然。
一名尉家子弟率先出手,雷係氣勁凝起,一掌劈出。沈參軍卻隻是微微側身,輕鬆躲過這一攻擊,同時反手一掌拍出,掌風如刀,直取這人的咽喉。
見到沈參軍出手不凡,兩名尉家子弟一左一右上前,沈參軍站定原地,硬接下兩股雷係氣勁手,憑借自身修為,硬生生將兩人震退倒地。
此刻,隻剩下風不棄和最後一名尉家子弟。
“你們兩個一塊上?”沈參軍略帶嘲諷說道。
那名尉家子弟已是有些懼怕,但此刻關係門閥顏麵,他硬著頭皮,雙掌拍出,沈參軍再一側身,一把扣住其脈門,重重將其摔在了地上。
“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