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自從聽說葉不凡死後,就一直在府中不敢出門。

如今突然發現葉不凡沒有死,整個人嚇壞了。

直以為是葉不凡含冤未了,詐屍索命。

一時間,整個人跳起,病急亂投醫,直接躲在葉風嘯身後。

葉風嘯眼神詭異地看著張浩然,如同看傻子一般。

一下子便深深刺痛了張浩然。

你一介匹夫,竟然這麽看我?

我好歹也是丞相,智商甩你一條街啊!

然而此時,麵對“詐屍”的葉不凡,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葉將軍,你兒詐屍了!”

葉風嘯聞聲哈哈一笑:“張丞相莫怕,我兒沒有詐屍。”

“沒有詐屍?”張浩然揉了揉眼睛,“那這是?”

“唉!張丞相,我兒沒死!”葉風嘯一把抱住張浩然的肩膀,“哈哈哈。”

葉風嘯緊緊攬著張浩然的肩膀,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沒死?

張浩然一臉震驚。

他明明聽說人已經死了啊?

而且還有派人去探查過消息,屍體已經涼得不能再涼,硬得不能再硬了!

怎麽就沒死?

“張丞相,我兒不僅沒死,反而被你女兒那一下打開竅了,我這次特意帶著我兒子前來請罪的!”

葉風嘯看著張浩然一臉笑意。

張浩然趕緊推開葉風嘯,揉了揉已經發酸的肩膀。

兩隻眼睛從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葉不凡,他隻是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走上前去。

緩緩地俯下身來,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戳在葉不凡的臉上。

軟的,還有溫度。

“姑爺,你真沒死?”

葉不凡被綁得難受,隻能幹瞪著眼。

“張丞相,我還活著。”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快來人,給葉公子鬆綁!”

張浩然拍打著胸脯,抬頭看天。

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散去,萬事大吉!

“張丞相,既然沒事了,您看婚約的事情?”葉風嘯笑著問道。

“葉公子前日之事,小女至今心中難平,婚約的事情還是問問陛下吧!”

張浩然歎了口氣。

婚約本該昨日完成,但是卻出了這檔子事。

延誤了婚期,這便是欺君之罪。

“確該如此,隻是靜孌現在如何?”葉風嘯扶著葉不凡,來到近前。

張浩然打量著葉不凡,的確發現他有些不同了。

至於開竅,卻還不敢認同。

“靜孌她啊……”

猛然間,張浩然似乎想到什麽,瘋一般朝著府中跑去。

“快!快救我兒!”

“不用死了!”

……

丞相府。

正廳。

葉不凡穩穩地坐著,眼神時不時看向張靜孌。

雖然他對張靜孌有些印象,但是大多數還是來自於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

多少,還是有些模糊的。

如今,見到真人,葉不凡才發現,張靜孌真的是美得不可方物。

也不愧是上京三大才女之一。

從外在到氣質,都如同黑洞一般吸引人。

唯一遺憾的是,她脖子上那條勒痕,似乎太突兀了一些。

張靜孌似乎感受到了葉不凡的目光,眉頭一皺,直接轉過頭去。

“葉將軍,老夫教女無方,惹下這天大的麻煩,向你賠罪了!”

張浩然雙手奉茶,麵帶歉意,畢恭畢敬。

“張丞相不必如此客氣,雖說我兒是被他人挑唆,但終歸是有錯在先。”葉風嘯接過茶來,眼神有些冰冷。

張浩然渾身一個哆嗦,不由白了一眼。

這也就是葉不凡沒死,若是葉不凡死了,哪還有誰犯錯在先,怕是這會兒丞相府已經沒人了!

“那教唆之人可曾找到?”張浩然深吸一口氣,“此人竟然挑唆兩家矛盾,罪大惡極!”

“我兒剛剛開竅,很多事情還記不清楚,不過張丞相放心,老夫一定會把此人抓住,碎屍萬段!”

葉風嘯雙手微微用力,茶杯竟然被他捏得兩半。

張浩然看著那裂開的茶杯,眼睛輕輕一閉。

這可是陛下親賜的黃玉杯啊!

平時他都舍不得用,這第一次拿出來酒杯葉風嘯捏碎了!

暴殄天物!

敗家!

“葉將軍息怒,”張浩然一臉肉疼,擺了擺手,讓人重新上了一套茶具。

“方才,我聽葉將軍說姑爺開竅了?”

“啊,對對對!”葉風嘯似乎想起來了,“要說這事兒,老夫還要感謝你家靜孌呢!靜孌這一頓打,打得好啊!”

一邊說著,葉風嘯直接起身,將葉不凡拉了起來。

“張丞相,你看,我兒被靜孌打開竅了!他不傻了!”

張浩然和張靜孌兩臉懵逼地看著葉不凡,如同在看一個寵物一般。

這葉不凡看起來,似乎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啊!

葉不凡也是被看得有些尷尬,趕緊幹咳兩聲。

“父親,張丞相,靜孌小姐,既然誤會解除,咱們趕緊進宮吧!”

這一開口,張浩然與張靜孌嚇了一跳。

葉不凡他們是知道的,這家夥平日裏可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啊!

今天這是怎麽了?

千古奇聞!

真的是千古奇聞!

難不成真的開竅了?

不可能啊!

哪有人挨打還能開竅的!

一定是葉風嘯這老東西教的!

想到這裏,張浩然輕輕一笑。

“姑爺,為何要去皇宮啊!”

葉不凡聞聲,回之一笑,這老家夥很明顯實在試探他啊!

“張丞相,婚事未成,我與靜孌尚未結為夫妻,姑爺還是免了吧。”

葉不凡站起身來,微微上前。

“如今,葉府與張府的事情,想來陛下已經知道了。”

“兩家婚事乃是陛下欽賜,未能按時完成婚約,本就是欺君之罪。”

“若是此時進宮,向陛下訴清原委,尚且還有周旋之機。”

“哦?”張浩然與張靜孌相互對視一眼,眼神古怪。

莫不是真的開竅了!

“那進得宮去,該如何與陛下講?”張靜孌臉色慍怒,沙啞著嗓子問道。

“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

眾人一愣,這話說出去有人信麽?

“沒錯,實話實說,但是不能實話實講!”葉不凡回道。

“那該如何講?”張浩然撓了撓頭,感覺有些繞。

這家夥不開竅便是傻子,一開竅,反倒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張丞相可會哭否?”

“哭?”張浩然坐起身體,一臉肅穆,“荒唐,我堂堂大周丞相,豈能哭?”

“可是方才張丞相在府外哭得是痛徹心扉啊!”葉風嘯小聲提醒。

“這……咳咳,那是由感而發!”張浩然一臉尷尬。

“既如此,那就請諸位前去皇宮,由感而發地哭吧!”葉不凡雙手行禮,畢恭畢敬。

眾人聞聲,一臉汗顏。

媽的!

這不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