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心懷悲憤事

這就是像是費盡心力想要躲避一隻猛獸,卻發現自己越跑越接近野獸的老巢一樣,我被嚇得軟了。全身上下除了褲襠,都是濕漉漉的,汗水跟雨水一樣使勁地往下滴。?

白玄這小子終於看到了屋裏的魏莊,身子變得比我還硬。?

對麵,那魏莊盯著我好半天,忽然眉眼上挑。他那副好皮囊配上這表情,讓人看著就覺得滲得慌。跟魯迅筆下的美女蛇似的,嚇得我和白玄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回來了。”魏莊的聲音有些飄忽,像是半夜鬼哭,忽遠忽近。冷汗糊了我的眼,我想擦,卻不敢動,隻得使勁擠眼睛。以至於那副樣子就像是被嚇哭了。?

旁邊的白玄忽然戳了戳我的腰,壓低聲音道:“這是地縛靈,等會我數三聲,一起往後跑十步,就成了。”我搖搖頭,不是我不想,而是魏莊笑了。那種笑容跟最開始見到的羞澀是兩個極端,就像是一個殺人狂。?

他這一笑,氣勢陡然一變,空氣都扭曲了。?

“走!”白玄連數都沒數,直接把我往後拉。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隻見魏莊左手一抬,我和白玄就向旁邊的牆撞去。刹那間,芳華盡現,我仿佛看到了傳說中的——變身。?

白玄變身了。當然不是那種脫衣服再穿衣服什麽的戲碼,而是脫了之後,肌肉暴漲,虯結有力。從武力值50,一下子爆表到五千。他硬生生地在空中轉了個身,拉著我踏在了地麵上。?

“第一步。”白玄口中念了一聲,左腳猛踢向前,與飛來的防盜門撞到一處。鬼吼聲震耳欲聾,我捂住耳朵,被白玄拉著,借力向後連退了七步,又被風卷回來兩步。?

";第七步。“我轉頭看他,那張偽娘臉忽然就有了超級賽亞人的感覺。心中驚喜異常,卻不想樂極生悲。?

白玄,就是一個不靠譜的鳥人!?

他騷包地對著魏莊盈盈一笑,然後右腳後退,摔了!?

連帶著我也向後倒去。往後一看,魂都快嚇飛了。原本應該平整的地麵,居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大坑。裏麵五毒之物俱全,交相纏繞,相互殘殺。?

但是忽然想到一個事情,我就心安了!老子雖然不是什麽超級賽亞人,但是剛剛變成了百毒不侵的猛人。?

想到此,我便帶著白玄更加用力的向後倒去,準備順勢往後退幾步。沒想到身體竟然沒有觸碰到地麵,而是帶著白玄跟個風火輪似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腦袋跟被大錘敲了似的,迷迷糊糊就看見魏莊那張臉離我越來越近。?

等到醒來的時候,渾身跟掉進冰窟窿,頭還疼得厲害。我摸了摸周圍,是柔軟的棉被,但是上麵卻布滿了冰渣子,摸在手裏都紮手。?

這什麽地方啊?我怎麽會睡在這兒?腦子裏記憶跟默片似的閃過,當魏莊那張臉出現時嚇得我一下子睜開了眼。但睜開還不如閉上了,魏莊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冷眼看著我。在他身後的地板上,是縮成一團的白玄。?

“雖然我跟你是假成親,但你的殼子我還是要用的。”魏莊邊說話,邊伸手抓住被子,嚇得我趕緊伸手將自己身上的這點扯住。可我哪兒是魏莊的對手啊,他不過輕輕一扯,我身上的被子便一點不剩了。當渾身都暴露在冷冰冰的空氣裏時,我才發現自己竟然什麽都沒有穿。魏莊伸手撐在我耳邊,翻身壓在了我上麵。?

“你……你別這樣!”一看他那動作,我就知道自己的**要被戳了。但我是個男人啊,我喜歡的應該是女人啊!眼看他就要解下褲腰帶,我急了,雙手抵住他胸口,求道:“打個商量,我一定好好辦事兒,你就別再上我了。”?

魏莊低頭,那嘴角的笑容跟嘲諷似的,附在我耳邊吐出兩個字:“沒門!”話音剛落,他就咬上我的嘴,下麵往前一戳。那痛苦全被我淹進了喉嚨裏,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進去。?

怎麽可能進得去?那地方本來就不是用來做這個的。但是魏莊鍥而不舍,繼續咬著我的嘴往裏麵戳。?

這下子,疼得我眼淚都掉出來了,沒想到最後還真讓他弄進去了,就隻是個頭。我疼得渾身僵硬,忽然見他仰著頭,從我嘴裏吸出了一口煙。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煙霧,就像是有生命的東西,從我嘴裏汩汩流出,被魏莊吸到嘴巴裏。但是奇怪的是,四周竟像是春暖花開似的,冰渣子全都化了,不一會兒,那些被弄濕的地方就幹了。?

我看著魏莊,他白淨的脖子就在我視線前麵,蠕動的喉結像是在吞咽著東西。忽然,他腰身一頂,下麵就全進去了。不可思議的是這竟然一點都不疼,甚至還有那麽一絲舒服。?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覺得舒服?我不是一個直男麽?我不是喜歡女人麽??

我腦子裏想著這些問題,身體卻又被直觀感受**著享受,讓我淩亂了。以至於我開始懷疑我的人生,揣測莫非自己是個隱性的gay??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皺得老高的時候,那種痛楚再次出現。此時魏莊也將那種煙霧全部吸進,低著頭,冷冰冰地看著我,下麵動得厲害,害我疼得快背過氣去了。?

原來不是我變質了,而是這魏莊竟然有了神話故事裏那些女妖的本事。多少魑魅魍魎演繹的怪談中都含有那麽個情節,女鬼或者女妖勾引男人,趁著他們歡愉的時候吸走他們的生命。我驀地想到白玄說我隻能活到四十八這件事,看來四十八還是好的啊!我沒被一次吸幹真應該謝天謝地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魏莊舒服了,徑自飄下床重新坐凳子上看著我。白玄的身體被滾了幾圈後,靠了過來。?

“居然把他撿回家了?”魏莊的腳踩在白玄的脖子上,臉色陰沉沉。?

“別殺他!他是我叔父的師侄!”我也顧不得屁股疼了,趕忙阻止魏莊繼續犯罪的舉動。指著白玄,將那信裏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不想魏莊蔑視地看我一眼,“你叔父是歸國華僑,怎麽可能是這小子的師叔。”?

??他話一說完,我就懵了。對啊,我叔父不是歸國華僑嗎?幾十年都在國外長大,怎麽可能去學這些東西。但是我又覺得不對,要是我叔父真的是歸國華僑,魏莊說他算無遺策又是怎麽回事兒?他去哪兒學的本事,然後把我給坑進去了??

再次白玄的師傅為什麽要坑我?我跟他不沾請帶故,又無冤無仇。?

我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連身上的痛都顧不上了。房門忽地打開,白玄就跟個球一樣圓潤地滾出去了。我盯著魏莊,魏莊瞪著我,不過相視三秒,我就繳械投降,轉身披著被子挪進了浴室。一路上魏莊的視線如影隨形,就算我躲進了浴室,也能感受到那種冷冰冰的目光。?

伸手往下摸了摸,還好,沒有上次那種鮮血淋漓的場景發生,就是有點漲痛。我打開熱水,快速衝了個澡,走了出去。那魏莊的視線又粘了過來。?

“哥們兒,你有什麽事直接吩咐行不?”我無奈了,這樣子根本就沒有逃出升天的機會啊。?

“找個人。”?

“誰?”我心頭揪起,怕他現在就讓我去找那個目標人物。我估摸著可能是他的那個小情人,叫荊什麽的,沒想到魏莊說的不是這個人,而是“景銜”。?

“誰?”我覺得這名字有那麽一絲似曾相識。?

魏莊又說了一遍,那咬牙切齒的表情讓我打了個冷戰。?

這個世界上,有個東西叫做搜索。我在搜索框裏輸入了景銜兩個字,先是,後是google,都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倒是魏莊飄在我身邊,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

“這是什麽東西?”?

我看了眼他下巴指著的方向,就順口答道:“電腦。”?

“這個有何用?”?

我現在心煩著了,見他表情冷冰冰的就討厭,自然口氣不好地回他:“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懂。”說完我就後悔了,這小子明顯地看我不順眼,隻是想利用我。現在我得罪他是明顯沒有好果子吃的,不想魏莊根本就沒表情的繼續看著我操作。?

網絡找不到,我就隻有求助朋友了。我指著手機向魏莊介紹道:“這個是電話,我現在找人幫忙。”他看我一眼,沒什麽表示。我便趁機給楚禦發了條短信,讓他趕緊帶和尚來救我。接下來的時間,手指頭就在屏幕上麵劃來劃去,不幹正事兒。?

魏莊也不急,現在全部注意力都被電腦吸引了過去。手指在那裏到處敲敲,這裏弄弄。?

沒過多久,房門就響了。我努力壓製住高興的神色,裝出一抹驚慌。?

“我……我去開門。”?

魏莊繼續不理我,樂得我內心歡脫卻要裝出害怕地去開門。防盜門吱嘎一聲開了,外麵一隻握住佛珠的手伸了進來,往我身上一抓,便將我逮到了門外。動作幅度太大,我感覺**有些殘了。胸中溢滿怨氣,手指一把指向坐在電腦前的魏莊就吼道:“大師,就那邊那個,快把他收了!”我站在諸位和尚身後,內心十萬隻草泥馬都撲騰開了,通通唱起草泥馬之歌歡送魏莊去往極樂世界。?

??一分鍾過去了,麵前的大師們沒動。?

兩分鍾過去了,麵前的大師們流汗了,魏莊轉頭看了我一眼,繼續盯回電腦屏幕。?

這時,楚禦湊過來問我:“他們是不是在鬥法?”?

“不知道,估計是。”?

我和抱著白玄的楚禦都害怕引火燒身,統一地退到樓梯下看著。沒過多久,那站在中間的和尚忽然轉過頭來,喊了一句:“魏施主,貧僧告辭。”?

他口中說的是魏施主,對著的方向卻是我們這裏。說完還站起身來看著我,口中勸慰道:“魏施主,恕老衲直言,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何須讓我等佛門弟子來破壞你們的姻緣。”?

“什麽?”我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和尚離我越來越近,臉上笑得跟**一樣燦爛。他用手拍拍我的肩膀,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門親。魏施主,老衲是出家人,不管家務事。在此,告辭。”?

我相信我的臉很苦逼,轉頭看楚禦,他比我更苦逼。那群和尚浩浩****地走了,還遠遠地傳來最末尾兩人的談話。?

“師兄,為什麽師傅知道這兩個人是夫妻啊?”?

“開始那個姓楚的說過了啊。”?

“那師兄,為什麽師傅不給那個鬼超度了?“?

“明擺著的打不過扯了唄。“?

“師兄好厲害,這都能猜到!“?

“嘿嘿,晚上回去,師哥讓你知道我更厲害的地方。“?

風中淩亂都不能形容我的感受了。這尼瑪難道不靠譜的東西還能成群結隊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