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血螺(三)

門後的這間屋裏竟然像是個供堂,龍丘日眼睛左側一瞄,感覺左側放著一個龐然大物,還沒來得及,底下的船板忽然旋轉起來,這突然的變化讓龍丘日腳下失了穩,重心不穩便倒在這已經傾斜了足有45度的船板上,雙手隨即趕緊撐起身,卻了左邊這尊斜靠在牆上的金麵佛。

下麵的銅像是米黃色,而這尊佛像卻是閃黃色的,顏色明顯要比下麵那尊鮮豔的多,而且經曆了這麽多年,鍍金麵竟然絲毫沒有被空氣氧化。這尊金麵佛是尊笑麵佛,齜嘴裂出的上下兩排牙齒亮澈澈的。佛像身後藏著暗銷,所以整座佛像能斜著還可以不倒下。

船真的旋轉起來,外麵嘩啦啦地下著雨,要不是周圍越來越亮,裏麵的情況要比外麵更糟糕。往右有個過道,現在是斜著的了,勁秋突然叫起來,讓大家都躲進過道裏去。龍丘日正著佛像旁邊一對金麵佛像,聽勁秋的喊聲,自己卻爬過去,用手抱了尊,用手扣了扣,倒是真扣下來些金粉。他拿捏這金粉,勁秋伸手一把拽過龍丘日,:“你後麵!”

龍丘日一回頭,想著勁秋是在騙他,卻真見身後爬上來一大群血螺,都壘起來沒過了腳踝。色彩斑斕的血螺動作倒是挺快。勁秋丟了龍丘日的手,自己往過道裏跑,神情緊張地:“好東西多的是,又不是沒見過!”勁秋這話得龍丘日一愣,:“……”

手走在最前麵,勁秋不停地催著。由於船在旋轉著,所以人跑起來十分費勁,手站住不走,了句:“你先!”手的意思,大家都清楚,勁秋一時傻了眼,一臉的尷尬。龍丘日便把手往旁一拽,:“老先!勁秋,你跟上。”葛地咳嗽了聲,然後推了下手,手微微消了氣,盯著龍丘日。

龍丘日正快步地走著,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掉下去了,勁秋腳下沒刹住,也跟著掉進下去。後麵手雙手一“zha”,:“快停快停!”葛地和堂叔都探出腦袋。勁秋和龍丘日狠狠地摔下去,龍丘日臉朝地的,勁秋是背著地的。龍丘日捂著鼻,勁秋捏著腰,一絲絲麻疼,問龍丘日怎麽樣。龍丘日手摸上鼻,便仰著頭不話。

底下一片漆黑,什麽也不見,龍丘日心裏估猜著應該是船的最底層甲板。上麵堂叔和葛地都在問底下的情況,勁秋不見。血螺無聲無息了他們跟前,牛姑娘腳跟忽然一驚,便大聲尖叫起來,底下他們倆都聽見了。堂叔一回頭,緊張地望著她丫頭。牛姑娘把腳一抬,堂叔瞧見地上滿是血螺,便拉著牛姑娘往後退。葛地咿咿呀呀地胡亂著,手神情緊張地關心道:“是不是血螺爬腿上了?啊?是不是?”

葛地:“趕緊跳下去再。”堂叔見情況緊急,也顧不得自己這老骨頭了,:“對,走走,都趕快跳下去。”手把牛姑娘推最前麵,用腳踢著地上的血螺。牛姑娘還在想著自己腳上的血螺,堂叔推了她一把,:“你先,你們接著我丫頭!”堂叔朝著底下他倆。龍丘日搗了下勁秋。勁秋“奧……奧!”回答的有猶豫,堂叔卻果斷地將牛姑娘往前一推。

勁秋沒有接住,牛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實,落差不大,但是對於這麽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來,這已經是個非常大的挑戰了。勁秋頓時心慌失措,根據聲音判斷出牛姑娘的所在處伸去手要扶她,碰的確實堵牆,自己走偏了。但是,他手隻輕輕一推,麵前這堵牆竟可以動,原來這並不是牆,而是扇門,門推開一個細縫,裏麵竟然翻著弱弱的藍光。【*【*

勁秋一下想了鬼火那幽幽的顏色,並沒敢再往前推,剛收手,龍丘日卻突然在他耳邊:“這……”話剛出了嘴還沒好,倒是先把勁秋給嚇了個一蹦。

“咚!”估計上麵是誰跳了下來。

黑暗中有人話了,是牛姑娘的哭聲和堂叔的叫喊聲,接著,手和葛地也都往下跳了,摔得不是這疼是那痛的。葛地和手都捂著屁股站起來,手還歎了口氣,:“自找苦吃呀!”堂叔呻吟的聲音跟八十歲老頭躺**不能動一樣,極其慘淡。

龍丘日慢慢開了這扇門,見強烈的光刺痛射進了眼球裏,他趕緊扭頭用手捏起眼睛。四下隨即亮開了,大家都朝著龍丘日這邊,瞧見門後又是一個過道,但是過道的上方懸著一盞發藍色光的燈。大家一時間都不話了,牛姑娘卻又一聲尖叫,龍丘日肩膀頭一抖,暗暗罵道:你娘!屎都給你嚇出來了!

借著這盞藍色的燈,牛姑娘狠狠地揪住吸在她腳踝上的血螺。手見狀立馬蹲下,:“來來,我,這,這……”他嘴巴直噓,但是牛姑娘卻用手一擋,男女授受不親!手抬頭了下堂叔,然後:“你爹在這,都什麽時候了!”

牛姑娘擼起褲腳,露出雪白幹淨的腳踝,光滑細嫩的皮膚上卻趴著一隻彩色的血螺,血螺頭處微微泛紅,正在吸著她的血。手伸手一拽,牛姑娘不自主地拿手一蹭,:“疼!”可是,手輕了手拽卻又弄不下來。堂叔在一旁得甚是著急。

“哎!”龍丘日沒有管他倆,他發現了周圍竟有另外三扇門。“你們過來,勁秋!”龍丘日走一扇門前,轉過身,突然牛姑娘在歪著眼狠狠地瞪著他。勁秋也扭了個頭,瞧見了牛姑娘那一臉相,又把頭扭回來,癟著嘴望著龍丘日。

龍丘日眉頭一抓,對著手:“你那樣不行,拍一下再猛一拽!”

手手剛伸牛姑娘腳下,幾個人忽然都往一邊倒去,全趴在地上,接著感覺船在倒著轉。龍丘日手還扶著這扇沒打開的門上,身隨著船轉的是頭暈目眩。手忍著肚裏的翻滾,硬是一把拽下了這隻血螺。藍色的懸頂燈照著龍丘日手扶著的這扇門,上麵畫著一個禿頭圖案,和之前的那些是一模一樣。

龍丘日還是不懂前人這底什麽意思。船在旋轉時明顯有翻動的跡象,幾個人慢慢身直立起來,來是船又恢複原來的狀態了,可是,外麵底什麽情況,他們依然是無從知曉的。牛姑娘的腳踝紅了一片,她自己用手絹將腿給纏起來。龍丘日用力一拉門,見門縫裏也往外透出藍色的光,他趕緊拽開門,卻從裏麵衝出一股惡臭至極的味道,嗆得他是大口大口地換氣。

勁秋沒躲開,也被中氣味。這味道是屍體**的臭味呀!但是,血螺趁著他們不注意,竟全部從上麵溜了下來。葛地是最早發現的,地上的這些血螺,突然大聲叫起來。手“哎呀”一聲,:“我怎麽屁股上發癢,快幫我!”勁秋吐了嘴口水,還是覺得嘴裏有無盡的臭味。

“退後,快,走一步是一步了!”龍丘日對著大夥,血螺不動聲色地在地上緩慢地移動。手叫著他屁股上有呀,可是血螺已經圍起來了,龍丘日隻好用袖將嘴一擋,然後鑽進身後的過道裏。他們都跟著鑽進去,卻都張大嘴往外吐。手罵道:“你娘的,怎麽不一聲,呸!”

裏麵的氣味確實熏人,但是過道處不見任何東西,倒是血螺在門口堆積起來,都不敢追進來。堂叔察覺不好,:“此趟前去,必是凶多吉少!”龍丘日一聽,立馬駐足,著堂叔。堂叔望著大家,:“海裏生血螺,本是大煞之兆,現在這裏又是屍氣熏天,鬼杯圖,來路不簡單!”

龍丘日聽他這麽,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是事已至此,龍丘日:“堂叔,任天由命吧!”堂叔指著龍丘日:“你這,命中八字有過陽之氣,雖有大難卻難遇身家性命之災,可是我們不一樣了。”

牛姑娘頭十分暈眩,滿腦盼著船快停下來。她手扶著頭頂,腳踝處又深深地疼痛,聽自己爹在這些沒用的,撒起氣來,便嗚嗚地哭起來。堂叔聽女兒哭起來了,趕緊問什麽事,手剛離了牆,堂叔一屁股坐倒在地。牛姑娘也不哭了,扶起他爹便又哭起來。堂叔:“怪我了!”

龍丘日歎了口氣。葛地見大家都死氣沉沉的,故意笑起來,:“沒想,我們來摸個寶這般不走時運。”也奇怪,在葛地了話後,船慢慢停止了轉動,最後竟一不動了。龍丘日實在是難以忍受這裏的氣味了,趁機往前跑,勁秋也追著他跑過去。

過道不長,龍丘日跑開沒一截,見前方燈火通明,跑近了,又是一間大船艙,四周著同樣的藍燈,龍丘日目測了下大概有七八盞。可是,龍丘日注意船艙有一麵在自己膝蓋高度處的地方和其他地方的顏色不一樣,湊近一,龍丘日發現這裏是透明的,也是可以見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