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樊鬆青、左益燃以及兩人的生活背景各種新聞八卦頻頻衝上熱搜,連帶著祿森集團的股價都開始逆勢上漲。
樊暨遠也算是頭一回吃到了兒子的紅利,看見兒子身上披著國旗捧起獎杯時,老樊很不想承認他落淚了。
他想給兒子打個電話,又有點抹不開麵子,最終選擇發短信,內容隻有非常簡短地一句話:你是老樊家的驕傲。
樊鬆青回他:不孝子不是早就從族譜上除名了嗎?
樊暨遠:加上了,額外再給你修個祠堂你要不要?
樊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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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
客廳電視裏播放著樊鬆青和左益燃共同舉起獎杯的那一幕,白小桃盯著新聞久久不能回神。
徐玲莉喊她幫忙掛燈籠,喊了兩聲她才聽見。
不免揶揄了她兩句:“雖然當初樊鬆青那段也是你倆演戲,但我真心覺得小樊不錯,樊家關係特別單純……”
“不是您想的那樣。”白小桃打斷徐玲莉的絮絮叨叨,幫她把燈籠掛在客廳裏。
其實她想的是,真好,相較於原著裏為了擋刀而殞命的樊鬆青,能這樣重來一次捧起心心念念的獎杯,真的太好了。
白小桃這一刻才明白,她的穿書不隻是為她自己或者祝雲嵐,她也為樊鬆青,為司昂辰,為祝國乾和徐玲莉,為書裏每一個留下了遺憾的人都能重啟一次人生。
生活不能開掛,哪怕隻是這樣體驗一遍二次元的圓滿,她也真的知足了。
徐玲莉隻當她是嘴硬:“哼,前男友在外麵舉獎杯,‘現任’躺屋裏當米蟲……”
回頭,見司昂辰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
徐玲莉一整個大尷尬,手裏的燈籠舉也不是,放也不是。
司昂辰默默拿走了她手裏的燈籠,取代白小桃的位置,把燈籠掛了上去。
“還需要我做什麽嗎?我從今天起不當米蟲了。”
徐玲莉:“……”我可真該死啊!我為什麽要對一個有心理創傷的人犯口業(啪啪打嘴)
白小桃才不管媽媽的內心正在經曆怎樣的坍塌。她指著腳邊的對聯和窗花說:“這些這些還有這些,都要貼;今天家裏大掃除,你要幹的可太多了。”
從幫忙做家務起,司昂辰的狀態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他身上那股幽魂般的死氣漸漸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日比一日明亮的眼睛。白小桃明白,或許在內心中他已經做好了選擇,不管這個選擇出於什麽理由,都是他在擺脫奶奶的掌控後邁出的第一步。
被各路人馬緊追不放的司昂辰,就這樣躲在祝家過了一個安穩的年。
當然恢複了精氣神的他也沒厚著臉皮吃白食,上上下下發紅包,蓮姨都有份,又大又厚,樂得蓮姨給他單獨加了一道大菜。
回國過年的祝嬌妍本來還對家裏多了個外人感到不滿,但看在司昂辰新喪,家裏親戚又鬧得分崩離析的可憐份上,隻得按住不發。
跨過年關後,春日漸暖,財經新聞裏的頭版依舊是昂興,隻是內容從原本的爆吹變成了唱衰,原因是昂興公布了最新的財務年報,由於第四季度昂興風雨飄零,全年總收益率暴跌30%。
不好看的財報加上局勢不明朗的內部奪權,昂興股價徹底繃不住,開始連續大跌,跌勢持續一個多月後,越來越多的散戶堅持不住,開始拋售了。
此時的河西地項目還未完工,市政出麵約談了昂興,並從中幫忙斡旋;司家親戚們聲稱司昂辰德不配位,作為董事長竟然鬧失蹤,置集團利益於不顧,應當按照章程被解雇,股東會們遲遲不願意下決定,要求與司昂辰麵談。
就在雙方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失蹤已久的司昂辰露麵了。
他穿上了得體的西裝,整個人不再像從前那樣緊繃、冰冷,反而多了一份鬆弛和從容。
在這次麵談的會議上,他宣布正式出讓董事長的位置,但讓位的條件是河西地項目完全獨立,放到新成立的事業部,而他出任事業部的經理,享受完全獨立的運營權。
要不是市政的合同是與昂興整個集團簽署的,他恨不得原地分家,成立個子公司帶隊出去了。
這套方案經過幾天的拉扯,最終按照司昂辰的心意拍板。
消息傳出去時,外麵都說司昂辰出了個昏招,讓出董事長的位置,竟然隻換了一個河西地。要知道河西地項目雖然很牛,但要靠大量的資源維係,前麵幾年都是見不到錢的。這就表示司昂辰眼下的日子將會過得格外艱難,壓力極大,不少人都開始同情他的頭發了。
可想象中的融資困難並沒有出現,他們都不知道的是,白小桃早就把從犀振林那裏拿到的大筆錢注入了河西地項目,隻要錢到位,這個項目就能在司昂辰的手裏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接下來白小桃都不再為項目出力,犀振林出錢,司昂辰管理,戴時奚研發,鐵三角配合十分默契,讓項目進度突飛猛進……短短數月,他就追上了盈虧線,讓項目開始盈利,創造了屬於他的商業神話。
這一次大家記住的不再是昂興集團,不再是司莞夏的孫子,而是他司昂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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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平靜的午後,徐玲莉端來一杯熱咖啡,自顧自到一邊練瑜伽去了。
白小桃捧著咖啡杯抿了一口,幸福地眯起眼睛,太陽暖烘烘地照在她身上,讓她感到一股舒服的倦怠。她像隻懶貓一樣窩在搖椅裏,晃著晃著,把自己給晃睡著了。
她感覺自己做個很漫長的夢,再次醒來,那種暖洋洋的感覺不見了,人有些冷。
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媽?”
回答她的是一陣“滴滴滴”的機器音。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是ICU裏的心髒監測儀。
該死的,別告訴我大夢一場,屬於我的故事就要完結了……這樣想著,白小桃用力睜開眼睛。
——“醒了醒了!”
——“實驗藥起作用了,快去通知院長!”
——“能看見嗎?這是幾?”
白小桃擰眉看著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手指頭:“你把手指晃出殘影了,是生怕我看清嗎?”
實習醫生:“……”
她抬頭望向頭頂的吊瓶,那上麵的標簽寫著她的名字:白小桃。
她是白小桃,不是祝雲嵐了,作為白小桃的她從絕症的昏迷中蘇醒過來。
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