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一頓分析,黑板上的人名字互相畫滿了箭頭,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閉環:“瓜友們看看這個圖,你悟!你自己悟!最後我們能得出什麽結論?看不懂是吧?來來來我教你們,讓我們首先消除同類項,再把括號裏的先整除,千萬不要忘記約分……”

他把黑板上的箭頭和名字用詭異的數學邏輯胡亂劃掉一些,最終隻剩下司昂辰和樊鬆青的名字,兩人中間留有一個雙向箭頭,這位博主很驕傲地說:“結論就是,司昂辰和樊鬆青才是真愛!下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陣喪心病狂、中氣十足、幾欲斷氣的笑聲來自左益燃。

他已經抱著手機快笑瘋了,眼淚直往外麵飆,整個人以前後90度,合並180度的幅度瘋狂搖擺,活脫脫一個人體甩幹機。

樊鬆青站起來對準左益燃的屁股就是一記飛踢。

左益燃旋轉著飛出去幾米遠,人在空中還不忘記把笑聲灑滿人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著他落地後又在地毯上笑得扭成蛆,樊鬆青實在沒轍,給自己接了一杯冰水,一飲而盡。

左益燃終於從地上爬起來,上氣不接下氣:“你、你剛才說有大事找我,就是這、這個啊哈哈哈哈……”

這裏是左益燃回國後租住的酒店式公寓,樊鬆青為了來找他,喬裝打扮一番,好不容易甩掉狗仔,可不是過來給他消遣的。

“別笑了,我找你有正事。”

左益燃捂著肚子:“你等、等我緩緩。”

他開始瘋狂深呼吸。不怪他反應過度,實在是樊鬆青在他麵前太過嚴謹,很少有這麽抓馬的時刻。

外人都說樊鬆青浪**子一個,跟他左益燃混在一起到處闖禍,實際上隻有左益燃知道,樊鬆青對待賽車非常認真,過著近乎苛刻的自律生活,就算為了給車隊拉讚助喝到日上三竿,醉倒之前還惦記著要做兩組臥推,得被左益燃一個暴擊打昏了才願意安心入睡。

在左益燃眼裏,樊鬆青有時候堪比冷麵閻王,可就是這樣的樊鬆青,今天徹底在他心中“塌房”了。

從前他隻覺得祝雲嵐是個麻煩的女人,現在恨不得給祝雲嵐磕一個:姐們兒,牛啊!!要不是你,這輩子我怎麽可能看到樊鬆青的笑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終於笑夠了,左益燃抹掉眼淚,從他手裏搶過他剛滿上的第二杯冰水,邊喝邊說:“好好好,你講吧,我聽著。”

結果樊鬆青開口就是一句暴擊:“我要跟祝雲嵐盡快訂婚。”

左益燃:“噗——!!”

樊鬆青:“這事需要你幫忙。”

“咳咳咳……”左益燃把水杯放下:“不是,咱們從頭捋一下,我怎麽聽不懂呢?你是為了賽車才會跟祝雲嵐演戲,既然是演戲,為什麽會有盡快訂婚這個環節?”

樊鬆青說:“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左益燃撓撓頭:“不是我幫不幫的問題,現在鬧出這麽大的烏龍,老樊還能同意你倆訂婚嗎?”

樊鬆青:“我在來找你之前已經說服他了。”

“用的什麽理由?”

“我告訴他,這看似是一場訂婚,實則是祿森和昂興的對決,司莞夏太偏執了,隻因一點點的猜測,就把祝雲嵐的孩子認成是司昂辰的,最終搞出這麽大的矛盾。這個苦果得她自己吞下去,我們祿森陪她出洋相,總要賺回點利息。”

“謔,這個聽起來很有說服力,但是你具體打算怎麽做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樊鬆青的眼神晦暗不明,其實這些策劃全出自祝雲嵐的手筆。

就在一個小時前,祝雲嵐私聊他說了這件事,她要求他配合。

樊鬆青之前因為一個吻得罪了她,答應幫她對付司莞夏,這是他兌現諾言的時候,所以他實際上沒有選擇,隻能同意。

現在對於具體的計劃,他其實也想不明白,換做是他身陷其中,壓根找不出盡快破局的辦法。

可祝雲嵐卻像一個運籌帷幄的幕後大佬,要不是他確定司莞夏宣布婚訊的行為完全是個意外,他都要懷疑這一切全是祝雲嵐在幕後操控了。

左益燃從來都是無條件支持兄弟的,他說:“好吧,萬一真把這女人娶回家,你自己能負責就行。需要我怎麽幫你?”

“訂婚明天就要辦,司莞夏必須到場,你負責執行。”

“明天??!!”左益燃整個人誇張得像個動漫人物,原地彈開半步:“開什麽玩笑?我到哪安排人給你策劃訂婚典禮去?還要我把司家的老佛爺也弄到現場來?!”

樊鬆青打開手機,滑到朋友圈的某條動態上:“這有現成的場子。”

隻見那條動態出自何家大小姐何瀟靈,明日是她爺爺何老先生79歲的壽辰,華城的規矩,逢9大辦,所以何家幾乎邀請了華城的所有貴客,司莞夏也在其中。

左益燃眨眨眼:“兄弟你也太瞧得起我了,何老先生的壽辰那是什麽場合,我怎麽插得上手?”

樊鬆青拍拍他的肩膀:“靠你了,我還有事,要先走。”路過客廳的玻璃缸時又說:“你怎麽有閑心養蜥蜴了?”

左益燃沒回答,追著他的背影:“你就這麽走了?你就這麽信任我?萬一我辦不成給你搞砸了呢???”

回答他的隻有樊鬆青離開時瀟灑的一句話:“沒有賽車手會不相信自己的領航員。”

左益燃破口大罵:“你個龜孫兒你R%^&*¥【嗶——】”

大門啪嗒一聲被關上。

左益燃於是又罵了門板五分鍾。

最終他認命般地拿出手機,想了想,給何瀟靈分享了剛才那條博主小扒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