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蘇格蘭古堡
蘇格蘭，英國無論是政治還是風俗都相對獨立的一個區域。
除了穿格子裙的男人以外，這裏還有一點獨特之處，就是那從古時遺留下來的城堡。在城區之外，你隨時可能看到一棟滿是歲月痕跡的古堡威嚴地矗立在當地總是陰暗的天氣中。
聞多思與秦楚煙站在那座叫做麥考林的城堡外，彼此無言。
這次來的隻有他們兩人，其實付弈琿等人都提出要來幫忙，但均被聞多思婉言拒絕了。一則他知道對於秦楚煙而言，如果不能手刃渡邊，她的心結恐怕永遠都解不開，一生都無法將自己從陰影中釋放出來；二則，自從知道秦楚煙為了幫自己解毒已經委身與他後，聞多思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她，如果再有其他人在，隻怕場麵更加尷尬。
“秦小姐，上次在衝繩……”聞多思實在覺得這沉默的氣氛太尷尬了，找個話題開了口，卻被秦楚煙打斷了：“如果不是什麽緊急的事情的話，可以等殺掉倪靜冉之後再說麽？”
看著她那冷峻的表情，聞多思知道此刻秦楚煙心中情緒一定十分混亂，也不忍再說什麽，於是收斂心神，對秦楚煙介紹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倪靜冉就藏匿在這裏。說來也奇怪，這家夥一會在日本，一會又在英國，就是不敢回中國。”
秦楚煙冷笑著：“他敢回來？當初在孤雲峰他屠殺師門犯下的罪孽為天下人所不齒，整個中華大地的修真門派都下了通緝令，見到他格殺勿論！”
聞多思心裏暗道：原來還有這麽一層緣故，難怪這瘋子始終不敢回中國，連當初想要搶奪六合神玉都隻能把自己騙到日本去。繼續正色道：“我們查過了，這棟城堡屬於一個叫做康弗魯斯的英國人，倒是與中國和日本都沒什麽關係，應該隻是渡邊自己的私人交情。”
秦楚煙點點頭，冷峻的神情，越發襯托出她眼中那濃重的哀傷，讓聞多思不覺心中酸楚，對這苦命的女子更添幾分憐惜，但是一想到艾葉如春風般可愛溫暖的笑臉，他又不由得產生一種內疚的感覺……唉，怎麽辦才好啊！
終於聞多思深吸一口氣：“走吧……”
古堡出奇得大，但是更令兩人驚訝的是，一路上完全沒有守衛的人，兩人仿佛闖入了一座空城。雖然心中疑惑，但兩人也隻是暗中提高了警惕，繼續在聞多思的帶領下前進著。
就和上次偷襲渡邊的老巢一樣，聞多思也是在網絡上把這座古堡的裝修圖紙直接黑掉，保存在了自己的腦中，根據房間功能的設置，兩人直接來到了客房的區域，沒有耗費更多的精力，憑著秦楚煙與渡邊同門修煉的靈氣感應，他們很快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外。
不待兩人破門而入，房間裏卻傳來渡邊，也就是倪靜冉蒼老的聲音：“門沒鎖，進來吧。”
聞多思與秦楚煙不禁有一瞬間的驚訝，麵麵相覷片刻，兩人都冷靜了下來，聞多思心中暗歎：看來渡邊根本早有準備，也無謂再隱藏了。於是與秦楚煙交換個眼神，坦然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典型的西式古老房間，古樸的家具，陰暗的光線，渡邊坐在壁爐前，劈啪做響的火焰映照在他的臉上，那一瞬間，聞多思和秦楚煙不由得都驚呆了。
因為，此刻的渡邊，和上次兩人所見的意氣風發的樣子實在相差太遠了——花白的頭發，滿是溝壑的麵容，佝僂的身型……怎麽看都是一個滄桑的老人，甚至比他實際年齡應有的樣子還要老好多！
“你們來了……“沒有一點驚訝，渡邊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繼續注視著麵前跳躍的火焰：“自從我幾天前發現聯係不上黑川以後，我就知道，你們遲早會找到這裏來。”語氣是平靜的，平靜得甚至有些過頭了。
還是聞多思開了口：“那你為什麽不逃？”
“不想逃了……”渡邊的嘴角有一絲輕輕的抽搐：“我逃了半輩子，覺得累了。”
“累？你有什麽資格覺得累……”秦楚煙原本想要斥責渡邊，但不知為何說到一半卻哽咽住了，的確，要說累，從小失去父母，抗起恢複玉匣門和報仇的沉重擔子，這二十年來，秦楚煙才是真的心力俱疲。
聞多思見她眼眶都紅了，不由得一陣心疼，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希望安撫下她的情緒。同時對渡邊冷言道：“既然不逃，你也應該明白我們今天來找你不是敘舊的！你對華盟和玉匣門所作所為，今天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渡邊深深歎了一口氣：“代價……我早就付出了，這二十幾年來的煎熬，痛苦不足以外人道……”看一眼麵前的兩個年輕人，他忽然指向聞多思：“小子，你先單獨上如何？”
秦楚煙忽然激動起來，一步上前擋在聞多思身前：“倪靜冉你又在耍什麽手段？無謂拉扯旁人！我玉匣門與你的血債今日需得在你我之間完清！”
渡邊露出一絲蒼涼的笑容：“你的性情，果然和你母親如出一轍……不過不是我小看你，雖然看得出來你的修為比起當日在衝繩有了極大的提高，但卻還是非我的對手，因為你所習的法術我實在太熟悉了，所以，還是讓這個小子先上吧。”
“我們幹嗎要聽你的上？”麵對這個親手製造了她一身苦楚的仇人，秦楚煙始終平靜不下來。
“因為……我不想再傷害你……”渡邊的表情十分沉痛，但看著秦楚煙不為所動，他忽然詭異地笑道：“如果一起上，你就不怕我忽然耍什麽手段你們無法分身防禦麽？”
秦楚煙無言以對了，這個倪靜冉仿佛十分了解自己，總是讓自己無法反駁。
聞多思玩味地看著渡邊，心裏不禁盤算著：這老頭究竟在玩什麽花樣？按照上次自己與他實力的對比，自然是豪無勝算，但是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強大的靈力加上破天神劍，不一定不是他的對手，反而秦楚煙，因為情緒始終太激動，隻怕會遭暗算，不讓她先不上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於是聞多思冷笑道：“好，就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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