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隨心挨了打,她捂著自己的左半邊臉,還以為感覺錯了。
可是半邊臉火辣辣的疼,讓她明白,她被江城真的打了,並且此刻的江城,一掃之前慈愛的父親樣子,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放肆,你放肆。”
江城麵色陰沉,指著江隨心的鼻子,“我看真的是我把你給慣壞了,我娶哪個姨娘妾室,和你有什麽關係?你身為子女,不知為父分憂,還敢在這裏指摘我的錯處,你算什麽東西?”
江隨心滿眼含淚,她的身體晃了晃,被身邊的丫鬟及時扶著,這才讓她站穩身體,“爹,您從小最疼我,說隻有我才能給江家帶來榮耀,您忘了嗎?我是嫡女,我是您的女兒,您怎麽能說,能說這樣的話呢?”
“哼,我的女兒不隻有你。”
江城目光掃向江隨雁,此時,她正悠悠轉醒,身邊的春夏看到江隨雁睜眼,高興的不行,哭著道:“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太醫還沒有來,等太醫來了,給您診斷一下,您千萬不要有事。”
春夏哭的眼淚,把臉上的脂粉都滑到了兩邊,有些滑稽,“我沒事。”
江隨雁睜眼的刹那,腦子裏就想到,她可能被江隨心給暗算了。
不過,這一點她早有準備。
春夏扶著江隨雁從**做起來,玉泉半邊甚至跪在床下,扶著她的腿緩慢落在床沿邊,江隨雁有些不習慣,她揚起唇角笑了笑,“沒事,別擔心我。”
玉泉紅著眼睛,“小姐,蘭生把黑衣人抓住了。”
江隨雁哦了一聲,抬眼看向江城,“爹,姐姐在院子裏呆了這麽久,還有黑衣人會盯上,也不知道是那些毛賊隨意進的府邸,還是說,姐姐和外麵的男人搭上了線?”
江隨心知道,她這次栽了,若是把江隨雁能帶走,她就有很多原因說她不知道江隨雁的下落,反正江隨雁活不過今天晚上。
可是現下,黑衣人被抓,江隨雁安然無恙,江隨心眉宇轉換間,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心裏咒罵辦事的人太差勁,嘴上卻道:“爹,妹妹,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今天真的想和妹妹你好好的說說話,你想想,我馬上就要嫁人了,可是丈夫又是那個樣子,我真的想要和你說說我的心裏話,可是接下來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妹妹,你一定要相信我。”
春夏扶著江隨雁的胳膊,氣呼呼道:“你胡說,房間裏隻有你在,而且,你讓我們小姐進去,還不讓我們進去伺候,更何況,黑衣人出現的時候,你是故意衝出來製造慌亂,要不是我和玉泉一直盯著門口和窗戶,保不準我家小姐就被黑衣人帶走了。”
“你給我閉嘴,你一個下賤的丫鬟,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話?”
江隨心毫不客氣,“來人,給我拉出去掌嘴,把她的嘴打爛。”
江隨雁知道,江隨心一直都驕傲自滿,她認為自己是天之嬌女,她還認為江府的日後,必須依靠她才能走下去。
這樣的人,讓她嫁給一個傻子,哪怕這個傻子背景很雄厚,她也會成為滿都城的笑柄。
“有沒有和黑衣人勾結,隻要問過那黑衣人就明白了,再說,我的人,你隨口就要打罵,她說的有錯嗎?即便有錯。”
江隨雁決定不再退讓,“那也由不得你來懲罰,一個靠著不斷傷害自己容貌的女兒,給江府不知道添了多少麻煩的女兒,你有什麽資格說,你給江家帶來榮耀?”
江隨雁看向江城,“爹,梁王府可不是一般的府邸,國庫借債一事,牽扯了梁家多少銀子,梁王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可見王爺的底氣,可不是我們這種人家可以得罪的起的。”
“江隨心稍微有不滿,立刻用傷害的方式來逼迫妥協,辱罵四姨娘,詛咒爹沒有兒子,這樣的女兒,要她何用?”
江隨雁緩了一會,身上有了一些力氣,“春夏,去把黑衣人帶進來。”
江隨心沒想到江隨雁會這麽直白的說她,在此之前,江隨雁即便是不高興,也不會這麽開口,江隨心如何受得了,一個曾經被她踩在腳下的人,忽然翻身開始指責她。
“江隨雁,你居然敢斥責我?你算什麽東西,你不過是江家的一條狗,你就是被我踩在腳底下,一輩子都不能翻身的賤人。”
江隨心瘋了,沒有錢瑤在旁邊提點,江隨心暴露本性,她本就自私自利,高高在上,如何知道江城早已變了態度,“你給我閉嘴,等我出閣,我必定讓梁王爺把你碎屍萬段。”
江隨雁略微驚訝,看著江城,“爹,姐姐好像失心瘋了,得罪過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那爹怎麽辦?這些時日,爹可從未管過她,若是姐姐因愛生恨,對父親也產生了怨懟,那該如何是好?”
江隨心被刺激了,她一下子衝過去,抬手就要打江隨雁,“賤人,你敢汙蔑我。”
玉泉出手速度很快,抓著江隨心伸出來的胳膊,用力一推,江隨心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賤婢,你膽敢碰我,你給我跪下。”
江隨雁看著江城,“爹,姐姐可能真的失心瘋了,若是後麵嫁給了梁家,萬一她真的記恨父親大人,那父親好不容易在戶部的差事,很有可能沒有了。朝臣多少雙眼睛都盯著看,父親,姐姐隻怕是有了恨。”
“江隨雁,我殺了你。”
江隨心從地上爬起來,“爹現在對我不好,全是因為你,你死了,爹就會像之前那樣對我。”
玉泉站在江隨雁麵前,袖中的匕首握在手中,玉泉冷麵的神色,加上弑人的目光,讓江隨心心底湧上一股恐懼感,從未有人這樣對她,哪怕是被關起來,四姨娘也是好吃好喝伺候,任由她辱罵打砸東西,這是第一次,有人敢用攝人的目光,江隨心心裏清楚,若是她敢動手,玉泉手裏的匕首,絕對會刺入她的脖子。
“黑衣人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