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未開口,齊沐淺著急的不行,“皇祖母,兒臣還不想出嫁,兒臣想要多陪陪父皇和母後還有皇額娘。”
太後笑著看四周,“這孩子,就是會說笑,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也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尋常人家的姑娘到了你這個年齡,早就物色好了夫家,要成婚生子,成為一個真正的母親,你怎麽還這麽小孩子氣呀。”
太後看向皇後,“看來是皇後沒有教導好。”
齊沐淺還要為自己辯駁幾句,結果太後直接找上了皇後,一句沒有教導好,皇後驟然跪地,“太後息怒,兒臣知錯,淺淺是兒臣的女兒,有些過度疼愛,是兒臣的錯。”
皇上倒是替皇後開口,“母後,淺淺可是朕十分疼愛的女兒,寵的多了,也就嬌慣一些,若是嫁了人,朕也舍不得。”
“這就是皇上的不對了,淺淺年齡不小了,總要嫁人,難道還要留在宮裏一輩子?”
齊沐淺實在忍不住,“我願意留在宮裏伺候父皇母後一輩子,我不想嫁人。”
皇後連忙嗬斥,“淺淺,你瞎說什麽呢?身為一個公主,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如何給百姓當做表率?太後還在說話,你就打斷太後,你哪來的規矩?還不下跪道歉。”
齊沐淺撲騰一下,膝蓋跪地的時候,江隨雁的心都有些疼。
她適才小心翼翼的跪下請安,都覺得膝蓋疼的厲害。
如今,齊沐淺就那麽支騰騰的跪地,那膝蓋該腫了。
“皇祖母,兒臣知錯。”
齊沐淺渾身有些發抖,她額頭觸地,“兒臣錯了。”
太後臉色收斂,隻是淡淡道:“公主確實是要教規矩了,這麽沒有分寸,皇上,你認為呢?”
皇上看著齊沐淺,轉身道:“是,母後說的對,等一會把公主帶去教養所,讓那裏的嬤嬤好好教教吧。”
齊沐淺眼睛赤紅,但是她不敢有任何反抗,“是,兒臣遵旨。”
“皇上,哀家剛才問你的,你還沒有回答呢。”
太後又一次換一幅和藹可親的笑臉,“淺淺可有婚配?”
皇上道:“母後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嗬嗬,說起來,朕倒是覺得方家的嫡子,方遠濤不錯,母後認為呢?”
皇後驟然抬頭,她眼睛裏滿是哀求,想讓皇上看看她,可惜皇上隻看著太後。
太後道:“方大人可是國家棟梁,一直都在兵部做事,如今邊境太平,少不了方大人的謀略,哀家自然能瞧得上,淺淺配方遠濤,也是綽綽有餘。”
“既然母後認為可以,那麽朕也是這麽想的。”
三言兩語間,齊沐淺的婚事就被定了。
齊沐淺身體晃了晃,想要開口,皇後則用哀傷和警告的眼神看著她,示意她不要說話。
太子身體動了動,謝南洲不知何時來到太子身側,拉著他的衣袖往下拽了拽,太子驟然回神,看到謝南洲,太子才緩緩閉上眼睛。
眾人皆是朝賀,紛紛恭喜方為尤,可以和皇家成為親家。
方為尤滿臉堆笑,方樂敏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她時不時看向江隨雁,好像覺得自己成了公主的大姑子,身份自然尊貴。
江隨雁很多時候都想開口,想要說話,可是看著太後和皇上的樣子,她知道,她不能開口。
大殿內,一片喜氣洋洋,唯有劉禮謙,好像是被凍住了,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人。
等到劉梓欣推了推劉禮謙,“你沒事吧?愣著幹什麽?”
劉禮謙回過神,猛然衝到大殿的中央,他撲通一下跪地,“皇上,小的有話說,小的,小的。”
江隨雁迅速攔截,“皇上,太後,臣婦剛才聽到皇上給公主賜婚,忽然想起佛語中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後原本看著劉禮謙,結果發現江隨雁出麵,正要開口,皇上道:“你想起了什麽話?說來聽聽。”
江隨雁揚起唇角,笑著起身,起身的時候,看著劉禮謙,手指在一側對著他擺手,示意他不要開口。
這才站直了身體,道:“啟奏皇上,臣婦想到,都說奈何橋邊,很多人都不願意投胎轉世,因為都在等那個思念的人,並且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公主和方公子是何等緣分,才能走到一起,正是附和這幾句話,所以臣婦想,皇覺寺內,有公主殿下的院子,在公主點下成親之前,不如讓公主去皇覺寺,一是可以讓公主心情愉悅,讓她誦經祈福,為國盡忠,二是公主少年心性,還是多平靜,才能彰顯皇家威嚴。”
齊沐淺是個小孩子的心性,想要不丟皇家的臉,那自然是要好好的學習一番。
“教養所是宮內教規矩的,必然適合公主,不如皇上派幾個人和公主一起出去,到皇覺寺內教養,不是更好嗎?”
皇後連忙道:“是呀皇上,少夫人所言極是,不如讓淺淺去皇覺寺學習。”
太子也出列,“父皇,兒臣認為少夫人說的不錯,淺淺從小在宮內長大,出宮的次數十分的少,不如趁著備婚的時候,可以去體察民情,一舉雙得。”
皇上也不在堅持,“如此甚好,那就去皇覺寺吧。”
太後則看著劉禮謙,“小劉大人,你剛才也下跪了,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太後看了看齊沐淺,“你和公主認識嗎?”
劉禮謙早已清醒過來,“回太後娘娘的話,微臣自然是認識公主的,可是公主並不認識微臣,微臣位卑,不敢奢求,適才出來,隻是因為第一次見到太後,想要給太後請安。”
劉禮謙說的真心,他確實沒有見過太後,這是實話。
太後哦了一聲,“如此,那你起來吧。”
太後眼睛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掃了一遍,最後落在江隨雁的臉上。
她打量著,最後無聲的笑了笑,“歌舞呢?哀家倒是想看了。”
頃刻間,宮內的舞姬開始在大殿中央跳舞,萬貴妃舉杯道:“皇上,請。”
皇上正要拿起酒杯,太後重重把酒杯放在砸在桌子上,“萬貴妃,你這是當著哀家的麵,給哀家臉色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