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洲繼續道:“當年的事情,有太多的秘密沒有解開,我一直都在調查,可是卻沒有一絲進展,太後曾告訴我,父親的死,不是意外,那就說明,大哥的死,也不是意外。”

謝建章滿臉淚水,聽到此處,也不由得抬眼詢問,“可是,那些人,不是都說祖父是死於敵國之手,我爹也是被敵國奸細給害的,才死在了小道上。”

謝南洲手中佛珠緩慢撥動,一顆一顆,“你爹最謹慎,當年沙場征戰,你爹一直都和我住在同一個帳篷,他說,謝家兩個兒子都出來了,不能都死在外麵。

他就擋在我的身前,隻要出城門迎戰,他就讓我在帳篷等,平時,也絕對不會離開帳篷百米,他那麽謹慎小心的人,怎麽會單獨出現在偏僻的小道上,我一直都想不通。”

謝春臨紅著眼眶,“大哥總是說,爹身不由己,他身為家中長子,必要撐起謝家,保護弟弟和妹妹,他做到了。”

謝南洲用力收回珠串,“所以,大哥到底是何人所害,當年他為何會單獨行動,這裏麵有什麽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

“建章,你父親的仇還沒有報,你祖父也死的那麽慘,你卻把眼睛盯在自己家裏,你父親若是知道,會不會打死你?”

謝建章垂頭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你是謝家的子侄,謝家人,從來都是一致對外,你跟著你的母親,成天學了些什麽。”

謝春臨氣不過,“你小叔就算是做了什麽事情,也不是你能插手的,他在皇上身邊,伴君如伴虎,誰知道哪天就獲罪了,到時謝家滿門,你以為你能躲得過?

不知道替你小叔遮掩,還要大張旗鼓的說出來,謝家這麽大,前有皇上太後虎視眈眈,後有那些蛀蟲想著把謝家挖幹淨,你真以為那些族老是為了謝家好?

他們巴不得你接管謝家,到時候謝家的一切都是他們的了,你別忘了,謝家的人死絕了,就隻有你小叔,你,還有我,我生的孩子還是外姓。”

謝南洲轉身,牽起江隨雁的手,“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接下來要怎麽做,你自己去想,但是有一點,你若是再次做出這等是非不分的事情,我必定讓你去陪大哥,反正,大哥一身正氣,必定不會接受你這樣的兒子。”

“雁雁是我的人,別再招惹。”

走出大廳,謝春臨道:“弟弟,我有事求你幫忙。”

謝南洲道:“你兒子和別人在青樓打架鬥毆,為了一個妓子吵的不可開交,被應天府的府尹抓走也是情有可原,姐姐還是好好管教管教,否則日後闖下大禍,別怪我心狠。”

謝春臨小跑幾步,站在謝南洲麵前,“我說你有沒有良心,今天可是我拖延了時間,不然謝建章那個白癡可就真的動手了,你不謝謝我,還挖苦我。”

謝春臨瞧著江隨雁,滿眼都是嫌棄,“身板那麽平整,你看上她什麽了。”

江隨雁:......,哪裏平了?分明是凸出來的!

“你當雁雁是笨蛋嗎?”

謝南洲唇角含了一絲笑意,“謝建章敢動手,她就敢說新婚那晚,是謝建章碰了她,反正第二天早上,嫂嫂滿府宅的大聲嚷嚷,誰都知道嫂嫂這是賊喊捉賊。”

江隨雁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發現不是處子,借著這次機會,幹脆就甩出去,隻要謝建章敢驗,她就敢這麽做。

到最後她要是浸豬籠,謝建章也脫不了欺負弟媳的嫌疑,這事情最後,必須隱藏起來,她也能好好活著。

謝春臨跺一跺腳,一臉不爽,“你們倒是配合的好,不過,你可吾緊了,建章好歹是謝家人,知道事情不能鬧大,那些耆老們,更是離不開你這個錢袋子,但是旁人可不這麽想。”

“管管你的事情吧。”

謝南洲道:“聽說你夫君納了幾個小妾,整天給你臉色看?”

謝春臨呸了一聲,“他就是不納小妾,也成天跑青樓小倌,我不想管了,我有時候還希望他能早死早超生,讓我兒子繼承了侯爵之位,我也算是熬出來了。”

謝南洲眼底閃過淡淡的嫌棄,“你回去吧,我知道怎麽處理。”

“別,寧鎮爵位可不是誰能撼動的,我家公一直吊著一口氣,就是為了把位置傳給我丈夫,因為婆母鬧得厲害,這件事一直沒有成,要是你在貿然插手,隻怕婆母會說寧鎮爵府是謝家的,罷了,你別管我,可是我兒子你不能不管。”

謝南洲不說話,拉著江隨雁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二人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直到推開房間,那床鋪還是淩亂的痕跡,想起昨夜**,江隨雁的臉頰再次紅起來,“你是不是聽到了消息,才回來的?”

謝南洲大手伸過她的脖頸,扣住後腦勺攬過來,把她的額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對不起,我回來遲了。”

二人胸口緊緊貼著彼此,江隨雁本來緊繃的神經,聽到他的話,忽然紅了眼眶。

“今天你受了委屈,是我沒有考慮周詳,謝宅內還能發生這種事情,是我的過失。”

謝南洲似是很疲憊,說完,便鬆開她,一隻手撐著桌子,剛坐下,門外,聶馳宇道:“主子,周易軒來了,就在門口,說是要見您,但是我請他進來,他卻說,就在門外等候就好。”

謝南洲唇角劃過一絲冷意,“好呀,你去準備一下。”

“雁雁,在這裏等我。”

謝南洲出門,江隨雁擔心,跟在他身後。

門外的周易軒看到謝南洲出來,立刻嚷嚷起來,“謝大人,你可真是好魄力,在流匪的屠刀下還能捆綁官員,這災禍是上天的懲罰,不是誰可以左右的,謝大人這麽不給麵子,不知道是我周家招待不周了?”

謝南洲麵色冷凝,眸低閃過一絲殺意,“周大人此話怎講。”

“怎麽講,就是這麽講。”

周易軒瞬間把手上的馬鞭指著他,“你謝南洲無官無職,不過仗著皇上信任,就敢胡作非為,那未抓來的知府葉仁召,給你送了多少黃金女人,讓你如此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