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栗子李死

栗子李說話的時候非常痛苦,像是要不行了。

我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高喊:“栗子,你給我撐住,撐住啊!”

說著,我彎腰就要把起他。栗子李雖說糊塗點,可畢竟是我兄弟,我必須得救他。

“不...不...我,我活不了了...”

他掙紮著,雖說力度不大,可我能感覺到他反抗的意味,趕緊把他放了下來。

“求你...保護,保護瑾,瑾夕,一次。”

他在我懷抱裏,說出了這句話,讓我感到異常的憤怒。

我剛想發怒的時候,他呼哧呼哧的喘息了一下,然後說:“她,她懷了,懷了我的孩子。”

我瞬間愣住了,像被石化一樣。

此時,被附身的老張已經推開了大慶,走到我麵前,伸手推到了我身上。

他的手掌很大,推在我肩膀上,我仿佛被一輛車撞了一下一樣,抱著栗子李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很疼,但我顧不上疼,趕緊抱起栗子李,再看他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我曾經預想過身邊朋友離開時的樣子,唯獨沒有預想過栗子李的。一方麵是覺得這個人太矯情,另一方麵,是覺得他不會死。

我這副爛皮囊都沒死,他這個博士,國家稀有科學家,怎麽會這麽容易死呢?

可他的鼻孔真的沒有了氣息,一點也沒了。

我呆呆的坐在那裏,被附身的老張已經走進了通風管道。

我站了起來,大慶也站了起來。

我長出一口氣,看了栗子李一眼,朝著老張走了過去。

我此時才知道栗子李為什麽成了陳瑾夕的傀儡,陳瑾夕懷了栗子李的孩子,對於這個單身漢來說,是要命的感覺。

所以他為陳瑾夕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無權評價他做這件事值不值,因為他已經死了,人死為大。

我毫不猶豫的衝到老張身後,左手果斷掏出血瓶,右手掏出半個翡翠娃娃,血瓶快速倒了三分之一在翡翠娃娃上,光芒皺起。

人世間的變化真大,我之前沒有想過這麽快就用翡翠娃娃,現在看來,必須要用了。

光芒起,力量升,我沒有直接去打老張,而是站到了通風管道和老張之間。

“給我個麵子,你先去跟白衣打,然後再打她,我絕不阻攔。”

我伸出右手,指著老張說到。

大慶也站在了我身邊,握著一把砍刀給我助威。

老張眉頭皺皺,禁不住笑了起來。

“娃娃,你們兩個在開玩笑嗎?給我滾!”

說著,他伸手推在我身上,我大吼一聲,跟他拚了一把力。

吼聲中,我紋絲未動,他也紋絲未動。

他收手,鄭重的看了我一眼。

我雙手平伸,攔住他前進的道路,平靜的說:“我的好兄弟臨死前托付我,讓我保護她女人。盡管我不認同那個女人,但我必須尊重我兄弟。”

說完,我緊接著說:“如果你現在要硬闖這裏,我一定會拿命跟你拚。如果你擊敗白衣再回來,我不會管。”

說這兩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格外寧靜,這種寧靜是栗子李的死帶給我的。

親眼見到自己的朋友死,是一種殘酷,也是一種升華。我突然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怕了,不怕死,不怕強敵。

堅定的說完這兩句話後,老張沒有再往前走。

他看看我,轉身離開了。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小子,我不是怕你,是敬重你的人品。”

說完,徹底離開了。

他剛走,大慶就癱軟在地上。

我因為使用了翡翠娃娃的狀態,所以暫時沒事。

轉身看往通風管道裏,趙子龍正在裏麵站著,在他旁邊的地上,坐著陳瑾夕。

她靠在牆上,似乎曉有興趣的看著我們。

大慶拽了我一下,暗示我離開,我沒搭理他,直接走了進去。

來到陳瑾夕旁邊,趙子龍攔住了我。

他看我的眼神冰冷,我都習慣了,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開。

如果我沒有使用翡翠娃娃,我一定推不過他,但現在我正在巔峰狀態,誰也別惹我!

果然,他被我推開後,想再衝上來,被陳瑾夕攔住了。

“你想跟我說什麽?”

她跟沒事人一樣,仰頭看著我,還作可憐狀。

我呼哧呼哧的看著他,思緒萬千。此時我不知道自己是該替栗子李不值,還是該掉頭就走。

憋了許久後,我長出一口氣,冷冷的說:“山不轉水轉,走著瞧。”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

大慶緊緊的跟著我出來,我們兩個抱起栗子李的屍體,一路沒說話,回到了我們的小屋裏。

一進屋,我就哭了出來。

大慶也開始瘋狂的踹著牆壁,一邊踹一邊罵:‘草,傻x栗子!你tm被人玩兒了你知道嗎?你喜歡的就是個婊子!!!就是個婊子!!!’

他邊說邊哭,我平靜下來後,他還在哭著。

我知道他是在哭栗子李,更是在哭他自己。

他喜歡的白衣,何嚐是個好東西?隻不過他比栗子李冷靜一些,沒有傷害到自己罷了。

然而,現在白衣還沒出現,她出現後,誰又知道呢。

大慶嗚咽著,我打開門往外麵看著,剛才老張走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們甚至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了,不知他去哪兒了。

看看表,12點半了,白衣還是沒有出現。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師父打來的。

我接通後,電話裏傳來了小師娘的聲音。

“你去跟那個老東西說,決鬥地點有變化。讓他去小區車庫。”

說罷,電話就掛了。

我趕緊把電話回撥過去,顯示已經關機。

我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不在乎他們換不換地方,我在乎的是,小師娘已經把手伸到醫院裏了!莫非,剛才她就在醫院給我打的電話?

或者,她趁著剛才我們鬥的時候,已經把師父和師娘劫持到了小區的倉庫裏?

可,可師娘還沒有脫離危險啊!

想到這裏,我猛地衝了出去,高聲喊著:“你們都別在這兒玩了,白衣說了,去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