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被甩了sodu

“她是我的,誰都別想從我身邊搶走。”風熙炎如刀刻般清晰的俊臉堅決而執拗,我靠在他胸口,心裏竟然有些隱約的喜悅,或許,潛意識裏,我還是希望風熙炎阻止君季雨帶走我的行為,那樣會讓我感覺到,風熙炎對我抱著的是怎樣的感覺。

“你想幹什麽?把她交給我!”一向溫柔如風的君季雨發出低沉的怒吼,兩個男生像被激怒的烈豹準備隨時撲向對方,撕個你死我活。

晴空和晴陽也是一副急得不得了的樣子。

我無力的抓住風熙炎黑色的襯衣,用輕如蚊蠅的聲音說:“風熙炎。”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我沒有把握風熙炎能聽到,因為連我自己都有些聽不清自己到底在說什麽,感覺身子被人更加用力的抱住,然後風熙炎的臉出現在眼前,“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為什麽臉色這麽蒼白?”

這時,風熙炎才發現我的異常,聲音顫抖著問。

我虛弱的笑笑,無力的搖搖頭,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漸漸抽離身體,滑得我抓不住。

身體像脫水的魚一樣慢慢的往下墜,風熙炎的身體也跟著墮落下來,他臉上的神情那麽著急難過,我感覺有東西從眼睛裏慢慢滴落下來,看到這樣的風熙炎,心痛的感覺更加強烈了,明明告訴過自己要哭泣的,終於,還是無法控製自己。

“歐陽尋,歐陽尋!不準睡,聽到沒有!”風熙炎性感的嗓音突然高亢,刺破了空氣在我耳邊叫囂。

“先帶她去醫院。”君季雨冷靜的說道,然後身子被人打橫抱起,無力的倚在風熙炎的肩上,眼前明亮的光線逐漸被黑暗取代。

風熙炎最後的叫聲那麽悲涼難過,即使是在夢裏,我依然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痛楚失措。

一向驕傲自負冷靜睿智的風熙炎竟然用那麽無助難過的聲音大叫著我的名字,感覺心正在一點一點的淪陷下去,那是一種歡喜而苦澀的滋味,像咖啡微苦中帶著一絲濃鬱的香甜,總是讓人欲罷不能。

醒來的時候,房間裏一片昏暗。

過了一會兒眼睛才逐漸適應了房間裏的光線。

看到蓋在身上的被子,我知道自己又住進莫氏醫院了。

如果有人說隻要關掉莫氏醫院,那我就能徹底的擺脫掉住院的命運的話,那英麒和莫叔叔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關門大吉的。

無力的笑笑,英麒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

說不定現在就在門外呢。

房門突然“哢嚓”一聲被打開了。

我毫不猶豫的閉上眼。

輕柔小心的腳步聲漸漸響起,由遠即近,然後在床邊停了下來。

“怎麽還沒醒?你不是說今晚就會醒過來嗎?”風熙炎不滿而憤怒的聲音被刻意的壓低了。

“我說的是今晚,現在依然在預測範圍內。”君季雨說。

然後,房間裏又陷入了沉默,感覺兩個人正死死的盯著我,我隻好繼續裝睡,如果現在“醒”來,我會無法麵對風熙炎,明明之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拒絕了他,想想都覺得尷尬。

“你上次不是說隻要堅持吃藥,就沒有生命危險的嗎?”過了很久,風熙炎再次開口。

我聽見君季雨歎息的聲音,“這種疾病的情況非常複雜,我那樣說也隻是想寬嵐姨的心而已,我現在已經組了專業的團隊來研究小尋的病情,相信一定會有好的結果。”

“一定要治好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風熙炎的話像不停搖晃的鍾擺敲擊在我心上,一遍又一遍,無法停歇。

君季雨突然低低的笑了,“無論多大的代價都願意?”他的聲音含著笑意,更多的是嘲諷和輕蔑,或許,他根本就不相信風熙炎的話。

“對。”

“那麽,如果我說你的心髒能救小尋的命,你也願意給?”

“願意。”風熙炎沒有任何遲疑,我放在被子下的手使勁的抓著身上的睡衣,才不至於控製不住自己突然睜開眼。

感覺有人為我輕輕的掖了掖被角,君季雨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遙遠:“為什麽?”

“因為,她對我來說是最珍貴的公主。”我聽見風熙炎淡淡的說道,語氣堅定有力。

心跟著顫抖起來。

公主。

這個詞所有女孩的夢想。

希望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裏當成永遠無法被取代的寶貝,理所當然的接受著所有人毫無保留的關心和愛護。

曾經的曾經,這個詞屬於我。

然後,它在一夜之間從我的生命裏消失,成了無法逆轉的過去式。

現在,它出現在風熙炎的嘴裏,在周圍的空氣裏慢慢回旋。

“看來我是沒有機會了。”君季雨突然輕笑,說道。

“我說過的,她是我的,沒人能奪走。”風熙炎酷酷的聲音裏全是誌在必得。

到底要有多大的自信才敢說出這種話來啊,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風熙炎無與倫比的驕傲和自負,強大的家族背景和優秀的自身條件組合在一起,這個男生果然生來就是妖孽的最佳代言人。

我慢慢的放鬆身體,困乏的大腦立刻開始平靜下來。

快要睡著的時候,風熙炎溫柔的聲音突然傳來,近在耳畔:“公主,晚安。”

我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沉入了夢鄉。

在風家的大廳裏,昏迷的前一刻,聽見風熙炎絕望而無助的嘶吼,大喊著我的名字的時候,布滿陰霾的心突然豁然開朗,原來隻要跟著心走,所有事情都會變得簡單而明白了。

姑姑說這話的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