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巨響可謂是驚天動地,讓整個嶽陽戰場都位置一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朝著巨響發生的水門處看了過來。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漂浮在半空渾身罡氣升騰的一十三到人影,盡管距離遠看著人影不大,可那熊熊而起的罡氣卻清晰昭示著這是一群什麽樣的存在。

在當今,便是普通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麽,一員罡氣外放境界的大將就可抵千軍,足以保一城勿優,這現在大家看到的是多少?

足足十三個!

並且,濁浪退去之後,殘留下來的碎木與殘肢斷臂卻敘述者剛剛發生的一切,這十三位是咱大漢一方的!

好吧,這天下能一次性拿出十三個罡氣外放級別武將的也隻有漢王劉備了,若是江東有這底子也就不會偏安江南了。

頓時,戰場之上再次有歡呼聲山呼海嘯一般響起。

隻是前後兩次緊挨著的歡呼聲代表的意義截然相反,已經岌岌可危命懸一線的漢軍士氣火箭一般躥升起來,與之相對的卻是江東士卒士氣猛然崩盤。

戰場之上形勢變化之快,之突然,實在是太刺激呃!

隻是這刺激對於江東士卒來說有點太大了,讓人根本無法承受,根本就是天崩地裂主公碎了!

那可是江東之主孫策,現在別說救了,拚都未必拚的起來,這也清晰地預示著江東的未來。

這一點即便是再沒什麽腦子的底層士卒都明白,如此一來還打個屁啊,失敗就這麽突如其來的到來。

除了一少部分江東士卒從雲梯上退了出來,其他的不是被當場砍死便是直接被從城頭驅趕著跳了下來。

那可是十米高的城牆,即便不死也殘。

王軒招了招手,帶頭朝著城外飛去,他召集一十三個大將可不是來嶽陽守城的,目標是徹底消滅江東孫策。

現在孫策和韓當灰灰,可城外還有一個周瑜那,同樣是孫策勢力的中流砥柱。

曆史上孫策死後,就是靠著周瑜、程普、韓當、太史慈等等一係列臣武將作為根基,保著孫權延續下去了孫家在江東的政權。

現在雖然沒了太史慈和韓當,但若是放周瑜回去了,那孫權未必不能繼承孫策的位置,這是王軒絕對不準許的。

隻要王軒這次帶人徹底鏟平了孫家在江東的勢力,到時候剩下孫權那對孤兒寡母肯定保不住家業。

四大家族可不是什麽善類,孫策一死便意味著江東崩潰西征失敗,可對他們來說卻也未必是壞事,還可以瓜分孫家麽,收益未必就小了,說到底荊南四郡貧瘠的很,也就長沙郡還有那麽一點看頭罷了。

現在的江東就是一主四輔中小為補的局麵,全靠著有實力強大的孫家為紐帶才能讓江東團結一致。

而孫家被四家瓜分之時就是江東徹底分裂之日,到時候各個擊破還不是易如反掌,別的不說,早就與漢軍有勾結的虞家第一個就會投降,畢竟曹軍和江東的計劃就是他第一個出賣的。

這種人還指望會有什麽抵抗麽,帶路黨說的就是他們。

所以,周瑜必須死。

王軒的動作快,周瑜得到消息的速度也不慢,畢竟孫策一直沒脫離江東水軍的雲氣籠罩範圍,哪怕是死的時候。

而江東水軍的指揮著從來就不是孫策而是周瑜,周瑜可不是純粹的官,事實上,周瑜的武力不弱,若沒個練氣成罡的身體怎麽跟孫策這麽個莽夫玩到一塊去

嗯,不要誤會。

所以,一直通過雲氣調動軍陣周瑜通過雲氣的變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噩耗,對他來說,這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他的好友,兄弟,就這麽死了。

跳到江東水軍旗艦上的王軒入眼的是一身銀白盔甲,頭戴平天冠,四十五度角仰頭望天,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的周瑜。

倒吸一口涼氣。

鍾靈毓秀!

王軒並沒有見過周瑜,可他第一時間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這並不是因為周瑜的穿戴多麽與眾不同,而是周瑜那一身仿若鶴立雞群的氣質。

不愧為被中華傳頌兩千年的美周郎,這相貌不能用單純的帥來形容,周瑜身上可沒那種小鮮肉的娘氣,反而極其英武,且這種英武又不像是呂布那麽鋒芒畢露。

帥氣中帶著英武,英武中含著儒雅,儒雅中還帶著三分仙氣!

關鍵是人不禁帥氣,還武雙全,智計過人,人品也足夠的好,且多才多藝,有曲有誤周郎顧的美譽。

如此多的有點混合到一個人的身上,頗有幾分完美的意思,看的王軒這個嫉欣賞啊,恨不得立刻一刀咳咳,一下就給拉倒劉備陣營中去。

“哭什麽,以你的智慧難道不是早就料到這一天早晚都要到來麽。”王軒這話真不是要惡毒的打擊周瑜,而是闡述一個事實。

周瑜近在咫尺,且被十三個糙漢子團團包圍之中,王軒也不急著下殺手了,這麽樣一個近乎完美的人,親手破壞起來一定很痛苦吧。

“是的,上次西曲陽之後,我便知道,伯符勇猛剛烈,每戰必先,如此雖然讓軍中士氣如虹,但長此以往早晚有今日之禍,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不過是因江東並無多少豪傑猛士罷了,若戰於中原則萬不可行,不想還未過江,便招了今日之禍,嗚呼,悔之晚矣。”

周瑜看著王軒,眼中卻並沒有多少恨意,作為一個智者,他很清楚大家的立場,其中並無個人恩怨,想來若不是因為各為其主,他和孫策同樣能跟王軒成為朋友的。

畢竟大家都是年青一代中最出類拔萃的英雄豪傑,且王軒身為漢王之下第一人,卻從不攬權,不好名利,一定是個心胸開闊之人。

“那你為什麽不勸阻他。”王軒不解道。

“他就是這種性格啊,性情豁達,剛烈如火,銳猛難擋,便如猛虎一般,豈能關在籠中圈養,若如此,想必他也是不開心的,那他還是孫策麽。”周瑜的眼中沒什麽焦距,這話好似根本就不是對著王軒說的。

還不待王軒問什麽,周瑜又自言自語道:“身為他的兄弟,我隻需要給他清掃一切障礙即可,隻是我終究沒有做好,此次西進之策,失誤全在與我,是我對不起他啊!”

王軒砸吧砸吧嘴,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周瑜這種人也許不是最好的謀主,但是真特麽適合做兄弟啊,是個可以放心托付的。

這會別說王軒,便是張飛這種糙漢子都收起了身上的罡氣,重情重義,下不去手啊。

“載之兄。”周瑜忽然回過神來對著王軒一抱拳,“我知兄之意,必不讓載之為難,隻是想請載之兄照顧下孫策和在下的家小。”

“拜托了。”說著周瑜躬身一禮。

大小喬?汝妻子,吾養之?

兩句話忽然就從腦海之中冒了出來,王軒趕緊甩了甩腦袋,他是這種人麽,人妻什麽的雖然,咳咳,但是,是吧

王軒一臉正色地受了周瑜一禮,“公瑾放心,我必然保你兄弟兩人家小一生無憂。”

“如此就謝過載之兄了,瑜無以為報,便不牢載之動手了。”說著便扭身朝著船樓之上走去,隨即,樓上傳來悠揚的琴聲,琴聲從頭到尾飽含對孫策追思,對往日歲月的懷戀,對家人的不舍,卻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怨念。

哪怕是張飛、華雄、武安國這種根本對音樂毫無一點鑒賞能力的純種糙哥,此刻聽的眼淚都淌了下來,不需要懂音樂,也能聽得懂周瑜這一曲中的意思。

“載之。”張飛看著王軒,後續的話沒出口,但王軒知道他的什麽意思。

搖搖頭,王軒沒說話,國事之上容不得私人感情,周瑜必須死。

一曲彈罷,船樓之上再無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