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嶢眼中,周宴京和陸昀知到底是不一樣的。

前者真真切切地跟陳桑有過兩年感情,後者則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霍嶢可以不在乎陸昀知,卻沒法忽略周宴京。

迄今為止,要是讓霍嶢再回想一遍,也不敢確認當初往死裏下狠手對付周宴京時,有沒有存著讓周宴京跟陳桑之間再無可能的私心。

結果證明,他當初的趕盡殺絕並沒有做錯。

至少現在,當周宴京發現認錯江榆為白月光時,也沒法再隨時找上陳桑,隻能借著周夫人的口,傳達出想見陳桑一麵的願望。

但事實是,不管陳桑想不想,霍嶢都沒打算讓這一麵見成。

既是成了他的人,霍嶢就沒想過讓人跑。

霍嶢從後麵摟著陳桑的腰沒鬆手。

冷到刺骨的冬天,他整個人愣是跟火爐似的,說不出的暖。

一開始還隻是簡單地抱著,後來就有些不對味了。

他低頭去親她,還專挑耳垂和脖頸那種敏感的地方,陳桑叫他鬧得有些站不穩,又擔心被人看到,連忙壓低了聲音阻止:“旁邊有人。”

霍嶢早已清了場:“就算有,誰敢看?”

“你看,那是不是霍嶢?”

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陳桑聽到動靜,忙不迭將霍嶢一把推開。

這一掌恰好推到霍嶢胸口,霍嶢往後退了幾步,悶聲咳了兩下:“乖乖,你怕不是想謀殺親夫?”

陳桑看出他在故意揶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商湛他們都過來了,你還不正經點!”

霍嶢挑眉笑道:“怕什麽?他們還能留下來當評委席?”

商湛一行人沒來當評委席,倒是想拉霍嶢去賽馬的觀眾席。

商湛:“一匹剛從內蒙引進的馬勢頭很猛,連著拿了三場小組第一。怎麽樣?要不要放你的馬王出來遛遛,看看哪一匹能拔得頭籌?”

周羨南:“現在馬場的賠率飆升到一比八,大部分都壓那匹蒙古馬會贏。不過,要是阿嶢的馬王上場,結果可就不一定了。”

商湛:“你信不信,那些人要是一聽說馬王上場,立刻會全部倒戈?”

男人談論起馬經就像談論足球,永遠帶著股少年意氣。

霍嶢伸手攬住陳桑的肩,懶洋洋道:“我算是聽出來了,合著你們盤算半天,就是為了謔謔我的馬?”

“誰讓你的馬綽號‘馬王’。凡是賽馬,我就沒見它輸過。”周羨南嘿嘿笑著,“不過說白了,其實是商湛想拿你的馬給林家那幫小子一個下馬威。那匹內蒙馬,就是林柔一個堂哥帶過來的。”

商湛和林嘉亦的姐姐林柔即將成婚,連帶著林家的人如今看商湛,就如同看到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

商湛和周羨南自打年後,就見天兒的在賽馬場混著。

林柔的這位堂哥不知道從哪兒得知這個消息,特意找了一匹內蒙馬打上門,把商湛養的那匹“踏雪”虐得連渣都不剩。

商湛還以為今兒個要栽,沒想到恰好聽說霍嶢也來了。

這不,他趕緊帶著周羨南一塊找過來,想求霍嶢出手。

霍嶢本想帶著陳桑看完馬吃草,就換他來開葷,誰知被這兩位不速之客擾了興致。

“滾,當完電燈泡還想要馬?”

商湛俊臉帶笑:“賽馬的看台有專門的VIP包廂,在這兒冰天雪地的多沒意思,還不如去那兒。既能看賽馬,又沒人打擾。”

霍嶢扭頭看陳桑:“想去看賽馬嗎?”

話剛問完,緊跟著的是商湛和周羨南齊齊看過來的兩個腦袋,兩雙眼睛裏都閃爍著期盼的光。

陳桑被看得不好意思:“那不如……去看看。”

該說不說的,室外確實冷。

霍嶢才這麽一會兒沒貼著她,陳桑已經感覺到手腳都在打顫了。

抵達賽馬的場地,霍嶢摟著陳桑進了VIP包廂。

商湛和周羨南則是牽著馬跟賽事組溝通,下一場由馬王上場的消息。

陳桑隔著單向玻璃,看到看台下方的橢圓形賽場裏,一群年輕氣盛的公子哥兒圍著一匹馬的畫麵。

為首的是一個長相彪悍、身材健壯的男人,看上去差不多三十歲。

看來,這就是商湛未婚妻林柔的堂哥,而那一匹被眾人圍著地馬,就是如今勢頭正盛的內蒙馬。

陳桑看了一眼不遠處顯示賠率資訊的賠率板,發現馬王下場後,在場依舊有不少觀眾花大價錢買了內蒙馬會贏。

就算陳桑不懂賽馬,也不難能聯想到這匹馬今日的勢頭確實非常猛。

霍嶢:“要不要下注玩玩?”

陳桑搖了搖頭:“算了,我對賽馬一竅不通,下場隻會被人當韭菜割。”

霍嶢:“怕什麽?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周羨南正巧推門進來:“陳桑,就壓馬王!憑著咱倆的感情,這你不得讓阿嶢壓個百八十萬的?”

陳桑默默婉拒:“別跟我談感情,談感情傷錢。”

她沒讓霍嶢幫她出錢,而是自個兒跑去銷售點買了除開馬王和內蒙馬的另外一匹馬。

看完陳桑馬票上的數字,周羨南還忍不住叭叭:“這人生呐,就像鬥地主。剛剛我們倆還是一夥兒的呢,一轉眼就成敵人了。”

回頭一看,一整個包廂裏每個人買的馬票數字還不一樣。

霍嶢和商湛買馬王,陳桑買了匹名不見經傳、但賠率極高的冷門馬,周羨南最離譜。

他捂著手裏的馬票不讓看,一直等被霍嶢和商湛兩個人齊齊撂倒在地上,陳桑才看到他購買的馬票上……赫然顯示著內蒙馬的編號。

這個叛徒!

周羨南試圖為自己辯解:“我看那匹內蒙馬今天確實有點猛,我這不是怕你們全輸了,才想著犧牲自己來保個本嘛!”

回應他的,是霍嶢和商湛的胖揍聲。

開賽前,霍嶢主動問陳桑:“我養的馬王迄今為止沒輸過,你真不打算跟著我買?”

“都說了是賭馬,買不同的號碼才刺激。”陳桑眼尾微挑,“而且,萬一是我贏了呢。”

霍嶢摟著陳桑,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要贏了,晚上換你在上麵。”

男人的嘴裏湊不出半句素的。

陳桑麵色羞赧,一記粉拳砸在霍嶢胸口。

沒成想,他竟將她前幾日的玩笑話放到了台麵上。

陳桑故意說:“行啊,我在上麵。我睡床,你睡地板。”

霍嶢抱著她腰肢上的手一頓,當即傻眼:“寶貝,你別搞我。”

陳桑攤著手,一臉無辜:“我說的在上麵,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霍嶢貼著陳桑耳邊,聲音沙啞:“大冬天的讓我睡地板,怎麽、真想搞死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