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亦!

她怎麽會在這裏?

前一天晚上,這位大小姐在警局跟她對峙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陳桑還以為,林嘉亦至少要在家緩和一陣子。

沒成想,本來婦德就不多、男模當前使勁摸的她,今兒個一聽說霍氏要招新秘書的事,竟直接屁顛屁顛地趕了過來。

看來之前去白馬會所抱的那些男模全是浮雲,對霍嶢才是妥妥的真愛。

林嘉亦同樣也沒想到會在複試的場合看到陳桑。

尤其是,她還以麵試官的身份出現。

“各位麵試官好,我叫林嘉亦,是今天的第三十八號麵試者。”

陳桑聽著“38”這個數字:“挺適合你的。”

對待敵人,她一向隻秉承一個原則。

你的頭像皮球,一腳踢到百貨大樓。

不是你死,就是你殘,殺你一個片甲不留。

林嘉亦麵色一僵。

“聽說陳秘書都快離職了,怎麽還有資格坐在麵試官的位置上?”

“可能是……緣分吧。”陳桑衝著林嘉亦勾唇一笑,“好死不死的,正好讓你栽在我手裏了。”

林嘉亦氣得直吐血。

“阿嶢,你就看她欺負我?”

陳桑撩了一下頭發。

嘖。

這是開始找外援了?

霍嶢瞥過一眼旁邊裝無辜的陳桑,“她怎麽欺負你了?”

一心等待霍嶢為自己主持公道的林嘉亦:“???”

他剛剛難道沒聽到嗎?

林嘉亦覺得那話擺明了直說有點粗俗,用了個稍微委婉點的說法,“她說我是三十八號!”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陳桑使壞地憋著笑,不忘給霍嶢豎大拇指,“霍總說的真有道理。”

那話,可不就是出自林嘉亦的自我介紹?

林嘉亦憋屈得很。

眼神來回在霍嶢和陳桑兩個人身上打轉。

不是都說分手了嗎?

連新秘書都開始招了。

現在又算怎麽回事?

兩個人竟然又勾搭上了?

林嘉亦直直地盯著陳桑笑得恣意又明媚的那張臉,隻恨當時機場的硫酸沒直接往陳桑臉上潑。

早知道,那個時候就不該心慈手軟!

……

麵試正式開始。

林嘉亦的個人履曆極為光鮮,用一個“金光閃閃”來形容也絲毫不過分。

唯獨,拉大提琴和跳芭蕾這事兒,跟秘書這個職位明顯不怎麽沾邊。

當然,林嘉亦也有自己的說辭。

“其實,我知道自己的專業跟秘書不太契合,但霍爺爺特意囑咐我,讓我平日裏多多照顧阿嶢。為了遵從老人家的意思,我便報名參加了這次麵試。”

陳桑眼尾一挑。

這個死老頭又開始搞事了。

莫不是嫌抓臥底進度太慢,幹脆將林嘉亦直接送上門來?

而林嘉亦這話說的也極為巧妙。

她來麵試,無非就是來走個過場。

錄用還好說,不錄,就是嫌棄霍老爺子沒眼光。

當孫子的能嫌棄爺爺沒眼光嗎?

那必然是不能。

陳桑饒有興致地看著林嘉亦,總覺得她好像變得跟從前不一樣了。

變得比從前更有腦子。

與此同時,也比從前更心狠手辣。

這份改變,大概是從醫院病房,林柔將她推出去麵對祁六開始。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話,說的就是林嘉亦。

生死之間,足以讓一隻驕縱的小白兔變成一個吃人的魔鬼。

果然出現了一個契機,人就容易變壞。

林嘉亦狀似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問:“阿嶢,你不會怪我吧?”

霍嶢睨了她一眼。

“怪了,你能走?”

林嘉亦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容,“畢竟是爺爺讓我來的。老爺子身體不好,還在醫院裏靜養,我們就別為這種小事去勞煩他了吧。”

她走上前,似向霍嶢做保證般,用力攥緊了手心。

“阿嶢,你放心,就算沒了陳桑,我一樣會好好照顧你的。”

霍嶢下意識注意到她的手,纖纖玉指,沒有任何繭子和粗糲的痕跡,一看就是從溫室裏嬌養出來的。

但這雙手如同她的主人一般,無端少了幾分生動,顯得有些無趣。

霍嶢見過比之更生動的手,連在麵試的場合,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樣。

他一眼瞥過去,又乖乖地休整好,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兩相比較,這兩雙手無形中在霍嶢的心底產生了偏頗。

尤其是從前幹到激烈的時候,陳桑還用過那雙手幫他……

想到從前的幹柴烈火,眼前的清粥小菜明顯有些不合胃口。

霍嶢的手指在桌案上頓了頓,隨口敷衍。

“怎麽照顧?能爬床的那種?”

林嘉亦倏地一愣,麵色閃過一片緋紅。

這種在陳桑麵前公然談論這種事的感覺,讓她覺得既羞澀又得意。

這樣看來,霍嶢也不是非陳桑不可。

她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林嘉亦咬著唇,越說越小聲:“我們反正是要結婚的。如果你非要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你知道的,我一直為了你守身如玉……”

霍嶢嘴角帶著冷笑:“合著前兩天,在白馬會所抱男模的不是你?”

“……”

林嘉亦呆若木雞。

陳桑終於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該說不說的,霍嶢這張嘴跟抹了鶴頂紅似的,毒得人兩眼一黑。

林嘉亦當時嘬男模胸肌小點點的時候有多激動,現在就有多無措。

她連忙找補:“阿嶢,你別誤會,我跟那些人隻是逢場作戲而已,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陳桑:“嘖!經典渣女語錄。”

林嘉亦:“我發誓,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

陳桑:“謔!也不怕天打雷劈。”

林嘉亦:“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一直以來都想嫁給你。”

陳桑:“呦嗬!開始打感情牌了?”

……

霍嶢眉心幾不可聞地挑了一下,薄唇勾起一絲冷笑,“你倆擱這兒唱雙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