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酒店的606號房內,正在上演著一出春色。

同一個酒店頂層的總統包廂,霍嶢叫了一桌人打麻將。

打的還是和尚局。

周圍隻有添茶倒水的服務生,連個女人的影子都看不見。

周羨南:“阿嶢,聽說你剛給周衍川送了個女人?”

霍嶢:“怎麽?”

周羨南:“頭一回見你這麽好心,好奇問問。”

霍嶢抬眸:“想找死?”

周羨南:“哎呀,別這樣嘛!人家好怕怕呀~”

商湛出來打圓場:“別問了,阿嶢前兩天剛為了那女人,親自動手打了周衍川一悶棍!這會兒正惱著呢,你少在火上澆油。”

周羨南更好奇了:“什麽鬼?都打人了還舍得送出去?這要沒內幕我都不信。”

陸懷川側目:“這是你第一次因為女人,親自動手吧?”

之前不是沒有,但霍嶢從來沒親自出過麵。

霍嶢選擇性回了第一個問題:“一個女人罷了,沒什麽舍不舍得的。”

商湛笑了笑,故意問:“你真對陳桑妹妹沒感覺?她長得跟個禍水似的,一看就是你的菜。”

霍嶢瞥了他一眼:“這麽關心我?不如你切了嫁給我?”

商湛:“滾滾滾!有周羨南排前麵,八輩子都輪不到我。”

周羨南:“老子可是直男,喜歡蘿莉臉禦姐身的甜妹,懂?”

霍嶢踹了他一腳:“你他丫的直接找個**吧,直接滿足你的所有想象。”

笑罵過後,霍嶢頓了頓:“除了睡起來爽,其實沒什麽多大意思。”

周羨南擠眉弄眼道:“這點還不夠?你這麽直接把人送周衍川**,怎麽不為你家老二多考慮考慮?”

霍嶢:“如果連老二都控製不住,那它就不是你老二。”

周羨南聽得雲裏霧裏:“那是什麽?”

“它當你老大。”說完,霍嶢把台前的牌一撂,“胡了,大四喜,給錢。”

周羨南驚訝的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放牌上:“我去,悶聲不響做大牌。霍嶢,你他媽的是狗吧?”

奈何嘴上罵罵咧咧,手上還是得不情不願地給錢。

周羨南:“話說周衍川都進房間大半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動靜?”

商湛似笑非笑:“聽說羨南的這位遠房堂哥,在**可是出了名的狠,以前玩死過好幾個女人。看來陳桑妹妹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還真不好說咯。”

霍嶢:“她玩男人的本事一流,你怎麽知道,是周衍川在**玩她?而不是她玩周衍川?”

“叮”地一聲,電話鈴響起。

周羨南眼睛一亮:“606號房來消息了!”

他立刻跑去接聽酒店裏的內線電話,接完後,一張臉跟便秘似的,半天沒說話。

商湛笑著看向霍嶢。

後者低頭把玩著剛收到的籌碼,花花綠綠疊成一摞,堆得跟座小山似的,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最後還是一向寵辱不驚的陸懷川,忍不住問了一句:“到底怎麽了?”

周羨南:“606號房剛叫了個120急救電話。”

霍嶢眉心一凜:“她被周衍川玩死了?”

周羨南說話大喘氣:“不是,電話是陳桑給周衍川叫的,好像是他快不行了。”

商湛咋舌:“謔!我這位學妹大學學的不是傳媒,而是散打吧?”

……

醫院。

陳桑等在手術室外,低頭看著手機銀行卡裏的餘額,眉頭緊鎖。

不知道手裏的錢夠不夠支付周衍川的醫療費。

周衍川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京圈太子爺,但好說歹說也是周家大少爺,身份矜貴得很。

陳桑細數著他的手術費、術後營養費、以及精神損失費,總覺得自個兒兜裏的錢不夠用。

實在不行,說不定還得靠著偷拍江榆的那些照片,去找周宴京或是江榆訛上一筆才湊得齊。

沒錢的日子,可真難呐。

陳桑至今為止都記得,七年前那個悶熱煩躁的夏天,她如往常一般放學回家,結果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陳振山跳樓自殺摔死在她麵前的一幕。

她瘋了一樣地撲上去,拚命喊著“爸”,卻再也沒有將這個男人叫醒。

曾經對她“友好親切”的小姨兼繼母江珍蓮,卷走了家裏所有的錢,留給陳桑一筆天價債務。

作為江珍蓮的女兒,江榆倒是沒做什麽。

她隻是偷偷記下陳桑的銀行卡密碼,盜刷了她存下的所有零花錢,讓她最後連陳振山買棺材的錢都出不起而已。

江珍蓮留下的這筆債務,幾乎壓彎了陳桑過去十七年所有的驕傲。

那個時候,她每天都要應付登門要賬的債主。

債主將家裏能賣的、稍微值點錢的東西全搬走了,連張晚上睡覺的床都沒給她剩。

後來,那幫人看她還不出錢,甚至還把她架上車,想拉她去夜總會賣。

陳桑想起來就覺得惡心。

哪怕她最後為了還清債務,還做過更不入流的事兒。